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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巨龙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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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只要心诚,恋爱便会降临,这就是这个神像的功效。他叫做爱神——丘比特。是一位古老存在的神明。与教会信仰的那位神明不同,听说他们不是同一个地方的神明,看到后面的翅膀了吗,在我们信仰的那位神明之中,只有他赐予创造的天使才具有翅膀。而这个神明诞生之初本身便具有翅膀......”

    姆莉蒂小姐诉说着神话历史的时候,脸上挂着可惜的表情,叹着气“是假的呢”、“真的是便宜没好货呢”、“可能是没有人能成为我的男朋友吧”、“美丽是种罪孽,我已经去不了天堂了”。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呢,姆莉蒂小姐也有糊涂的时候啊。

    “所以,这个神像完全没有效果,不要太期待了哦,少女。”

    “......好的,姆莉蒂小姐。”

    “恋爱自己追到手的瞬间才是最幸福的,这就是所谓的恋爱之心啊,唔......”

    “所以姆莉蒂小姐,你是不是喝的有点太多了。”

    我看着姆莉蒂小姐通红的脸,再看了看旁边空掉的两个酒瓶子。

    “姆莉蒂小姐,你没事吧,明天没关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的,那个老家伙让我去代替他参加宴会,却只给了我一天时间,哼!明明是拜托别人的事,区区一天怎么可能满足的了我!三天,三天哦,只不过是算我的请假,唔,真是个滴水不漏的老家伙。”说着又大口灌了一口玻璃杯中的酒水。

    “少喝点啊,姆莉蒂小姐,明明料理还没有上来呢。”

    “哦,哦!对哦,帮大忙了,少女。”姆莉蒂小姐这才想起来是来干什么的,连忙放下正准备倾灌的杯子。

    “我叫杜图,叫我杜图啊,什么少女,我不适合这样叫。”我纠结着。

    “少女就是少女啦,而且还是这么可爱的少女。”说着,姆莉蒂小姐靠近我,伸手环住我的腰间,一把把我拉过去,带着些许迷离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短发虽然减分了,但是这种差异的美丽,我果然没有看错!”

    我奇怪道。“什么。”

    说着,我发现姆莉蒂小姐双手掐着我的腰,比划了一下,接着把手放在我的脸上,撩起我的刘海。一边眯着眼睛蹭着我,一边抚摸着我的头。姆莉蒂小姐是一个稳重?成熟,善良,品行崇高的人,不可能是一个一喝醉酒就变成痴女的人。这一定是在变向的告诉鼓励我,“其实你没有那么男孩子气。”真的是一个好人啊。如果姆莉蒂小姐没有亲我的话,我恐怕已经被自己说服了。

    “姆莉蒂小姐,醒醒啊。”

    “唔,怎么啦,还没有天亮哦,再让我睡五分钟。”

    “不是啊,料理上来了。”

    “啊,哦,哦......”

    姆莉蒂小姐松开我,挪到一边瘫着,让店员把有餐盘盖盖着的盘子端上了桌。很奇怪,没有任何的气味,灰色花纹的银盖子锁住了所有的味道。店员红着脸仓促离开时还留下了“请在二十分钟内品尝最佳。”这样的话,真让人好奇,勾起兴趣。这时我感觉到肩膀一沉。

    “啊,姆莉蒂小姐,你又这样,该吃饭了。”我晃了晃她。

    “唔,再五分钟。”

    “我一个人开动了。”

    好大一会儿有了回应,“......你喂我......”

    “姆莉蒂小姐?”

    没有反应了,真是没办法,我看着面前摆的料理,然后有了主意,我伸出仅能伸出的一只手,慢慢掀开了“潘多拉魔盒”的盖子。

    “唔,这是什么气......啊,好香的味道啊!”

    沉睡的姆莉蒂小姐成功的被美食唤醒了,迷糊着坐直看着桌上的盘子,渐渐眼睛明亮过来了,看了下四周,似乎猜到发生了什么,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

    “原来料理上来了吗,我还以为还要很久呢,毕竟这么多人。”

    “在姆莉蒂小姐睡下的时候上来的。”

    “啊,啊哈哈......抱歉,抱歉。”

    “不,没什么,刚才那个店员说,在二十分钟内解决掉最好,算下姆莉蒂小姐妨碍掉的时间,我们大概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来享用。”

    “那不是浪费了快一半的时间了吗!”姆莉蒂小姐焦急的递给我一双筷子,然后把原本位置上的小盘子拉了过去,说:“你应该再用点力,粗暴点才能喊醒我。”

    “粗暴?!”

    “是的,以前落下的毛病,嗜睡,不容易醒来。”姆莉蒂小姐一边倒着果汁一边解释说。

    “当初海辉城出名的那段时间是冬天,来了许多的流民,无家可归,尽管公爵大人连忙设立斗篷,发放区,但依然有许多人饿着肚子,于是教堂每天早上到深夜免费发放米粥。”姆莉蒂小姐苦笑出来,表情有些无可奈何。“可是人太多了,实在太多了,还有许多人重复领取,原本勉强够用的人手,完全不够用了,没有办法,教会也不能扔下他们不管,于是我让教堂里的其他人傍晚睡觉,深夜时候再来替换我,这样勉强是度过了那个艰难的时期。”

    “从一早到深夜,你都在。”虽说询问,但我确定无比。

    “是的,那些刚培训完的孩子,还比较小,所以......”

    “所以,你就把他们那部分也一起干了。”

    “嗯......”说着姆莉蒂小姐尝了一口烤肉,露出了非常幸福惊喜的表情,“好美味。”

    “你也快尝尝!”

    她的表情太过欣喜,我忍不住生出敬佩,但姆莉蒂小姐不由分说的帮我夹来一块切好的烤肉,让我想要说的都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化为一口气。

    我叹了口气。

    “我开动了。”

    第一口吃到这家闻名已久店铺的料理,冲劲好大,这是第一感觉,紧接着酥松的肉感传来,这是烤肉吗?没有想象中烧烤有的烟味,味道也没有意料之中好吃到咬到舌头那种感觉,咬到中间,一股弹力猛地蹦出。本来以为是酥软,与原本想象中完全背道而驰的口感,出现了这等变化,很有嚼力。不由的用力嚼啊嚼,表层早早缴械投降,只有深处核心的地方,坚韧不拔,死命抵抗着咬合力不服输。秘密隐藏的味道也扩散了出来,微辛带甜,完全咽下之后又留有一点的麻。像是临死前的反抗,“就算被你吃掉,我也要留下自己战斗过痕迹!”。再次夹了一块放入口中,下意识看向绘着“巨龙之战”的壁画,仿佛中和了一般,我变成了庞大高高在上的巨龙,看着底下渺小讨人厌的蝼蚁,厌恶的吐出吐息,想要把他们烧成灰烬,火焰过后他们依然顽强的站着,一个个飞蛾扑火的冲向我。分明是在品尝料理,我和姆莉蒂小姐却饶有兴致的一个劲咀嚼着,就是那个缘由。

    啊啊啊,又站起来了,他们,真有趣,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这样想着又夹了一块烤肉放入口中,战斗继续着,原本战立着的一群人,现在也只剩下了最开始也是最前面拿着大剑战士气喘吁吁的半跪着。勇者啊!我认可你了!我会拿出全力的,来吧,砍下我的头颅成为真正的屠龙勇士吧!还是说你像你的伙伴一样变成黄土也毫无遗憾!他发出了怒吼,拔起插入大地的大剑,狠狠的朝我发起了进攻,我也早已从天上落下,对待一个真正战士,应有的公平我不会吝啬。同时我抬起爪子全力的挥了过去,随着两者相撞,沉闷的声音爆发出来,激起尘土,四周渐渐寂静下来,原本还在抵抗的战士也倒下了。不过,是他赢了,我看着爪子上缺少半个部位的肉块,严格来说我的爪子只剩下骨头了,真是个不错的战士,我打心底深处赞赏道。

    不去管血液肆意的流下,我望着无边际的青空,心中忽的激荡不已,再次飞到天上,发出畅快的龙吼,没有目的没有目标的飞走了。

    一块,又一块,终的。

    我从梦中醒来,看到空无一物的盘子,又看了看墙壁上的绘画,我分明不知道这是不是个故事还是真实的,但却不妨碍我对巨龙和那些勇者生出赞誉之心,无论是他们的勇气,坚韧,还是巨龙的豁达,强大。不必说些多余的话语,我对着姆莉蒂小姐咧嘴笑道。

    “真好吃。”

    “这下子,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这家店这么受欢迎了。”

    姆莉蒂小姐也满足的伸着懒腰,笑了。

    “这不是耍赖嘛。”

    “姆莉蒂小姐也深受其中吗。”

    “当然,这么精彩的战斗,太让人喜欢了。”

    “我也是,真是让人沉醉呢。”

    姆莉蒂小姐嘻嘻一笑,再次坐了过来,打趣道。

    “那改天你带着你的心上人,约我一起再来吧。”

    “好啊。”

    我笑着看着她,撩起刘海挑着眉头,心中充满了信心,哪怕再渺小的机会,我现在感觉也能把握的住了。我是不会放弃的,爱神大人。

    姆莉蒂小姐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有些惊讶的呆了,接着她扑了过来。

    “唔哇,耍帅的杜图也好可爱啊......”

    可恶,都说了不要逗我了,哪里可爱了,我奋力抵抗着来自某痴女作怪的双手。

    “姆莉蒂小姐,你的手不要乱摸啊。”

    “苦恼的杜图也很可爱哦。”

    “我要生气了。”

    “鼓着脸装作生气的杜图更可爱了。”

    “不要用脸来蹭我啊。”

    “嫌弃的杜图欲罢不能~”

    所以说,单身许久的姆莉蒂小姐是不是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这样想着,我全力保护着自己身上的各个地方不受骚扰。

    “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不要!姆莉蒂小姐请你矜持一点。”

    “唔,怎么可能能忍得住!”

    “不要扑过来啊,要倒了,要倒了!”

    躺在地上,被打开的木门敞开,吵杂的现实传了进来,人喧,蛐鸣,风声,隐约中街道上有人穿着木屐发出的“啪嗒”声也升了上来,飘到无顶际的穹顶。仰头望向走廊外那清明白玉的满月,我心里对接下来的夜晚,无比期待。

    “姆莉蒂小姐,你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