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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木雨来袭,天城派的人死的死降的降。
可他当日并不在门派中,因此也就逃过了一劫。他当时正被老掌门派出去,收一些周围的租户的租金,因此也算是逃过了一劫。
回来就发现天权派,早已经改换了天地,于是忍辱负重在天权派等待时机等待了数年。
如今终于等到了这木雨和方一仗的相继死去,他看着小白脸虽然没什么感觉,也不太像太能靠得住的样子。
虽然小白脸靠不住,可是杨武还是靠得住的。
既然杨武说此人可信,那么仙骨也没什么怀疑的必要了。
他偷走的这个除了掌门的印信还有天权派一代传一代的宝物,这宝物本是只有历代掌门人才能知道使用它的技巧,可是老掌门待仙骨多有不同。
仙骨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处而来,打他记事起,就同老掌门长在一处,只是他这个天赋……着实有些拿不出手。
他除了在偷盗方面有些天赋异禀,其他……在武功方面可称得上是一窍不通。
说他武功高强一听便知道是抬举他了。
因此他总是与老掌门在一处,难免就惹来许多闲话,比如说……仙骨和掌门只怕是有断袖之癖……
因着他没什么能登的上台面的本事,所以才招惹了这许多的事非,仙骨也十分有自知之明,只是安安心心地给老掌门做个侍从,平日里端个茶倒个水,顶天了就去收个租子什么的。
只是这断袖之癖么……倒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因为他年轻时长得偏柔弱了些,因此许多人看他的眼光便多了几分异色。
不过他们想的也并非全然都是对的。
他与掌门的确有些关系,却并非他们想的一样。
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的天权派掌门,才是下面那个。
这也是他能知道天权派只有掌门人才知晓的秘密的原因。只是这些陈年旧事,都随着木雨的到来,湮灭在了他的记忆中,成了真正的不足为外人道也……
也正是因为这样,掌门人要拼死护着的天权派,他也要好好守着,否则当日要么找木雨拼命,要么就随着他去了。
终于他还是等到了这个机会。杨武与仙骨叙完旧之后,众人也都到齐了。
而陈轩找他们聚在一起的原因,并不是为了继任天权派的掌门之位,而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陈轩坐在最上位的椅子上,不知道从哪儿摸了幅白玉的棋,仿佛这人手中总是能摸出来些非凡品的物件。
陈轩手中捻着一个白棋,正要放到那上好梨花木的棋盘上,而对面坐着的人正是沈枫。
沈枫低眉,可却并不顺目,眉间之色一如往常清冷,眼中似是只有陈轩手中的那个棋子的去处。
陈轩看杨武冲着他点了点头,便知晓众人都到齐了,面色也没有抬一抬,还是顶着那副小白脸的面皮。
“诸位可真是难请啊,眼下才算是到齐了,真是让我好等啊。”
众人看着这突然阴阳怪气的小白脸,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小白脸倒也没有理会他们,在台下面面相觑的模样,只是接着自己的话。
“各位可知道我找你们来是为了什么?木雨曾经都让各位做了些什么?他究竟都让你们干了些什么事儿?是不是也该与我这新掌门说道说道。”
一句话说完,陈轩的棋子已经落下去了。
在众人的眼中,这小白脸像是有意似,的落子的一刻,声音清脆响彻了整个厅堂。小白脸说话的声音虽然未加半分威严,可是众人听得心中咯噔一声,心中竟然萌生了恐惧之感。
杨武倒是老实,他看着陈轩便喊了起来。
“陈兄,你要早说,你想知道这么些个事儿,你怎么不早问我呀?”
杨武刚想一股脑儿都说出来,陈轩便急忙打断了他。
“你说是你说的,我偏要听他们说。”
众人一见陈轩如此,就以为陈轩是在试探他们到底有没有说实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杨武显然已经是陈轩的人。
既然杨武知晓内情的全部,若是他们中有丝毫掺假的行为,那陈轩应当立刻就能听出来,搞不好是陈轩与杨武在唱双簧诈他们。
可陈轩却并不这么想。
正如众人所想的那样,杨武的确明面上是他的人,可正是因为这样,这些话才不能从杨武的口中说出来,若是从杨武的口中说出来,武林中人必定以为有包庇,有内情。
可若是这些话从众人口中说出来,那便就不一样了,定能洗去木景遥的冤屈。
他之所以要让众人都齐聚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他要掌控什么天权派的权力,而是因为他念着木景遥曾经要让他帮一个忙,那便是同他一起调查桃花公子连杀几人的悬案。
这件事情还没有做到,他自然也不会抽身而去。
因此他才如此大费周折,只为了要查清木雨所要求天权派的人所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然后嫁祸木景遥的一系列的勾当。
这众人看着杨武与陈轩看似一唱一和的,自然不敢说什么假话,一五一十的将木鱼与方一仗所交代他们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们说的这些可要我如何相信?”
眼下棋盘上的棋子已经占满了半数的空子。
众人还未来得及如释重负,便又听得陈轩这么一句追问,想着这人可真是心思缜密,就容不得掺半些假。
幸好他们方才还有所畏惧,没有到胆大包天的份上,只是添油加醋了些,并没有化虚为实的意思,因此他们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真的。
自然他们也能找得出证据来证实他们所说的话。因此伪造的桃花剑还不止一把,就这么明目张胆一个一个的被抛了出来。
木景遥见到这一幕,心里却不大是滋味。
就像是一个人为你所做良多,而你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师兄弟们对他自然是好,师傅对他也是极好的,可是并没有这种惺惺相惜之感。
沈枫却是从头到尾都很淡然,陈轩落子一次,沈枫思索半刻,也跟着落子一次,就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他,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只要他一回头便能看到。
陈生面色岿然不动,可是现在,他却不怎么好受,因为……
因为他知道……
毒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