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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临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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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风袭来,寂夜无息。

    一轮细细的弯月高悬当空,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整个映月湖湖面都陷入苍白的昏暗之中。只有远处的临安府,隐隐灯火通明,闪烁着点点星星的光芒。

    孟凡将船缓缓靠近岸边,微微吸了口气,接着双脚在船板上猛的一蹬,身手敏捷的跃上岸边。

    将手中小船的缆绳紧紧系在湖边一颗杨柳树上,再使劲一拉,确认牢固之后。这才从新上了小船,将前两天收集放在船头的枯枝抱了下来。

    孟凡和林馨儿乘的小船说不上大,却也不算小,是前几天林馨儿花了一百两银子才买来的。当时看着那白花花的一百两银子,把孟凡双眼晃得直冒狼光,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傍上个小富婆。

    小船上的船舱被分割成四个隔间,孟凡住船头这间,林馨儿住船尾那间。中间,则是两人共同的活动生活区域。

    静夜,孟凡的动静虽然很小心,却还是引起了馨儿小丫头的注意。

    “喂,坏小贼,你在干什么。”船上传来好奇的询问声。孟凡不用耳朵听,都知道这动静也只有自己那个名誉上是书童,实际上是监工的美少女了。

    “凡哥哥在熬点东西,你好好睡觉。明天我们可就要进临安府柳家了。”孟凡回头轻声笑道。

    “不行,我要听师姐的话看住你,万一你跑了呢。”小丫头犹豫了一会,咬咬牙说道,说罢凌空一跃,便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孟凡身旁,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孟凡手中捯饬的玩意儿。

    别看林馨儿只有十七岁的年龄,比起孟凡还要小上三岁,但功夫却是了不得,对付十五八个大汉绝对跟玩似的,即便是遇上一般的高手也不在话下。至少,这一套轻功,就让孟凡看的是真阵羡慕眼馋。

    不过,对于少女给出的下船理由,孟凡忍不住的一阵翻白眼。你这丫头好奇心还挺重,想来看我玩什么直接过来就是。竟还找这么撇脚的理由,一点专业精神都没有,你要真怕我跑了,就该同意我之前的建议,咱俩睡一个房间,看住我。

    可结果到好,分房睡也就算了,每天早上还要我喊你起床。那时候你怎的没想到要听师姐的话呢。

    面对林馨儿如此之强大的理由,孟凡选择了沉默,全当做没听到这丫头的话。

    如果选择相信林馨儿这撇脚的理由,孟凡会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而选择不相信呢,又免不了被这有暴力基因的小美人一顿狠揍。

    所以,有些时候,沉默是金。

    “你这是在干什么?咦,这不是之前在药店买的药草么?”看着孟凡用火折子将那一捆晒得干燥的枯枝点着,借着火光,林馨儿看清孟凡手中拿着的东西,正是前两天在药店买的中药,好奇宝宝一般的问道。

    “看归看,不准问,也不准打扰我。”孟凡一脸恼怒的说道,让这丫头去睡觉又不睡,结果跑来分他心神。这可是认亲的重头戏,万一熬制不出来,明天可就有些麻烦了。

    “哼。不问就不问,我还懒得问呢。”小丫头撇了撇嘴傲然说道,再不搭理孟凡,昂着玉脖仰望着万里无星的星空数起了星星。那神情,高傲的像只小天鹅,引得孟凡不由好笑。

    点着火,孟凡用树枝在地上简单固定了个三角木架,在三脚架上面又固定好之前买的烧罐,罐里面注满清水,随即移到了火焰的上方。

    馨儿小美女本打算不理这个无赖,好好数数天上有几颗星星,奈何天公不作美。今天的夜空仿若是被蒙上了一块黑布,将整个星空都遮的严严实实,除了一轮浅浅的弯月散发着微光,再无其他光点。

    所以,馨儿从新把目光移到了眼前孟凡的身上。

    孟凡将几种药材分好份量,放在身旁,静静等待着烧罐里面的水加热,而脑海中则是回忆着老头教给他的配方。

    “无赖,你不会是在配置姐姐药丸的解药吧。”林馨儿突然一脸的警惕的问道。吓得孟凡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再次朝着林小妹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孟凡露出个恶狠狠的眼神。只是,这‘凶恶’的眼神对林馨儿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

    眨巴了下嘴唇,终于还是无声的叹了口气,才说道:“馨儿,今天凡哥哥就给你普及一点医学知识。就拿你师姐给我下毒的案例来说吧。一般而言,要想对症下药,首先要做到四个字,‘望’‘闻’‘问’‘切’。所谓‘望’,就是观其神、色、形、态的异常之处。看看我,表面上没有丝毫的异常,所以呢。这一条,pass。”

    “帕斯,是什么意思?”林馨儿好奇的问道,听小贼说话总会很有意思,可这‘帕斯’却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了。前些日子,林馨儿跟着孟凡可是学到了不少的新词汇。什么欧克、三克油,让林馨儿心里满是好奇,孟凡的家乡到底在什么地方,竟然还有这些稀奇古怪的词语。此刻又听到新词汇,好学的林馨儿同学急忙开口询问。

    “呃,别在意这些细节,这个词的意思呢就是...”这个词的意思,用在这里还真的不好对这小丫头解释。

    “我知道了,你说‘望’,看你的情况呢,身体上都没有异常。你这帕斯定是‘不对’的意思。我说的对么?”林馨儿小脸激动地通红,问道。

    “呃..哈..馨儿真聪明,一下就猜出来了。”孟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词汇瞬间有了新定义。对,大夏之地的pass以后就是‘不对’的意思了。反正偷词也没人知道。

    尴尬的笑了笑,孟凡继续说道:“所谓‘闻’是指通过病人呼吸,咳嗽等等的声音异常来来判断。再看看我,没有一点异常吧。这一条,pass。

    ‘问’,是说我们通过询问病人来了解身体异常的地方。我呢,现在身体没有任何不适。这一条,pass。

    ‘切’呢,就是诊脉了,可是这一条我也没有任何异常。”说完孟凡轻轻叹了一口气。

    “哈哈,照你这般推断来看,也就是说我师姐根本没有给你下毒?是你自己在吓唬自己。”一旁的林馨儿眨了眨眼,幸灾乐祸的娇笑道。

    “呵呵...”孟凡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你信么?反正我不信”

    “那你是在给自己配解药么?”看着孟凡面前的烧罐和各种药草,林馨儿更加好奇了。

    “你当我傻啊,我都不知道自己中的什么毒,怎么给自己配解药,万一在把自己给喝死了呢。熬这个,是因为明天需要用到。好了,我要忙了,困的话你就去睡觉,但是不准再打搅我。”孟凡无奈的说道,随即警告了一下林馨儿。

    给林馨儿普及完简单的医学知识,烧罐里面的水也已经开了。孟凡也不在说话,而是认真的检查起身旁的药量。

    林馨儿在旁边看了会,见孟凡只是不断地将各种药草、药粉末加进烧罐里面,然后熬制,实在是无聊的紧。最后忍不住,终于是回去睡觉了。

    而孟凡则是认真的盯着烧罐,不敢有丝毫马虎。药量有限,若是不能成功熬制一份出来,明天的行程就有些麻烦了。

    夜已深,映月湖旁的一处偏僻岸边,一簇星火随风摇曳,衬着苍白暗淡的夜色,倒影在映月湖中闪闪烁烁,忽隐忽现,最终消散于湖波之间。化作一缕青烟,随风远去。

    ......

    清晨。孟凡打着哈欠走出船舱,在船头微微伸了个懒腰,映着东方天际的红霞便是几个长长的吐纳。

    这古代的空气,就是清新,又加之是在湖面之上,映着碧绿的湖水,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新。

    红日早早的已经升起,孟凡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摸了摸怀中熬制成的药包,昨天一晚上的努力终于是没有白费,想到今天是去柳府认亲的日子,孟凡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笑意。

    随手拿起船桨摆动,小船顿时朝着岸边靠去。昨夜夜里孟凡将手中的药物熬制完成,便把小船又重新放回了湖中,此刻便是将小船向着那临安府方向靠去。

    对于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情,孟凡心中隐隐有着一丝期待。

    小船渐渐靠岸,岸边的情形也渐渐明了清晰起来。临安府不愧为江南重镇之一,天还尚早,岸上行人已经是络绎不绝。湖中也多了不少各式的坊船,大小不一,形式各样。孟凡却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今天可是他柳少爷回家的日子。

    林馨儿将给孟凡准备的一套丝绸质的衣服递给他。大夏王朝,丝绸价钱昂贵,丝绸制的衣服,自然不是一般人家能够穿的起的。只是,柳凡的身份是柳家少爷,而柳家又是这临安府有名望的豪门世家之一,衣服打扮可也马虎不得。这是孟凡之前就考虑进去的情形之一。

    好在他身旁跟着个小富婆,倒是不愁银两。若以他的财力,还真的只有饿死街头的命。

    既然榜上了一个小富婆,孟凡也乐得做个被包养的小白脸,虽然,他的脸并不是那般的白。

    林馨儿再次换回小厮的穿着,现在的她,是柳凡少爷的跟班,衣服自然也得分个主仆的样子。

    孟凡走在前面下了小船,向着四周举目一望。不愧为我大杭州,这城墙,这气势,倒是极为的壮观雄伟。

    此刻的孟凡,一身米白色镶嵌翠青色制的长袍,手中一把折扇,儒雅的打扮,倒是有那么几分江南才子的气质。

    身后的林馨儿看着眼前不断打量着四周美女的孟凡,没来由的心中一怒,朝着孟凡的胳膊便是狠狠的一指。这个可恶的登徒子。

    “无赖,别再这东张西望了,我们该去柳家了。错过了时间,会引起柳家人的怀疑的。我在船上和你说的那些关于柳家家人的情况,你该都记下了吧。”看着抱着胳膊揉搓的孟凡,林馨儿才开口嘱咐道。柳家一门祖上曾也是将门之后,虽然现在已经无子嗣在军中,那些家传武学却还没有落下。

    “嗯嗯,记下了,记下了。”孟凡急忙点头答应。有你这只小母老虎在,我敢不记住么?

    走进临安府,孟凡不时地东张西望着,毕竟是第一次接触到古代的闹市,那股子好奇劲自然是不必说,这一路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林馨儿不断嘱咐他的话。

    临安府,作为江南富硕之地,人口众多,经济发达,往来街道之上,人头攒动,叫卖吆喝声不觉入耳,好不热闹。一片盛世繁华之景。

    “哎,算了,只有一会去了柳家再随机应变吧。可恶的无赖,你可别直接就穿帮了。”林馨儿有些为孟凡祈祷起来,若是孟凡进不了柳家,以师姐的性子,到真的很有可能不给他解药。

    在城中走了好一段距离,直到一处府邸,两人才停下脚步。那门楣之上匾中写着的,正是两个龙飞凤舞的金漆大字——柳府。

    这柳家,孟凡终于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