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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酒美人美景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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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歌载舞,美人如清风徐来,泛不起一丝波澜。

    步步生莲,如白色的花瓣,飘落水面上,碧波荡漾,甚是美丽,仙女踩在花瓣上,白衣袅袅,醉人的洁白如月的脸颊,秀发卸下来半丝,不但不曾阻挠她的美丽,更添三分风采。

    一人出后,万花凋零,一花开,百花暗淡失色。

    侍女不可与皓月争辉,光芒集中她一个人身上,此刻,她是一个人,代表的确是美丽。

    白色,是她的最爱,也是她最美的一面。

    白色,满眼都是白色,仿佛这个世界都是白色。

    目光所及,全然白色,所有人眼中只有一抹白色,那便是万物的中心。

    大梁第一花魁——柳若白。

    歌舞停止,她福了福身子,声音甜美:“妾身柳若白见过诸位公子。”

    平淡的脸上挂着微笑,微笑中又有一丝拒人千里之外的严肃,可在诸位士子眼中,她是不可挑剔,不可亵渎,不可侵犯的仙子。

    一颦一笑,无不勾引他们的内心,很多人陶醉了,沉沦了,无法自拔。

    柳若白欠身之后,微笑看着灵州士子,粗略扫了一圈,没有在谁身上多做停留,自己不过是灵州过客,今晚之后,她便离开这里,无需多留恋。

    大梁士子汇集于洛都,无论是文采还是品德,洛都比灵州要高上好几个层次,本不想能发现才子,也不想着能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一个。

    “妾身初来乍到,还请诸位赏脸,今日本是上元佳节,各位公子能抽空来妾身这里,妾身无以为报,先行一礼。”

    不等众人挽留,她欠欠身,起来又道:“难得上元佳节,妾身愿与诸位公子一同欣赏美景,吟诗作对,载歌载舞,不知道哪位公子先来献丑献丑。”

    由始至终,她占据主动,一言一行,鼓动在场所有人,循着她定下的道路前进,陈一凡看了几眼,心中大致判定,这个女人不简单,气场够强,紫月和他比,不能比,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

    怪不得能够当上大梁第一花魁,这个女人不简单。

    “小生慕容复,特来献丑,诗做的不好,还请各位见谅见谅。”他咳嗽一声,正色道:“啊,好大的月亮啊,你真美。啊,好漂亮的小子啊,你真美,啊,啊,啊!”

    身边的士子看不下去,一脚踢他下来,什么玩意儿,这种货色也想要献丑,你那是犯贱,不是献丑。

    “在下灵州第四才子周邹走,见过柳姑娘。”

    柳若白微微弯曲身子,还没有下去,立刻起来,仔细看,不难发现,她只是把衣服扯动一下,并没有行礼。

    “咳咳,在下这首诗,乃是在下苦思冥想,苦相冥思,寻思良久,良久寻思,反反复复,不断不断,陆陆续续,反正就是想了好久好久,久到什么时候呢,这个要从我七八岁的时候说起,那时候,我还在私塾读书,老师是一个非常非常严格的人。”

    “一言不合就要打人……啊啊!”

    好吧,有人忍不住了,一脚踢飞这个人,按照你这么说,说到明天都不知道说不说得完,完全在浪费我们的时间,没有写诗就没有写诗,何必装逼。

    之后陆续上去几个人,一样在装逼,除了满口之乎者也,就是孔子曰,听得柳若白脸色逐渐不好了,心中开始嘀咕,这就是所谓的灵州士子?

    你们确定你们不是来搞笑的?

    然而,他们就是来搞笑的,陈一凡几人看着,十分好笑,眼泪都出来了,人才啊,自古以来,诗会多人才,果然古人诚不欺我也。

    “不行了,笑死我了。”蒙浩捧腹大笑,声音之大,引起几个士子不满,看到是陈一凡之后,面色怪异低头,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陈一凡,你说他们是不是来搞笑的?为何我停不下来,哎呀,笑死我了。”

    笑声越来越大,关注他的人越来越多,脸色自然不好看,可愣是没有人来找自己麻烦,这一幕,让蒙浩很奇怪,艰难收敛起来,蒙浩疑惑不已。

    “他们怎么都不过来找我们麻烦呢?不是说现在的士子们脾气都很不好吗?动不动就要战斗,怎么会这样?”

    肖亮笑着摆手:“你有所不知了,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哦?”蒙浩眼睛落在陈一凡身上,眨动眼睛。

    肖亮无语,只好把之前的事情简单告诉他,陈一凡如何打他们的脸,不要说他们,灵州的士子,几乎上都走了,不敢碰见陈一凡。

    这才留下了一大堆的歪瓜裂枣,所以他们兴致泛泛,躲在远处看,不想去靠近。

    没有大才子,前面的柳若白十分尴尬,举办了一半,办不下去了,找了一个身体不适的理由退下去,后院之中,柳若白脸色怪异坐在椅子上,凝望茶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今天来的人,没有一个人是行的呢?全部都是一群无赖,要么就是没有我文采的人,是她柳若白名气太小,还是灵州的人特意为难她。

    想了很久,还是不明白,不一会儿,丫鬟回来了,脸色十分尴尬,柳若白迫不及待询问:“怎么样?查到了吗?”

    丫鬟妙妙尴尬点头,低声细语在柳若白耳边详细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妙妙,这些都是真的?”

    丫鬟妙妙点头道:“小姐,真的,灵州的士子都是这么说的,灵州本来文风非常好,也拥有许多有才华的公子,例如灵州第一才子墨成规,第二才子尹非,第三才子百子虚,还有诸多士子,都走了。”

    “他们不是去了洛都,就是去了其他地方,有的直接不出门,隐世隔绝,小姐,不是灵州士子针对我们,而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丫鬟也想要哭了,谁能想到还有这回事,他们竟然都走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

    “那那个陈一凡的人呢?他今晚没有来吗?”柳若白记起来还有一个人,罪魁祸首。

    “来了啊,只是他来了一阵子就走了。”看到小姐脸色不好,丫鬟继续道:“陈一凡这个人很低调,几乎上不出现在士林中,据奴婢所知,他就做了两首诗词,分别是《木兰词,拟古决绝词》和《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丫鬟吟叨出两首词,心中崇拜之色顿时洋溢于脸上,胖嘟嘟的脸蛋,双眼放着精光,小身躯欢呼雀跃,脑海中幻想出那一幕幕。

    柳若白脸色逐渐暗淡下来,两首词,每一首都让她心头抖动,扑通扑通狂跳,似乎碰到了心仪的意中人,压抑不住内心的欢喜。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每一首都描述作者心中的忧愁,淡淡的忧伤,一字一句中,清晰可见,念叨着念叨着,柳若白脸上滑下两行热泪,他心中的忧伤,忧愁,何尝不是自己心中的忧愁。

    想起这些年的经历,潸然泪下。

    “小姐,你哭了?”丫鬟妙妙关心道。

    柳若白后知后觉擦拭眼角的热泪,低头看着杯子,纤细手指,握着杯子,心中思绪堆满。

    “陈一凡?”

    这个人她柳若白记住了,单是两首词,足以打动她的心,好久没有落泪,好久没有如此伤心。

    “小姐,我们要出去逛街吗?”良久,丫鬟妙妙细声询问,上元佳节,灯笼遍地,灯火通明,美丽的天际,划过一道道美丽的烟火。

    “你啊你,看了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贪玩的性子。”柳若白点点她的鼻尖。

    丫鬟羞涩道:“小姐,人家就是喜欢热闹嘛。”

    “对,对对,你喜欢热闹,可你不觉得无聊吗?”

    丫鬟连忙摇头:“不觉得啊,小姐,你不要这般冷淡啦,猜灯谜,看烟花,不是人生一件大乐事吗?说不定小姐出去之后,可以碰到如意郎君呢!”

    最后几个字,越发小声,几乎听不到,柳若白笑容定格一下,摸摸她的头颅,笑道:“哪有这般容易,如意郎君,郎君容易,如意不如意,可很难说。”

    见得多了,经历多了,自然就明白多了。

    干她们这一行,见到的人何止几百,形形色色,身边的姐妹,一个个以为找到了如意郎君,结果呢,没有一个能幸福的。

    过个几年,老了,身体不行了,自然而然被人抛弃,或者是出现更加好的女人,你没有优势,要你何用。

    男人,通常如此,得到了,却不懂好好珍惜,得不到,拼命也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