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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很是随意。
一大早,大概还没睡醒。
吵醒他了。
苏觅心中没有什么愧疚,可是却不免忐忑,万一他记仇……
不,应该不会。
无非就是被他再羞辱一番。
深吸口气,苏觅也低声说道:“早,维墨师兄。”
“嗯。”一个单音节,慵懒而性感,就好像是一片羽毛撩拨在你的心上,痒得不得了。
苏觅咬唇,在心里暗骂这个男人一大早就发骚,可是态度却更加认真了。
“师兄,抱歉打扰你休息了。”苏觅很是客气地说道。
“嗯。”电话那端传来了男人起身穿鞋的声音,很快,又传来流水哗哗的声音……
苏觅很是无语。
她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可是偏偏,她这会儿只能忍。
可是那流水声,好像也太长了点儿……
而且,那男人的呼吸怎么也粗重了起来?他到底在干嘛!
“你……”苏觅牙关紧咬。
男人又闷哼了一声,“抱歉了小师妹,一大早,有些反应不受控制……”
“……”苏觅瞬间把手机给扔了。
起身,穿衣,洗脸,刷牙。
全部弄完了之后,她才又拿起手机,手机还没挂断,里面终于传来男人的脚步声。
苏觅深吸口气,咬牙说道:“不知师兄忙完了没有?”
“嗯。”又是一个单音节,“小师妹这么早打电话过来,不会只是为了听师兄怎么处理早晨的身体反应吧?”
“……”谁特么要听你怎么处理早晨的身体反应!
苏觅真觉得自己再好的脾气,也都要被他给消磨光了。
“老师起床了吧,师兄应当还没见过老师吧。”苏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是这样的,我有个弟弟,名叫泊然,他在围棋上有些天赋……”
简单地把泊然的情况介绍了一下之后,苏觅才又说道:“因为泊然属于是没有民事行为能力的病人,长期住在疗养院,他的人身自由受疗养院的限制。我本想带他去见老师,可是疗养院那边却不肯放人。老师说,这件事情要请维墨师兄帮忙。”
“嗯。”
又是一个单音节,也听不出来他的喜怒,更听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苏觅咬唇,又道:“实在是麻烦维墨师兄了,老师还说维墨师兄的棋不在他之下,可以代替老师指导泊然下棋……当然,如果维墨师兄不愿意的话,我想求老师把泊然举荐到其他国手的围棋道场,也挺好的。毕竟维墨师兄有自己的事情,很忙,不可能抽出多少时间来指导泊然下棋的,对吧。”
“确实……麻烦。”男人的声音很是清冽。
苏觅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虽然不太想让这个男人指导泊然下棋,可她想让这个男人疏通一下疗养院那边的关系,先把泊然带出来啊!
“半个小时后,过来接我。”男人忽然又说了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看着已经挂断了通话回到了主页的手机,苏觅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男人……要干嘛?
半个小时后,去接他?
接他干嘛?
苏觅有些茫然。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
这个男人现在还在江家别院,他让她半个小时之后去接他,带他出去……南山疗养院!
对,一定是这样。
苏觅瞬间兴奋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在两分钟内跑下楼,风一样地朝着外面跑去。
“夫人您慢点,早餐已经做好了,您不用早餐吗……”陈管家一路看着苏觅一阵风一般地从楼上跑下来,吓得肝儿都颤了。
“不用了陈伯,我有急事先走了。”苏觅也不等元明去开车了,直接跟他一起跑去停车场。
一上车,苏觅直接就说,“去江家别院。”
元明点头。
从这边去江家别院,并不算太远,可是这个时间点儿,虽然还没到早高峰,但车子也绝对不少。
紧赶慢赶,半个小时的时间,苏觅堪堪敲响江家别院大门。
开门的,是云姨。
几乎是她刚敲门,门就打开了。
“小米来了,快进来。”云姨笑道,“还没吃早餐吧,墨少说您过来了,我还有些奇怪,以前小米哪次不是睡到日上三竿……”
苏觅抽了抽嘴角,“云姨您就别提小时候的囧事了好吗。不过……维墨师兄说,我过来了?”
“嗯,不是你告诉他你这个点儿过来的吗?”云姨有些惊讶。
苏觅呵呵一笑,“是。”
走到院子里,江老和那个男人,正坐在花架下,石桌前,桌上摆着一些早点。
江老虽然出生在南方,但长在北方,如今虽然回来江南,可早点的口味却未曾改变。
馅饼、油条、小笼包,清粥小菜。
非常简单的早餐,分量也够。
看到苏觅走进来,江老笑了笑,“快些吃点早餐,去把泊然接来,我等着呢。”
苏觅一愣,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个男人。
她这会儿真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好。景洲,还是江维墨?
“老师早,师兄……早。”
“小米早。”
苏觅无语,说好的师妹呢,平白无故叫她小米……
食不言寝不语。
吃过早餐,江老就催着他们快去把泊然接来。
“老师发话,敢有不从?”男人丰神俊雅地笑了笑,举止若定气度不凡。
苏觅恍惚觉得,这个人跟那个在床上发疯的男人,好像不是一个人。
一个是个欲求不满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性亢奋,一个则是高山流水清俊娴雅的如兰君子。
这真是同一个人吗?
“走吧,小米。”男人冲江老微微低头,接着就看向苏觅。
苏觅收敛起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也跟江老告别,就直接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男人笑了笑,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出了大门。
苏觅没有回头,车子还在巷子外面的停车场。
那个男人也没有叫她,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两三步的位置,神态淡然。
元明越发没有存在感,一言不发地走在最前面,去开车。
就在快要走出巷子的时候,男人忽然开口:“小师弟的事情,老师跟我说了。我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