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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念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快死了,但遗憾的是,她没能好好吃上一顿再死。
她也想不通为何霍泓盛手下的壮汉们想近她“女色”,她心里就特别抗拒,而时韶然时不时调丨戏她,她都能忍,特别是两人一起睡的那一夜,她甚至想过他是不是某方面不太行。
大概在她的记忆里,第一次见到时韶然的画面太唯美吧,彼时他手捧玉米棒子,啃得像个救苦救难的男仙子。
所以当那些壮汉们的咸猪手伸过来时,就算她的四肢被束缚着,她也用尽全力去咬那些靠近她嘴边的人,还用混着血的口水吐向他们。
“霍泓盛,你想收买我的人来杀我?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哪!倒不如你直接来我面前杀了我,还痛快呢!”
大牢外传来时韶然的声音。霍泓盛意外极了,他起身看向外边。
时韶然身着铠甲,腰佩利剑,带着一众人马闯入霍府的地下大牢。
“你……你不是……早已远征……”霍泓盛搞不清时韶然为何会突然出现,从边关赶回来,最快也得一旬左右,而且,方才,时韶然好似直呼他的姓名……那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爷有三头六臂,还会筋斗云,一个翻身就回来了!”时韶然半真半假地调侃着,挥剑劈开了郁念那间牢房的门。
小九带着几人,冲进牢房,几刀就刺死了牢房内的六七个壮汉,动作之快,功夫之深,令霍泓盛咂舌。
时韶然收起利剑,正想走向牢房里,被霍泓盛拦住。
“本将先不管你忽然回京是不是违抗了圣命,今日这人你不能带走,她擅闯本将府邸刺杀本将,本将有权羁押她。还有……你强闯入本将府内,杀我这数个手下,又该如何算这笔账?”霍泓盛也挥出了剑,直指时韶然的胸口。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府中丫鬟夜袭你?你又是哪只眼睛瞧见我杀你数个手下?方才分明你我二人皆在牢房外……霍泓盛,别以为时韶然我好欺负,你趁我不在,夜闯我时府,欺侮我数位丫鬟,这仇爷还未找你报呢!”时韶然躲过霍泓盛的利剑。
“再说,就算爷我府上丫鬟真对你不敬,那也是爷我亲自管教,何时轮得上你来替爷操心?”时韶然补充道,他反手击退了霍泓盛。
霍泓盛被震出几步外,震惊不已。第一,这是他第一次见时韶然对他如此地嚣张;第二,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时韶然的武功在他之上,甚至强他数倍。同时,他跋扈惯了,平日还真没人找他说“证据”,一时竟也无话可答,眼睁睁地看着时韶然进了牢房里。
时韶然解开郁念四肢的束缚,抱起奄奄一息的她。郁念意识有些模糊,感到有人抱她,于是又奋力挣扎起来。
“怎么着?那些壮汉让你感觉比较好,爷的怀抱都不要了?他们是长得比爷俊,还是身子比爷的好看?”时韶然柔声问道。
郁念认出时韶然,笑了笑,这才安下心来。
时韶然抱着郁念出了牢房。霍泓盛此时已又喊来不少侍卫,堵在大牢的入口。
“今日你若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爷便成全你,不过,我时韶然倒没什么在乎的,而你不同,你的性命、大将军的位置、尽忠职守的荣耀……哪个是你肯舍弃的?”时韶然提醒道。
霍泓盛并不笨,他自然明白时韶然说得有理,只得给时韶然留出一条路来。
反正,他有的是办法弄死时韶然,也不急于今日了。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时韶然为何像变了个人似的,让他觉得难以捉摸。
大牢外不远处,还站着一人,便是霍双双,她也十分震惊时韶然今夜的这般变化。
时韶然带着郁念回到了时府,进了中殿的屋内,又亲自为她的身体上了药。
“你真是不听话。身上的伤原本都快好了,这下倒好,又伤成这样……你是故意不肯好了来伺候爷睡觉吧?”时韶然怨道。
郁念装没听到。她是真的很感激他,每次将她带离水火之地的,永远是他。但只要她没完成任务、原主公的人不灭,她都不可能向他表达任何的情意。
“安心睡吧!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时韶然抚了抚郁念额前的碎发。
他退出了自己的屋子,关上了门。
苏柔柔早已跪在门口请罪。
见时韶然出来,她便道:“爷责罚奴婢吧!奴婢没有看好郁念……令她令爷都难办……”
时韶然抬了抬下巴,示意苏柔柔起身:“柔柔,你和小九是爷我最忠心的手下,爷从来不会怀疑你们。郁念的轻功不在你之下,你看不好她这不怪你。只是这次,你向爷通报得有点迟了……”
苏柔柔压低了头,不再言语。被看穿了私心,她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柔柔,你们几个丫鬟,大多自幼被爷收留,都是爷我信赖的人。爷也曾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你们,爷心底尊重你们每一人,平日对外人展示的那些逢场作戏,不过是为了让敌手们轻敌罢了。”时韶然又强调了一遍。
“爷,柔柔绝无他心。”苏柔柔开口道。
她对时韶然有感情,但的确从未奢求过他也能对她产生感情,只不过前十几年,他身边一直没有地位高过她的女子,而现如今,那郁念来了不过一两月,她就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时韶然对郁念的喜爱了。
“柔柔,谢谢你……只是……你的情意……爷这辈子还不上了……”时韶然一向直接,这次同样也不给苏柔柔任何想象的余地。
实际上,为防变故,他并没有急着前往边关,而是让大批人马先去,自己留在半路。她晚了一日才差人通报府中状况,好在没造成什么大祸。他明白她的不易,没有过多责怪,转身离去。
苏柔柔却因了这几句话,落了泪,也因此更加自责。
第二日一早,时韶然便带着郁念去往边关。他可不放心再留着她在府上,而也不可能放着未完的事务不管。
小九一路送行。
“如此一来,倒也不错。我们的计划,可以提前了。”时韶然骑在马上,对着小九道。
一样也骑在马上的小九回:“爷的意思是……昨夜那样令霍泓盛乱了阵脚……他反而会集中兵力来对付您?”
“正是。所以今日你我兵分两路后,爷我前往边关,你调配部分兵马赶来支援,另留部分兵马保护好圣上即可。”时韶然悠悠道。
“是。”小九回道。
之后的一切,都尽在时韶然的掌握之中。原本他以为他会很期待这一日的到来,然而,现在发现,他对身后马车里的人的兴致,要更高上许多呢。
他下了马,跳上了马车。
郁念正躺在里边昏昏欲睡。
他抱起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
“小小丫鬟,爷早说了,你‘有想对付的人,爷自会帮你的,但要迟一些罢了’,现如今,这一日便要来了。你根本无须着急,爷能保证做到万无一失的。”
郁念这才有些懂了,原来,时韶然和霍泓盛早已是死敌。
“来,衣裳解开,爷再给你上上药。”时韶然笑盈盈道。
“……”郁念装听不见。这不是半个时辰前刚上过药么?
“多上几次药,才能好得快一些。爷还等着你伺候睡觉呢!你不知道,边关有多闷,每日见到最多的便是大漠和兵将……不睡觉很难打发时间的……”时韶然一本正经。
“……”郁念继续装听不到,可衣襟已被时韶然轻轻拉了开。她赶忙护住前胸。
“受伤了劲儿还那么大……”时韶然怨道,继续伸手向郁念的腰带。
车内两人为了涂药和拒绝被涂药滚来滚去,而外边看去,向前滚动的马车在微微震动着。周围的兵将们都意味深长地笑着。
此时霍泓盛府中,边关的加急密报,带来的消息则是:时韶然已到达边关,霍将军有任何指示都可动手了。
霍泓盛大怒,这密报分明是假。昨夜时韶然还好好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不仅出现在他面前,还杀了他不少的手下,今日怕是畏惧圣命又主动前往边关了吧。怎么可能他已到达边关?!
“来人!备马!原本想着时韶然到了边关,让本将的手下将他铲除,现如今看来……边关出了反贼……本将这趟就亲自去将他杀了,免除后患。这几日早朝若皇上有问起,就说本将身体抱恙,不能前去。”霍泓盛向手下交代道。
于是他也带着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赶往边关,想着从京城带去的人马,同边关自己的将士里应外合,绝对杀得了那眼中钉时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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