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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点了点头，似想问什么。但那张开的嘴，在看到白慕凝神的样子，又闭了回去。
“想问什么？”白慕虽是愣着神，可还是随时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自然也就将她的表情给看了进去。
被点了名，苏静终是壮起胆子道：“我想问，刚才那野丫头说的话。”
刚才那野丫头的话？
白慕眉头微皱，赫然想起了，那马锦怡离开前的一句话：“天宫宫主，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见得他忽然沉默，苏静未退让，反倒紧逼道：“洛宓、柳薇、柳欣，你最喜欢谁？”
“主母，你没把自己加进去。”方三霸憨声道。
闻言，苏静雪白的脸颊飞上一抹酥红，难得娇羞的低语道：“那...暂时不算妹妹，加上我吧。”
说完这句话，她的心好似轻了许多。她忽然觉得，这一次把方三霸带出来倒是对的。至少，这句话他说的很好。
“我...”
白慕沉吟了半天，终是只吐出一个字。我最喜欢谁？若在以前，他或许很确定是唐菲。可如今，经历了心魔劫，他也不明白自己了。
那千劫万劫，他与这些人有太多记忆了。如果说，在记忆里，情感最深的，那必然是洛宓。那是唯一一个，生子，相濡以沫，令人难以不爱的女人。
如果说，最让他轻松的，那或许便是苏静吧。也是，这个世界最初始的记忆。
可...
他的记忆里，偏偏还有一个印象最深，却最难以忘却的。那佛声，那红袍，那金泪...她究竟是谁？是虚幻吗？还是确有其人？
他分不清，道不明，可却难以掩去这份情。
金佛掉泪明心迹，到得九幽都难忘。
“还是说，你还念着唐凝儿？”苏静开口道。
“你想多了。”白慕嘴角轻扯，这句话说给他自己听或许都不信。
“那你到底最喜欢谁？”苏静撇了撇嘴，似不问出来，不罢休般。
白慕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们都很好，可就像你说的，你把我当妹妹，柳薇她们应该也是把我当好朋友看而已。所以，谈不上感情问题了。”
“我只是说我，又没说她们也是这样想。”
苏静努了努嘴，说道：“真不知道你是真笨，还是假笨。”
这般呢喃了两句，她忽然脸色肃然，认真的看向白慕道：“白慕，其实洛宓与柳欣、柳薇都不错。但如果让我选一个真正放心的人，我觉得洛宓更适合你。”
“洛宓？”白慕下意识的反问。
“嗯。”
苏静点了点头，说道：“她其实比你想象的更坚强，更明事理，也是一个能真正站在你背后照顾你，支持你的人。相比之下，哪怕是我，也自愧不如。”
瞧得她那严肃的神情，白慕笑道：“她做了什么，让你那么看好。”
“很多，就仅仅天宫打理上。她虽是后来，但是付出的努力，用出的真心，不比我与柳欣少。”
苏静开口道：“对她，我与柳欣、柳薇打心里敬佩。”
“她的确很好。”对于这一点白慕并不会否认。
话落，他伸手揉了揉苏静的头，笑道：“别胡思乱想了，她们都不一定喜欢我呢。你就在这里胡乱的让我自恋，喜欢谁。”
“也许吧。”
苏静倒并未打开他的手，只是呢喃的说道：“喜不喜欢，以后便知道了。至于洛宓...”
“洛宓什么？”白慕问道。
洛宓这个未过门的娘子，对你真的很好，只是你不知道。
苏静内心想着这句话，但终究未说出口。只是对着他，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其实，她与洛宓几人，都很好。只是，她们自己心中，不知道。
似乎不想气氛被此事弄的尴尬，苏静拍了下小手，展颜而笑：“实在不行，你就都娶了吧。反正，都不错。”
“噗...”
那刚放于嘴边喝下去的清茶，都差点喷出来。旋即，他苦笑道：“你还真会想。”
“嘭嘭...”
不待苏静答话，那似迟来的脚步声，终是传了过来。而后，马施谷与马捘等人纷纷出现在了白慕三人的眼帘之中。
“嘶...”
待得马施谷等人彻底在凉亭外站定，他们望着眼前这场景不由惊骇的倒吸了口凉气。
这般扫视了片刻，当马施谷望到了那已然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似失去生机的马玉阳时，脸色骤然变化。
旋即，他一个箭步跨上前，来到了马玉阳的身边，蹲下身子边观察边喊道：“大哥...”
随着他的上前，那马捘亦是同样上前查看。只不过，那查看的结果却令得二人心头一颤。因为马玉阳死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望着马玉阳的尸体，马施谷心头泛起了阵阵的波澜。随即，他抬头看了眼那依旧云淡风轻丝毫未理会他们的白慕与苏静，又看了眼傲气无比，压着那群黑衣人的方三霸。
难道是这群黑衣人干的？可是，大哥明明喊的是奸细。若是奸细应该是相识之人，眼前也就只有白慕三人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施谷想不明白，但是心头的怒意却不由的升腾。这毕竟是他的亲生大哥，如今在自己家中惨死，此仇他怎能不报。
想及此，他猛然站立起身，遏制住心头的猜忌与怒意，对着白慕拱手道：“阁下，可否告知我大哥是如何死的？”
“死于我手。”
白慕并未隐瞒更没打算狡辩，何况他相信以马施谷的能力，想调查真正原因。如果不是他自己特意隐藏的话，那想来还是可以被查出来的。
被白慕的话说的心头一震，显然马施谷没有料到白慕竟然真的会承认。
而白慕的承认，在他的眼中已然变成了毫无畏惧的肆无忌惮。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这一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好好好...”
马施谷笑着连说了三声，就在他刚打算怒声开口时，马捘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低语道：“堡主，小心是夜家或者陆家人。”
夜家...陆家！
马捘的话语，令得马施谷那升腾起的怒意，陡然熄灭了一半。有着朝天阁和飞蝗教的靠山，再加上套关系的百军门。
马施谷在这一片地域，当真没有什么特别惧怕的势力。若说真的有，那便是夜家和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