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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易辰也买了船票,要走舷梯上楼船,凌宜良连忙来搀扶他。
易辰怕接触过多,引起凌宜良的怀疑,正想拒绝时,目光却无意中看到了楼船甲板上的一人,居然是那个追杀他的卢詹木,不知怎么也上了这艘船。
易辰暗道倒霉,早知道如此,打死他也不会上这艘船。但现在想后悔都来不及,明明买了船票,现在突然下去,绝对会引起卢詹木的注意。
以其化气四层的神识,一旦被注意到,易辰可不敢肯定画皮易容能够瞒得过去,要是被卢詹木认出来,他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易辰任由凌宜良搀扶着,真的如同一个花甲老者般,慢慢走上舷梯,登上了甲板。
这艘楼船一共有四层,最下面一层是底仓,各种货物,食物、水,以及水手都在下面。
水手的作用就是在风帆无法借助风力行驶时,转动绞索,带动船下面的木旋浆,来使得楼船前行。
不过去往元丰郡,是顺水行舟,水手们比较清闲,很少转动绞索来驱使船前行。
第二层就是甲板一层,面积是最大的,容纳了主要的船客,以及吃喝拉撒都在这一层。
第三层则是贵客休息的地方,有单独的房间,不过价格高昂,想拥有一间单独休息的房间,至少需要五两银子。
最高一层,则是船长等重要人员,以及瞭望员待的地方。
易辰登上甲板后,暗暗叫苦,那个卢詹木居然也是待在第二层的大厅中,先前是船停下出来走走而已。
大厅中有各种桌子椅子,容纳着百来号人,看起来也比较混乱,还有人赌钱消遣。
易辰小心翼翼的绕开走,强忍住不去看卢詹木,然后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和凌宜良坐下来。
卢詹木显然没有注意到他,让易辰暗松了口气,却不敢随意走动,也不敢修炼,只能真的如同一个老者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打着瞌睡,偶尔和凌宜良说上几句话。
安然无恙的过了二十多天,早已经出了凌州郡,要不是中途下船的人很少,会特别引人注目,不然易辰早就下去了。
这时同船的其他人也混得比较熟识了,特别是那些赌钱消遣的人,这样的人,在易辰身边就有不少。
其中一人叫做焦富贵,是云家驻派到凌州郡的掌柜,现在却成了焦点。
焦富贵五十多岁的人了,办事还算沉稳,主要是他焦家已经为云家做事已有三代人,颇得云家的信任。
不过焦富贵这个人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没事就爱赌两把,以往每年到元丰郡都有副手在身边提醒,倒还没有出纰漏,这次他一人,一上船就按捺不住,开始了赌钱消遣。
刚开始运气还不错,后面手气不佳,渐渐输个精光,到现在已经输红眼,还欠人家二两银子,这是人家知道他是云家的掌柜,才让他欠账的。
不过也到了极限,别人不愿他欠,焦富贵就急了,拍着胸脯说道:“诸位老兄放心,我焦富贵是什么人,云家对我很重视,二两银子我还是能借到的,你们放心,只要到了元丰郡岚城,你们跟我去拿钱就行,现在让我继续赌吧。”
“云家,我听说可能有麻烦了,恐怕现在自身难保,哪有心思来管你。”其中一个赌徒说道。
“什么麻烦?”焦富贵惊道,不过他的眼神却很平静。
“亏你还是云家驻派到凌州郡的掌柜,难道你不知道月许前,发生在巍城码头上的事。”赌徒继续说道。
“什么事?”焦富贵继续问道,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据说是有云家的人,在码头上卖药物,却当场把人毒死,然后跑路了。”赌徒说道。
“绝对不可能,我们云家的药物,怎么可能毒死人,肯定是有人诬陷。”焦富贵看起来很愤怒,眼神却依然平静。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管真假,恐怕其他两大杏林世家,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赌徒已经再次开始喝五吆六了。
易辰一听这话,暗道惭愧,当然他借用云家的名头,没有想到会害了云家。
他肯定那名公子哥,一定和另外两大杏林世家有关联,才会一听说他是云家的人,便设计进行污蔑。
不过别人没看见焦富贵的神情变化,易辰可看得清楚,他肯定此人绝对是听说了码头上的事,心里却动了歪心思。
一个赌徒都能看出来,其他两大世家要对付云家,焦富贵更不用。
易辰猜测,焦富贵这次赶去元丰郡岚城,恐怕不是去云家,而是去帮助曲家对付云家,他这样一个云家驻派到凌州郡的掌柜,要站出来指证云家的话,那可是很有份量。
这才是焦富贵独自一人的原因,毕竟出卖东家,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一个不好就名誉扫地,人财两空。
易辰暗想,恐怕是曲家的人主动找过焦富贵,并许诺了足够的好处,不然焦富贵也不会如此冒险,不远千里的去指证东家。
事实和易辰预料的相差无几,当时曲碌源没有想到,不代表他的老仆从想不到,暗地里用好处拉拢了不少人,前往元丰郡岚城指证云家。
像焦富贵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更是主要的争取对象,只是当时焦富贵没有考虑好,过了几天,才搭着第二趟船前往元丰郡岚城。
易辰心里在推测事情的经过,焦富贵可没有闲着,还在假装嚷道:“那污蔑云家的贼子长什么样子,要是被我抓到,定然打得他爹娘都不认识。”
“我知道,好像是个少年人,叫做云腾飞。”旁人说道。
这句话让周围的人都投来了目光,看来当时在码头上的那件事,还流传得挺广的。
让易辰惊怒交加的是,本来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卢詹木,也把目光看向了这边。
易辰暗暗叫苦,要是换个其它地方,他定然打得焦富贵爹娘都不认识。
易辰心里又惊又怒,却不敢有丝毫动作,背后都出了一层冷汗,直到卢詹木神色如常,将目光收回继续闭目养神,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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