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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中午的时候,白天禄才将孙静菱带进了白母的病房。
怀中抱着孙静菱,他在白母的床头坐下。问了问侍女白母的情况,他就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还要在这里陪一会儿母亲。你也辛苦了,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你先下去吃饭吧。”白天禄对那个侍女说,让她退下。
那侍女因为白母的事情昨天就没有睡好,早上的晨食也没吃多少,现在正饿呢,不过因为换班的人还没回来,她也不敢擅离职守,所以值得硬饿着。现下白天禄这样说,她当然是求之不得,闻言便顺从地退下了。
白天禄看着那侍女出了门,并没有上前将房门关上。他将孙静菱放在了床上,然后自己坐在了离白母的床不远的一张椅子上。
房间里,白母的床正对着的是一个大大的屏风。因为这屏风,孙静菱的动作并不能被房间外面的人看见。就算是突然有人进来,也一下子不能看见床上的白母和孙静菱。
而坐在那个椅子上,白天禄可以从侧面稍稍瞥见房门外面的情况,算是帮孙静菱放风。
不管是这个屏风,还是白天禄坐着的那把椅子,甚至是和刚才换班那侍女迟到的事情,都是白天禄在此之前就做出的安排,为的就是不暴露孙静菱。
这些安排让孙静菱很满意,她果然没有信错人。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孙静菱立刻就开始行动了。
她跑到了白母的床头,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就开始运起她昨晚刚刚从月儿的资料里学到的法术。
因为有些不熟练,她第一次并没有成功,第二次才勉强将自己体内积累的日月精华给逼出来了一些。
这看在白天禄眼中,就是一股细细的白烟慢慢从那只小狐狸的口中飘了出来。屋子里并没有风,但是那一股白烟去并没有像平常白烟那样直接往上升,而是慢慢悠悠地往白母那边飘去了,然后消失在白母的嘴边。
那一股白烟并不多,又细又短,但是逼出这一点点日月精华就把孙静菱给累坏了。等到她控制着那一股白烟完全让白母吸收了,她趴倒在白母的枕头边上就不想动了。
白天禄见到那一幕,心里非常惊讶。等到孙静菱停止动作了,他连忙就上前抱住了小狐狸。
“月儿,你还好吗?”他有些担心地问道。
“还好,你看看你母亲吧,我这次只能逼出来这么多日月精华了。不过,这些数量已经够了,刚好可以吊住你母亲的命,再多了你母亲*凡胎也承受不住。”孙静菱解释。
白天禄闻言看向白母,果然看见白母从昨天开始就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的血色。
“你也不要担心了,我明天看看情况,要是你母亲承受得了,我会再给她一些日月精华的。”孙静菱虽然很累了,但是还是坚持说了这些话。
看见白母的病情真的控制住了,白天禄脸上露出喜色,他想要和孙静菱道谢,但是一低头才发现她已经累得在他怀中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天禄又是忙得陀螺转,连孙静菱也只有在白母房间的时候才能看见他了。至于为什么不是在夜晚睡觉的时候,那是因为最近白天禄已经不让孙静菱和他在一个屋子里睡觉了。
那天晚上她照常回到白天禄的房间里准备睡觉,可是白天禄看见了却是和她说,给她在他的房间旁边安排了一个小房间,以后她可以去那个房间里睡觉。
孙静菱当然问他为什么啊,然后白天禄的回答就让她很无语。
他的原话是:月儿,你是女孩子,我是男人,男女授受不清,我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肯定是不能和你住在一间屋子了。
不能和顶着自家男神脸的白天禄一起睡觉了,当然让孙静菱很郁闷。可是,白天禄会这样说,就是把她真正的当做一个人来看了,说明两个人之间是平等的,这又让她有些高兴。
最后,看着白天禄最近憔悴了不少的面容,孙静菱还是决定顺从他的安排。
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孙静菱每天要是想要和白天禄见个面,就只能待在白母病房里守株待兔了。
一开始,白母病房里侍候的下人还想要将孙静菱赶走。孙静菱见此,在见到白天禄的时候,立马就告状了。白天禄当然是站在孙静菱一边的,他吩咐下人要好好照顾孙静菱,不能随意驱赶。
不过,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他对外是宣称白狐是祥瑞之物,待在白母身边是为了给白母祈福。
而自从孙静菱来到白母身边之后,白母的病情果然渐渐好了,也使得白天禄的话有了一丝神秘色彩,照顾白母的下人也不敢在怠慢孙静菱了。
这一天,孙静菱又懒洋洋地趴在白母病房里的一张圆桌上。房间里侍候的下人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孙静菱不时地吃开饼子什么的他们也不会管,还会赶着上来收拾残局。
吃完一块饼子,孙静菱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有些嘈杂。
不一会儿,一个衣着素净的妇人就带着白天远进门了。
孙静菱瞥了一眼,认出了那妇人正是白府里的王姨娘,也是白天远的亲生母亲。
那王姨娘是带着白天远来探病的,之前她就曾经和白天禄要求过,要带着白天远来白母身边侍疾。但是因为白父去世、白母昏迷最近白府里很不太平,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想要再白府分一杯羹,白天禄对这些很是戒备,就连白母身边侍候的都是他特意挑选出来的信得过的人。他平时就很不喜王姨娘和白天远,这种危机时刻当然不会让他们靠近白母了。于是,他断然拒绝了王姨娘的请求。
可是,这王姨娘最近依旧每日都会带着白天远来白母这里探病,只是白天禄下了命令,下人们不会让他们进门。
但是,这今天是怎么了?这两人怎么进来了?孙静菱有些疑惑,便抬起头看着这两人。
只见王姨娘带着白天远走了进来,两人一进来就给白母行礼。王姨娘边行礼还边哭,白天远一直低着头,倒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孙静菱见此,漫不经心地跳下了地,在脚踏上专门给她准备的毛巾上擦了擦脚,就爬上了白母的床,蹲坐在白母身边。
将白母和王姨娘两人隔开之后,孙静菱就盯着王姨娘看。
王姨娘起身之后本想要再走进看看白母,却是忽然见到一只毛绒绒的东西爬上了床,吓得惊叫了一声。但是看屋子里的下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她也想起了最近白府流传的白狐祥瑞的传闻,只得闭上了嘴。
白天远听见王姨娘这声惊叫,抬了一下头,看见了孙静菱,眼神随机变得阴恨。不过,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快就低下了头。
这时候,屋子里一个老嬷嬷开口了,她对王姨娘说:
“王姨娘,您看,这夫人您也看过了,您便回去吧。这里不方便多留,相信您的心意夫人已经知道了。”
听见老嬷嬷这样说,王姨娘知道自己想要走进看看白母的打算是成不了了,便顺水推舟地说:
“虽然不能带着远儿留在夫人身边侍疾,但是我不亲眼来看看夫人,我也安心不了。这次多谢嬷嬷你通融了,看见夫人的病情真的有了起色,我也就放心了。我回去之后,必定会在菩萨面前日日诵经,为夫人祈福的,只望夫人早日康复。”
说这些话的时候,王姨娘时不时地就抹抹眼睛,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像是她非常伤心似的。
那嬷嬷听了王姨娘的话,也跟着流了几滴眼泪,随后便带着王姨娘两人离开了。
看着几人的背影,孙静菱想了想,觉得怕是那个嬷嬷收了王姨娘的财物才趁着其他下人不注意的时候,将王姨娘偷偷带进来了。
她就说为什么刚才屋子里有些安静,平常白母屋子里是最少都有两个下人侍候的呀。现在看来,怕是那嬷嬷为了将王姨娘带进来早早就开始最准备了。
那嬷嬷以为没有人知道她做的事情,却是忽视了孙静菱。她怕是以为孙静菱最多就是一只稍微有灵性的畜生,不会坏了她的事情。但是很可惜,孙静菱可不是平常狐狸。孙静菱已经决定了,今天晚上见到白天禄的时候,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这件事情怎么看都透露着不寻常,孙静菱觉得自己应该偷偷去王姨娘身边看看。
于是,等到屋子里重新有了两个下人侍候的时候,孙静菱就离开了白母的院子,往王姨娘院子走去。
多亏了之前白天远时常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她之前就知道了王姨娘住在哪个院子。她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有些偏僻的小院子里。
她偷偷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目前院子里只有王姨娘和两个下人,连白天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看起来毫无异常,但是能够轻易被人发现的异常也就不能称之为“异常”了。孙静菱决定留在附近好好观察一下。还好她刚才吃了好几块酥饼,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饿。
她在王姨娘的院子里的一棵树上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就躺下来,准备守株待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