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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兰奎给司总打完电话,心里扑扑直跳。司总听了个开头,就让牛兰奎打住,或许说话不方便,或许她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叫牛兰奎亲自到她的办公室去,她办完手头的事就立马回办公室,她在那里等他。
司总的办公室华丽典雅,实木的老板桌和松软的转椅被一盆茂盛的橡皮树点缀着。牛兰奎站在门前铛铛铛敲了几下,没想到司总亲自过来开门,热情地让牛兰奎坐在沙发上,并端来热茶。茶杯放在茶几上时他们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又各自收容起来,在牛兰奎看来今天的司总却变得有些拘谨。
“司总,这事,或许我不该告诉你,可我思来想去,还是告诉你了。”牛兰奎的两只手相互搓着,心情复杂地说。
“呵呵,你告诉我,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你相信我,说明我没看错人,说明你是咱厂子里最合格的一名职工。小胡的问题,前一个月就有一名职工给我反应过类似的问题。可毕竟是对人的猜疑,尤其是我手下的任何员工,当拿不到真凭实据的时候,人家干得好好的,我不能把人家咋样。你这一说,我心里就有数了,更证明这小伙子思想真的出了问题。”
“牛兰奎,我们厂子出了这样的事,你说该咋办?开除?”司总目不转睛看着牛兰奎,好像他的脸上写着处理这问题的答案。
啊,司总,你是老总,当然你说了算了。是去是留还不你一句话?”牛兰奎知道司总是在听取他的意见,可这样的主意还是她自个拍板为好。
“你如果现在就是厂长助理,就是我的秘书,你说这是该咋处理?”司总说这话时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这话让牛兰奎内心一惊,他看着天花板,想了想说:“叫我看,先找小胡谈谈话,或者调动他的工作,让他去第一线,或者去车间干活,这也算是对这个小伙子搞歪门邪道的惩罚,以观后效,有悔改了,再慢慢重用也未尝不可。”
“呵呵,你说的太好了!咱俩想的却一摸一样。来喝水!”司总来到牛兰奎身边,亲自把茶杯给他满上。司总穿一件深蓝色工装,距离牛兰奎最近那一刻他嗅到了司总身上飘荡的女人特有的味道,那种香气软绕着,他脑子里瞬间几乎产生一种冲动,这冲动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他心海上飞翔,他鼓起勇气用目光贪婪的触摸着她的全身,最后停留在她的酥胸上。他浮想联翩。这个近三十岁的女人,有着一颗善良的心。他那混蛋男人怎么把这么好一个女人抛弃,这世界上原来还有比自己都可怜的男人。
“不过还有一点,也是厂子必须要改革的问题。就是手续制度不健全不严格。只有手续制度严密,让想钻空子的人没空子可钻,那就不会出现像小胡这样的问题了。”他一边想着一边脱口而出。
“你说的简直太好了。”司总一番鼓励的话,让牛兰奎忘乎所以,他突然想起了刚才司总说过的一句话,说道:“司总,你刚才说如果我是你的厂长助理或者秘书的话,是啥意思?”
“哈哈,我是让你站在这个角度上看问题,我又没说增加助理和秘书。真没想到你这个人还这么自信。”她说这话时眼睛注视着他的反应。
“司总,如果你真缺少这么一个助理的话,我牛兰奎义不容辞!”他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俨然一个刚刚服役的士兵,向眼前的首长表决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司总开怀大笑起来,她好久没有这样荡漾的笑声了,她不知怎么,眼前这个男人既有农民的憨厚和诚实,又不乏知识分子的幽默和诙谐,她心情放松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沉默,办公室内没有一丝动静,她脑海里或许在把牛兰奎和一个人作对比,女人的细腻总是那么天真和微妙,即使心中已经有一个答案,她也会被语言和表情深深掩埋着,然后冷冷地说:“牛兰奎,这件事只有咱俩知道。我先找小胡好好谈谈再说,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吧。”
从司总办公室出来,牛兰奎心中七上八下,尽管他有一份轻松的感觉,可他知道因为自己对小胡行为的拒绝和排斥必然会会遭到小胡的种种反应。果不其然,第二天,小胡来门店送货时,因为有两名售货员在场,却低着头只管干活什么都不说,当他看到只有他和牛兰奎子在一起时,脸色立马拉下来,目光恶狠狠地冲牛兰奎说:“老牛,你真行啊,我把你当人看,你却往柴禾堆里拉屎。”
“小胡,你说这话到底是啥意思?”牛兰奎知道小胡因为什么和自己在较劲,他也猜到了或许他已经被司总叫到办公室谈过话了。
“装吧,你就装吧。我给你说了几句玩笑话,你就当真,你哥们真不够意思,叫我在司总那里都不知道说啥,我差点把头扎进裤裆里,恨不能现场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小胡的口气让牛兰奎倍感意外,他觉得这个内心简直有些让人恐怖的小伙子在他眼前不停地变换着花招,让牛兰奎应接不暇,简直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那天,明明是他和自己说了那件事,就等着自己的配合了,而今天,听他的口气那事却被他化解的不留任何痕迹,却成了一句玩笑话,自己一下子倒成了被动的,成了专拿别人说三道四,无中生有捏造事实的人。唉,真看不透,这个看上去活灵活现快言快语的小伙子,却已经是社会上的老油条了,牛兰奎突然想到了一个武者,他有着闪转腾挪的超人本领,这恰恰是牛兰奎不具备的。
这个夜晚,牛兰奎久久难以入眠。他终于起身到外面的马路漫无目的走着。一种难以言状的烦恼萦绕在他的脑际,他觉得这个社会关系太微妙了,太让人难以捉摸了。每个人脸上几乎都带着一种面具,内心盘算着,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而自己骨子里怎么就单纯的像一个懵懂的孩子,在用天真无邪的目光仰视着自己身边每一个过客。就这么想着,牛兰奎在路过一个饭馆时,耳边他听到几个人熟悉的划拳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