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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烈起床之后没犹豫多久,给五叔公打了个电话。
“臭小子,好久没来莫愁镇这边看我了,听你奶奶说你失恋了,被人家甩了这才想起我这老头子来了?”电话那边传来五叔公中气十足的调侃。
戚烈无奈地叹口气:“坏事传千里,昨天才告诉奶奶的,您今天就知道了。”
“她那也是担心你。”五叔公笑道,“说吧,有什么事儿找五爷爷帮忙?”
戚烈也没跟五爷爷客气,直接问道:“五爷爷,您认不认识那种……就是那种大师,道家的佛家的都好,这种东西我不懂,以前也不迷信这些,您能帮我找找么?”
“哟,以前不迷信,现在怎么信起来了?”五爷爷说。
“遇到了一点儿科学没法解释清楚的事,”戚烈严肃地说,“您到底认不认识那样的大师?靠谱点的,我真的很急。”
“虽说现在这社会信奉科学,不过有些玄乎的事儿,的确以现代的手段没法解决,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老一辈的人都信风水?现在信这个的人也不少。”五叔公听他这语气,也没再和他开玩笑,认真道,“你也不用着急,还记得上回那长亭寺吗?你去找那里头的仁觉大师,报上我的名字就行。”
戚烈有点儿诧异,他还真没想到那个香火看着不怎么样的长亭寺里竟然还有位高人。
“行,那我就去了。”戚烈说,“谢谢您。”
“跟我客气什么,把你自己的事解决好。”五叔公说。
戚烈挂了电话,带着那块蟠龙玉佩就出了门。
车子出了城,开了个把小时才停在长亭寺门口。
算上这次,他是第二次来这儿,和第一次来都隔了有两年多了。
长亭寺还是和以前一样,门庭冷落,院子里的树木植物长势旺盛,一个人影都看不到,空荡荡的。
戚烈带了个保镖一起进了院门,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人,他正打算让保镖到处去看看,一间厢房的门打开了,出来了个穿着僧袍的年轻小和尚,沿着屋檐下的走廊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那位小师傅到了戚烈面前,双手合十礼了一礼,唱了声佛号,说道:“师傅正在给弟子们上早课,请施主到客房稍等。”
戚烈挑了挑眉,问道:“哪位师傅。”
小和尚说:“师傅法号仁觉,施主不是来找师傅的吗?”
“是来找仁觉大师的。”戚烈点点头,心里有点儿怪异的感觉,难道是五叔公事先通知了仁觉大师,不然还真能预知自己会来?
小和尚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施主随我去客房。”
戚烈摆摆手,“不了,我先随便逛逛,拜拜佛,小师傅去忙吧。”
小和尚也没再坚持,又礼了一下,转身走了。
戚烈最近心情一直煎熬得很,才和林郁蔼分开几天而已,他就感觉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林郁蔼把他当成替身的事儿,一直像根刺一样梗在他胸口。
那会儿是他亲口要林郁蔼走的,现在林郁蔼真的走了,他心里却更难受了。
戚烈带着保镖漫无目的地在寺院里瞎逛,见到一座供奉着菩萨的大殿就进去拜一拜,拜的时候没有半点儿虔诚,脑子里全想着林郁蔼。
不知不觉又进了一座大殿,戚烈没注意到门外的匾额上写了什么,一迈进门槛,就看见了慈眉敛目的观音像。
戚烈怔在了门口。
他第一次吻郁蔼,就是在这里……
他还记得那天林郁蔼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点儿小嘲讽,他就着了魔似的把人推在大门上,强吻了他。
戚烈苦笑了一下,抬手捂住眼睛,拇指与中指揉了揉太阳穴。
难怪会有相思成疾这样的词语,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病了,还病得不轻。
“施主在为什么烦恼?”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戚烈身后响起来。
戚烈一转身,就看见一位老者站在门口。
老者穿着普通的青布袍子,光头上有戒疤,眉毛胡子花白,长相普通,但那双眼睛却很睿智,眼神平和,有种能让人安心的力量。
戚烈立刻就知道,这位应该就是仁觉大师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站在这位大师面前,好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仁觉大师也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戚烈,眼中的包容如同天地般广阔。
戚烈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块蟠龙玉佩,放在手心里,摊开来递到仁觉大师眼前。
仁觉大师眼神落在玉佩上,然后抬眼又看戚烈,缓缓说道:“施主心中早有定论,又何必来问贫僧?”
戚烈痛苦地闭眼:“不,我只是——”
“施主。”仁觉大师打断他,“还不明白吗?蟠龙佩物归原主,它本来就是你的。”
戚烈猛地睁开眼,死死盯着仁觉大师,心脏狂跳。
“大师,还请您指点。”戚烈压抑住心绪,以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过的虔诚,朝仁觉大师拜了一拜。
仁觉大师摇头叹息一声:“看在戚五的面子上,贫僧就再多说一句,你前世杀孽太重,今生可得圆满。”
戚烈听见了自己的心跳鼓动的声音。
他拔腿就狂奔起来。
仁觉大师站在观音殿门前,无奈地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呐,太没有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