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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人往村内退,可村内的陈贵等人,已经被鸳鸯阵压得抬不起头了,在这种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憋屈环境下,不少士兵开始拼命往外挤,反正百户已经命令他们退出村庄,他们只是想快点执行命令而已,不能算是逃跑。
就这样,里面的士兵想出去,外面的士兵想进来,都不用戚家军动手,闯军自己人就挤在了一起,相互踩踏算是轻的,手里的武器稍有不注意,不是扎进战友身上,就是刺入自己体内。
所谓将为兵胆,其实当时的闯军,还是有较强战斗力的,只可惜指挥官陈贵,在一开始便由于惊吓,发出了错误的命令。
从最初的迎敌,到之后的撤退,两条命令不超过半分钟,直接让底下的士兵慌了神,有的甚至将撤退衍变成了溃逃,以至于阵脚大乱,完全不是戚家军的对手。
至于投降.......
戚家军根本不会接受投降,他们如今还处于李自成的势力范围,必须快速解决战斗,尽快甩掉追兵。
闯军同样也不会主动投降,因为他们知道投降等于死亡。
“弟兄们坚持住,汝候的先锋营离我们不远,他们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陈贵大声说道。
战斗仅仅持续了十多分钟,如今还活着的不到四十人,陈贵只能大声给剩余士兵打气,希望能坚持到援军到来。
剩余的闯军,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也逐渐适应了战斗节奏,能打进京畿重地的军队,同样不是吃素的,双方胶着在一起,鸳鸯阵无法发威的情况下,闯军逐渐稳住了阵型。
反败为胜是不可能了,但拖延时间固守待援,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听闻对方还有援军,王国兴担心再发生什么变故,与一旁的戚红英商议一番,随后两人迅速脱离战场,找到了朱由检以及正在嗑瓜子看戏的李鸿飞。
“皇上,闯贼还有援兵,这样下去不行,末将跟戚将军商量了一番,由她派人护送您跟李先生骑马先走,我与郭胜留下来断后,到时候大家东直门外汇合。”王国兴对二人说道。
东直门距离齐化门并不远,同样是朱纯臣的地盘,好在戚红英等人,白天就是从那里路过的,她知道东直门的守军,仅仅负责守卫城门,根本不会出城作战,只要朱由检等人,不距离城门太近,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加上李自成的军队,这次只是为了追击小股明军,定然不会踏入朱纯臣的势力范围,朱由检等人在那里汇合,反而是最安全的。
原本王国兴打算贴身护卫朱由检,但戚红英毕竟是个女人,王国兴身为一大老爷们儿,不可能让一介女流负责断后。
好在戚红英枪法出神入化,由她护卫朱由检,王国兴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不过女流之类的话,他只能埋在心里,否则戚红英还不当场发飙。
王国兴只说戚家军是从东面过来的,对那里比较熟悉,可以轻易避开朱纯臣的耳目,戚红英虽然不愿丢下自己的部下,可王国兴职位比她高,戚红英不得不服从命令。
朱由检身为一国之君,自然知道取舍,听完王国兴的安排,很快便同意。
至于李鸿飞,第一次觉得王国兴是那么善解人意,简直是舍己为人的好同志啊!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村口,陈贵等人的马匹全都留在了村外,刚好给朱由检一行离开,提供了交通工具。
十名骑兵在前方开路,朱由检、王承恩居中,后方同样由十名骑兵断后。
“你们两个怎么还不上马?”戚红英发现李鸿飞跟陈圆圆,两人站在马匹旁犹豫不决,于是赶紧催促道。
“妾身不善马术。”陈圆圆小声解释道。
“李先生,你不会也不善马术吧?”戚红英没好气道。
知道李鸿飞是皇上的军师,戚红英的第一反应就是骗子,哪有这么年轻的军师,所以戚红英对李鸿飞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
“额.........恭喜你,答对了,要不你骑马载我?”李鸿飞厚着脸皮说道。
“哼,登徒子!花子过来,你载李先生,我来载圆圆姐。”戚红英安排道。
戚红英招来了一名身材瘦弱,穿着更是邋里邋遢的明军士兵,负责搭载李鸿飞。
此人外号花子,是因为他参军之前,是一名流浪乞丐,而且当兵之后,也丝毫不注意个人卫生,一个月才洗一次澡,衣服更是两三个月才换洗一次,所以大家才给他取了这么个外号。
“额......我能要求换司机么?”李鸿飞想要换人。
原本他想跟戚红英同乘一骑,纯粹是不习惯跟男人骑一匹马,他发誓除了这个,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可现在戚红英不仅给他安排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自带“生化武器”的高手,这李鸿飞哪敢上马。
“司机是什么?”戚红英问道。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换个人。”李鸿飞解释道。
“花子较瘦,你们两人同乘,可以减少战马的负担。”戚红英丢下这句话,便翻身上马,不在管李鸿飞。
也不知她是真心为了行军考虑,还是故意整蛊李鸿飞。
“李先生赶紧上马吧,不然我们就掉队了。”花子催促道。
“帮我牵着马就行,我自己能上去。”李鸿飞一脸嫌弃道。
既然没得选择,李鸿飞只能认命,毕竟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即使是这样,也不妨碍他嫌弃此人,身为一名军人,连基本的个人卫生都整理不到位,这让李鸿飞很反感。
“李先生,还请你抱紧我,省的待会儿摔下来。”花子翻身上马,再次嘱咐道。
“行了行了,赶紧开你的........骑你的马,没看见都掉队了么。”李鸿飞没好气道。
还让自己抱着.........这要是个美女,李鸿飞还勉为其难,可对方是个自带“生化武器”的男人,光是用手指捏住对方衣角,李鸿飞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了。
然而花子似乎并不在意李鸿飞的抱怨,见对方已坐稳,便猛地一甩马鞭,催促战马跑起来,朝着前方的队伍追去。
头一回骑马,李鸿飞完全不能适应,尤其是刚刚起步那一下,差点将他颠下去,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对方衣服脏不脏了,直接从后面一把搂住花子的腰,整个人都恨不得贴在花子身上.........
“我去........你这驾照是买的吧!什么鬼技术!”李鸿飞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总之就是自顾自地在那里骂骂咧咧。
可这不嚷嚷还好,一开口,对方身上的怪味,以及战马身上的腥臊味,一齐涌入李鸿飞鼻子里,就像是一缸打碎了的臭鸡蛋,那酸爽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到。
“戚红英,我跟你没完!!!”李鸿飞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