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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一场噩梦
一场倒春寒来的悄无声息，前半夜还是月明星朗，后半夜却突然刮起大风，可怜满园桃花一刹那纷纷凋零！
天空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着，“怕是又要下雪了！”吉祥站在栖云宫门口自语道。
昨夜太子竟然带了赵灵馨回房！吉祥怎么也想不明白，那赵灵馨平日里最招人厌烦，尤其是太子殿下，每日下来，几乎不会和赵灵馨说上一句话。
可昨夜他亲眼所见，太子殿下对赵灵馨的那份疼爱绝不是装出来的！
“哎！真是君王心！大海针啊！”吉祥又咕哝一句。
凌轩阁。
后半夜的大风吹的整个木楼都在晃荡，风凌轩后半夜几乎没阖眼，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刚一推开门，却发现黑风正急匆匆的打远处跑过来。
“怎么了？”风凌轩伸了个懒腰。
“王爷！宫里来了消息！乔小乔昨夜提前动身回了东虞！”
“为何这样着急？”
黑风摇摇头，“信上没说！”
“殿下！宫里昨夜还发生一件事！”
黑风靠近一步附在风凌轩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风凌轩怪叫一声，“这个龙犀是疯了不成？”
“听说太子昨晚践行宴上喝多了！”黑风补充道。
“哦！对了！今天可是太子启程的大日子啊！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哈哈！这下可有好戏看了！”风凌轩大笑。
“你赶紧去准备一匹快马！”
“王爷！你这是要、、”
“你去准备便是！”
“是”黑风匆忙退下。
栖云宫。
龙犀好不容易才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梦里惊醒过来，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他还隐隐觉的一阵阵头痛。
窗外呼啸的风声引得他转头望去，狂风正裹挟着凋落的花瓣呼啸而过，“哎！真是可怜了一园子桃花！”他自语道。
今天是启程西关的日子，这一点他可没忘，刚出的寝宫却见赵灵馨正拿了衣衫立在內殿内。
“殿下！”赵灵馨声音软甜，眉眼含笑。
“嗯！”龙犀冷冷哼了一声，伸展了双臂任由赵灵馨为他更衣。
“那丫头明明说好的要来做内侍的，这才做了两天就不见踪影了！肯定这会儿还在睡大觉呢！又或是害羞不好意思来罢！”龙犀暗自想着。
他可没忘记昨晚乔小乔在花园门口等他的情形，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幸福。
外殿里，早点早已摆上了桌子，吉祥、木青云和玄铁三个人正默默的立在门口。
“你们三个立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些准备启程！”龙犀坐在卓旁端起一碗羹汤。
“青云！你赶紧去客房一趟！叫袁牧早些动身，本王看今日天气突变，怕是会有一场大雪！”
木青云立在原地没动。
龙犀立刻察觉出异样，他抬眼望望三个人。
吉祥哭丧着脸垂头丧气的站在左边，木青云低着头神色凝重的站在左侧，中间的玄铁最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此时正气狠狠的盯着自己。
“殿下！”玄铁向前跨了一步，怒气冲冲道“小乔昨夜就已启程去了东虞！您指派的护送卫兵一个也没带！她身边就只有袁牧一个人！”
“你说什么？昨夜本王还在花园门口和她说了话！你却说她已经去了东虞！”龙犀蹭的站起身来。
“殿下！”吉祥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下。
还不等吉祥说下去，赵灵馨赶紧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殿下！昨夜在花园门口的人是馨儿！殿下忘记了吗？是殿下叫馨儿整晚陪着殿下的！”
“你说你昨晚、整晚陪着本王？”龙犀直觉的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上来，握着汤匙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赵灵馨点点头，两朵红云爬上脸颊，“殿下昨晚一直缠着馨儿不让馨儿走，所以馨儿只好、只好留下了！”
“住口！”龙犀大喝一声，“你撒谎！你撒谎！你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逼本王就范是吗？”握在手中的白玉汤匙由于用力过猛碎成了两段，“做梦！你这根本就是做梦！”龙犀咆哮起来。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龙犀疯了似得在原地转来转去，断裂的汤匙深深扎进了他的掌心，鲜血正一滴一滴的顺着指缝滴落下来。
“你说！这不是真的！她在撒谎！她在撒谎！”他转头瞪着跪在地上的吉祥，眼珠子红的吓人。
吉祥吓的直哆嗦，他哪里见过太子这副样子，“殿、殿下！是、是真的！赵小姐昨晚真的是整晚陪着殿下的！”吉祥吓得哭出了声。
“撒谎！你在撒谎！本王要杀了你！杀了你！”龙犀胡乱的在腰间摸索一遍，什么也没找到，“本王的剑呢？本王的清澜剑呢？”他焦躁的大声吼叫。
“殿下！这把青澜剑，您昨晚已经赠给了馨儿！昨夜殿下说，您去西关后无法照顾馨儿，让馨儿留着这把剑防身！”赵灵馨从怀里抽出宝剑举过头顶。
龙犀一个箭步窜过去，刚想伸手抢剑，却突然触了电似得缩回了手，嘴里喃喃着“我的青澜剑！我的青澜剑！”
木青云上前扶住太子摇晃的身体，“殿下！”
“滚！都给我滚出去！”龙犀低吼到。
木青云无奈的看看其他人，大家只好轻轻的退出了栖云宫。
大门刚刚掩上，里面便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玄铁一把揪住赵灵馨的衣领，“你明明就是趁人之危！殿下昨晚喝多了酒，你明明知道他是喝醉了酒你却还、你却还、、”玄铁再也说不下去，只好无力的松开了赵灵馨。
赵灵馨受到的羞辱已经够多了，她强忍着眼泪挤出一丝冷笑，“我在说一遍！是殿下主动找我的！我只是照做了而已！你再敢这样放肆，我保证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赵灵馨说完转身走进冷风里，她黑色的长发和红色的衣裙在风里翻卷着，样子孤独至极！
过了好久，龙犀沙哑的声音穿透大门“吉祥！”。
“是！殿下！”
吉祥抹了抹眼泪小跑着推开大门。
龙犀把殿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地上到处都是碎裂的残片。
“殿下！”吉祥哽咽了一声，跪倒在一片狼藉之上。
“起来说话！”龙犀叹息一声。
“奴才不敢”吉祥呜呜的哭起来。
龙犀弯扶起他，“刚才是本王太急了！吓着你了！”
“呜呜呜！”吉祥哭的停不下来。
刚才的确吓着他了，但他更多的是为太子伤心！跟随太子这些年，他熟知太子的脾性，若不是心痛至极太子是不会这个样子的。
“昨晚的事，仔细的对本王讲一遍！”
“是！殿下！”吉祥止住哭声，抹了抹眼泪。
昨晚他正趴在耳房的桌子上打瞌睡，突然看见一个女子搀了太子进了栖云宫，他从未见过太子带女人回宫，心里好奇便跟了过去，可当他跟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进了寝宫并关上了大门。
他以为那女子就是乔小乔，因为那女子所穿的蓝色衣裙和头上戴着的花环，正和选秀那天乔小乔的打扮一模一样。
但是他没敢说，他误以为昨夜看到的是乔小乔。
“为什么不叫住本王？”龙犀苦涩的问了一句。
“殿下！奴才该死！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吉祥不停的自责道。
“罢了！罢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晚了！”
“你切下去吧！”
“殿下！奴才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讲、”
龙犀又一声叹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殿下！昨晚后半夜奴才在小花园门口碰到了乔小乔！”
“什么？你说小乔昨夜在花园里？”
“是的！当时乔小乔就站在花园门口的阴影里，把奴才吓了一跳！可当时我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问她这么晚了在哪里做什么？她没有回答，只是托奴才去客房找了袁牧，等我和袁牧过来的时候，好像看见、、”
“看见什么？”龙犀提高了声音。
“好像看见她正和赵小姐说话，没等我们走到近前，赵小姐就走了，就、就又返回栖云宫了！”
龙犀颓然瘫坐在椅子上冲吉祥摆摆手，“下去吧！本王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可是殿下！马上就要启程了！您、”
“本王知道！”
吉祥无奈，只好退下。
“原来她都看到了！怪不得！怪不得会连夜启程，我都做了些什么啊！”龙犀伸出双手使劲拍打着脑袋，掌心的伤口里还在滴着血，他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