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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如流水无情,逝去不复返。
春节,农历正月初一,又称农历新年、大年、岁首、正旦、正月朔日,又叫阴历,俗称过年,度岁,庆新岁。
春节不仅仅是一个节日,同时也是的中国人情感得以释放,心理诉求得以满足的重要载体,是中华民族一年一度的狂欢节和永远的精神支柱。
这一天,外出的游子,忙碌的父母,还是一年到头不曾见面的亲人,都会在这一天团圆,为了庆祝节日,同时也是回家探望父母,孩子,亲朋好友,是阖家团圆,载歌载舞的一天。
不管你是出门在外,没钱回家,还是你一年不曾达到你的期望,都要回家过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而过年有很多活动,例如年前的腊八节,祭灶,蒸花馍,当然了,不同地方有不同的风俗,例如南方很多地方,会做糍粑,发糕等等,迎接春节到来。
其中还有一个是扫尘,扫尘,尘与陈谐音,陈,代表陈旧,过去的意思,扫尘,扫尘,顾名思义,便是扫去过去一年的穷运,霉运,晦气等等,以全新的姿态迎接新的一年。
到了春节,每家每户,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都会精选一副大红春联贴在门上,为节日增添喜庆气氛,当天,人们还会放鞭炮,霹雳哗啦迎新年,然后就到了孩子们最喜欢,最为快乐的时候,拿红包。
在农村,孩子们早早起床,挨家挨户去领红包,多或少,看你的精明程度,一般的孩子都是很聪明的,一见到人,不管认识不认识,第一句话便是“恭喜发财”,下一句不用说,红包拿来。
红包的多少,说明你这一个年能有多少压岁钱,能吃多少好吃的东西,买好玩的玩具,古代的新年,没有现代这般安静,热闹喧嚣。
鞭炮声,嘈杂声,红红火火,大清早的,有人来拍门,陈一凡迷迷糊糊起床,开门,天色朦胧,五更天,还没有完全放亮。
母亲和兄长一家人到了门口,看到陈一凡,不说什么,直接进入,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孩子进入房间到处跑,熟悉地方的孩子们,早就去找好玩的地方。
嫂子勤快去准备吃食,母亲在一边帮忙,兄长陈一平提着一壶酒,放下,打开,倒下一杯,递给陈一凡,自己也倒下一杯,喝下一口。
火热火热,身躯一下子暖和起来,大冬天,冷得他话都说不了,喝完一杯酒,才缓过一口气。
“一凡,新的一年到来,兄长敬你一杯。”
杯子碰撞,发出微弱的“砰”声,喝酒下肚,两人吐出一口气,火热的酒水进入胃,一下子散发出大量热量,驱散寒冷。
陈一凡放下酒杯,擦拭眼睛,朦朦胧胧的他,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看着兄长那张脸,粗糙,却憨厚,往日的精明,此刻完全收敛。
如此一看,比平时可爱多了。
年,一家人团聚,才是最开心的。
本来陈一凡打算睡醒之后,去给母亲,兄长嫂子拜年,想不到他们先来一步,礼数不周,被灵州士子知道了,肯定会指着陈一凡鼻子大骂。
“娘亲待不住,非要来看看弟弟您,我们拗不过娘亲,就一起来了,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一起吃一顿饭了。”
眼睛内闪烁出怀念的神色,当年他们一起吃饭,没有计较,是很快乐的一段时光。
随着年龄增大,经历多了,也逐渐失去了那股往日的快乐,年味不足,但也很开心。
他们两个很久没有一起喝酒了,上一次,好像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和父亲一起喝酒,只是现在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嫂子她也说了,你一个人过年,肯定吃不好,睡不好,这不老早就拉着我起床,带着孩子来看你了。”
从母亲到妻子,怀念,思念,担心,或者是想要一起过年。
陈一凡听着,没有说话,聆听兄长的话,母亲,嫂子,还是他,其实都不放心自己。
大冷天的,早早起床,赶来他这里,心中不感动,那是假的,尽管感动,他还是那般平淡,望着外面。
兄长陈一平知道陈一凡的为人,心情从来不会表现在脸上,生气,愤怒,还是开心,激动,他脸上永远都是平淡,漠然。
“你侄子也很想你了,前几天开始一直吵着要来找你,找你玩,他说他最喜欢叔叔的大刀,幻想有一天,自己能够成为像叔叔这样的大英雄,做一个侠客,拔刀天涯。”
说起儿子的愿望,陈一平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唯独不肯说自己,想他,想要看他,是他们还是他自己?
陈一凡安静听着,听着。
“来,喝酒。”
敬杯,喝酒,你一杯,我一杯,两人一人在说话,一人在聆听,酒水下肚,两人逐渐越说越有兴致,陈一凡时不时插一句话。
一壶酒没了,两人不知不觉喝下一壶酒,母亲从外面进来,看到两人浑身酒气,见怪不怪,端着糕点进入,热腾腾的糕点,刚刚出炉,端放桌子上,香气扑鼻。
“吃点东西吧,空肚子喝酒,对身体不好。”
两人拿起筷子,吃糕点,母亲出去一阵子,拿着一壶酒进来,放在桌子上,叮嘱道:“你们两个悠着点,不能喝太多了。”
然后出去准备,母亲出去之后,嫂子进入,拿着吃的,下酒菜,放下来,说几句关心的话,转身出去准备,对于两人喝酒的事情,没有多说一句话。
见怪不怪,每年如此,他们也就这一天喝酒喝得最厉害,从早上一直喝,直到喝醉为止。
兄长的儿子,虎头虎脑的,吃下几块糕点,被他母亲拉扯出去,不能让孩子学坏了,陈一凡微微一笑:“看起来嫂子没少欺负你哦?”
陈一平抬头挺胸道:“怎么可能?你嫂子她那人啊,看着强壮,实际上还不够你兄长我一只手呢,欺负我?不要开玩笑啦,我不打她都算是给面子她了。”
一个人,一旦喝酒,胆子无形之中会暴增无数个层次,就拿兄长陈一平来说,平时胆子小的,连打人都不敢,在家,没有地位。
他家的地位排行,嫂子第一,儿子第二,母亲第三,最后那个人才沦落到他,前一段时间,连他家的牛地位都比他高。
他想要去欺负嫂子,没人会相信,嫂子刁蛮了一点,性格暴躁了点,长得一般般,唯一的好处就是,嫂子还算孝顺。
对父亲,母亲,照顾得很好,有时候就是嘴巴不饶人,得罪过不少人,也差点惹出事来,后来被陈一凡摆平之后,性子改了不少。
还有一点,需要注意,嫂子贪财,咳咳,这一点,那句话怎么说呢,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兄长贪财,嫂子贪财,只要是看到银子,会不由自主想主意,务必要拿到银子,哪怕是一两银子,一个铜板。
想想之前他们的行为,陈一凡摇摇头,酒水熏陶之下,他发现他们一家人,有一样共同点,贪财。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嫂子不会去贪不义之财,该拿的拿,不该拿的很懂事,从来不会伸手,这也是陈一凡一直都懒得警告他们的地方。
春节,这一天,说漫长也漫长,说短暂也短暂。
忙碌了一年的人们,终于找到一天可以好好休息的了,却发现无法睡懒觉,老早起床,对着外面灰暗的天空,寒冷的北风叹息。
酒过浓时,已经不适合喝了。
两人作罢,不再喝酒,看着外面,心情没理由沉重,各自心中不知道想些什么,或许不重要,或许很重要。
良久,陈一凡开口:“之后母亲要拜托你们了。”
轻轻的声音,回旋房间内,白色的天空下,逐渐变得明朗,幽暗散去,家家户户开始冒起了的炊烟,早晨缕缕炊烟吹啊吹啊,风改变它们的痕迹,时而弯曲,时而直上云霄。
一缕缕忧伤,萦绕心头,如一盏青灯,吹不断,灯火星明,时而黯淡,时而明亮。
“恩。”兄长点点头,看着陈一凡:“我和你嫂子会照顾好母亲的,你放心去吧。”
话题很沉重,说出来,彼此心中沉淀下来,兴致泛泛,望着外面,不经意失神。
“我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可能一年,两年,也许更长,你要是遇到困难,可以去衙门找知府大人,他会帮你们的。”
沉思很久,陈一凡缓缓说道,有他在,没人敢找他们麻烦,他走了,就不一定了,有黄老头看着,他们不会有事。
正因为如此,陈一凡才放心离去。
“我知道,如果真碰上解决不了的困难,我会去找他的。”陈一平点头回道。
陈一凡不怕他徇私枉法,也不怕他利用黄老头的身份做出格的事情,对自己这个兄长的品格,他还是很相信的,这都得益于父亲的教导。
求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丢脸的事情,也是最不能做的事情。
人情难还,有时候小小的一个忙,会让你全家遭殃。
自力更生,不能依靠别人,否则,不配当我陈家之人。——陈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