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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阴阳双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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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饿得呱呱叫的时候,心里背负再多,喝酒吃肉也是一件乐事。

    陈剑南刚刚吃饱喝足,江上有两道人影踏空而来,看他们身旁的云气,不像是正道人士。

    陈剑南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现在似乎比方才好了许多。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陈剑南心生警惕,连忙背起冰棺,同时也抱起了儿子。

    素素在背,儿子在身前,他的心里才踏实。

    陈剑南发现,只要抱起浩宇,他就仿佛粘在自己的身上,战斗多激烈都不会掉下来。

    陈剑南知道这一切是因为那个奇怪的,连他都看不透的白色小毛团。

    陈剑南也没时间去想那么多,因为两个着装怪异的邪修已经越过围栏,带着恶风飘然落在他的眼前。

    两个中年邪修一壮一瘦,壮的那位高一个半头,肤色赤红,瘦的那位矮一个半头,面色枯赤。

    壮硕邪修脑袋两边的头皮削得光溜溜的,只留下中间一条三指粗的头发从额上一直延伸到后脑勺,看起来就像是一道山脉。

    瘦削邪修却正好相反,他的脑袋中间的头发削了手掌那么宽,从前额一直到后脑,两耳上方却都留了一撮头发,用兽皮绳扎着。

    壮硕邪修穿着一件黄澄澄的丝绸道袍,道袍的手部和腿部有黑色横纹装饰,胸腹处有一个大大的太极图案。

    瘦削邪修穿着一件紫薇薇的绸袍,道袍搭扣的两侧从上而下都有十来个鬼火图案,背部有个很大的阴阳纹饰。

    陈剑南当然认得他们,修真界凶名赫赫恶名昭著臭名远扬的阴阳双邪。

    传说阴阳双邪是一对孪生兄弟,他们无父无母无亲无住无依无靠,弟兄俩人打小在安南城以讨饭为生,

    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们在深山古墓中得到一本名叫阴阳诀的书,这是上古一名邪道巨擎留下的修真典籍,因大哥为天阴之体,自小性格阴戾,就捡了玄阴决修炼,小弟为阳明之体,也就修了赤阳决。

    难怪他们身材迥异,脸型轮廓却是像极。

    其实他们原本身材和脸型都非常相似,站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只是后来各自修炼了玄阴决和赤阳决,一个变高,一个变矮,一个变壮,一个变瘦,身高和身材才变得差别如此之大。

    阳邪修炼的赤阳决,取日出日落还有正午之时的一丝金乌阳煞之气,更有地心至阳之气积蓄在胸口处,他胸腔内的能量有如小太阳一般。

    因为修炼赤阳决的缘故,阳邪每年都要长高一毫一厘,身体也变得更加壮硕,充满阳刚之气。

    阴邪修炼的玄阴决,取的是每日子时月华玄阴之气,更有阴戾尸气鬼气,他的下腹部积蓄了一团阴煞的气息,摸起来就像玄冰一样冷气森森。

    因为修炼玄阴决的缘故,阴邪每年都会变矮些许,身材也逐渐变得枯瘦,充满阴邪之气。

    阳邪手上的是一柄银晃晃的蜈蚣剑,阴邪手上的是一根白森森的骷髅杖。

    “冰棺里的女子很美,能否借我们哥俩耍耍。”阴邪露出满嘴黄牙嘎嘎怪笑,他的眼光就像毒蛇,阴森森的盯着陈剑南。

    望江酒楼一楼,一名身穿金钱纹员外服,约摸六十来岁的老者背着手踱来踱去,看起来很焦虑的样子。

    他的身边跟着许多劲装打扮肌肉虬结的壮汉,他们腰间无不佩戴着刀剑棍棒等武器,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老者早点离开避祸。

    虽然旁边的催促声不断,老者却只是走来走去,默不作声,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突然间,老者的眼睛一亮,他看到许多小船顺流而下,在酒楼外围一字排开的摆在江面上。

    围住酒楼的小船一共有八艘,每艘船上都站立着十二名身穿轻甲腰佩弯刀打扮精悍的士卒,每位士卒手上都抓着一把手弩。

    这种手弩是大周朝军方专门用来对付修士的武器,其上的阵法最多能够加持十来倍的射速,更为恐怖的是,伴随着弩箭有罡气射出,攻击力端的是强横无比。

    每位士卒抓着的手弩上都有淡淡的光芒忽闪,很明显其上的阵法已经激活,只要扣动扳机,就能将预装好的弩箭射出。

    八艘小船的前方有一名武将凌空而立,他的面容粗旷,浓密的黑须从双颊长到下巴,手上握着一柄刀柄有丈许长的青龙偃月刀。

    武将的双目精光外放,眉宇间有一股果决之色,显然是一名杀伐果断的悍将。

    老者见士卒手上抓着的强弩闪着微光,很是吃了一惊,他只迈出一步,身子就跃出了酒楼的木围栏,踏着江水朝武将奔去。

    “萧守备,千万不要放箭,此栋木楼价值数千万两银子,兰大人有酒楼三成的股份。”老者心中焦急,急巴巴的向武将传音。

    萧劲吃了一惊,郡守兰毅大人有望江酒楼三成的股份,他若是下令放箭,必然摧毁了木楼。

    若是他带人摧毁了酒楼,这担的干系可不小,以后不要说升迁,乌纱帽可能不保,一条小命只怕都有危险。

    萧劲立即面露沉色,向后面的兵丁用力挥了挥手,喝令道:“没有本将的命令,擅自放箭者,斩!”

    所有的兵丁都把原来朝前的手弩竖立起来,方向朝天,开玩笑,一不小心空放,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就在这时候,只听到三楼处一声惊天动地的空气炸响,整个酒楼八字构造的顶部都被轰上了天,三楼以下的建筑也被巨大的劲力压垮下来。

    只听到一声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嘎吱声,整座酒楼轰然倒塌。

    一楼传来乱杂杂的惊叫声,许多人惊慌失措的逃出来,有些跨过围栏跳到了江水里,有些通过正门跑到了街上,还有不少倒霉的人来不及跑,被压在酒楼的废墟中,生死未知。

    一个平时说话呱呱呱的伙计撞了金运,跑过正门的时候恰好被金字招牌砸中了脑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见地上有什么血迹,不知道他死了没有。

    老者是望江酒楼的掌柜,姓方,他没有酒楼股份,只是讨个当管家的差,眼看酒楼轰然倒塌,他的面容比脑袋被人割下来还要愁苦。

    整个酒楼八字顶部构造的许多木构件天女散花般飞散开来,但是包括横梁在内的整个主体构造还算完整,向上飞的势头已尽,有一个短暂的瞬间仿佛悬停在空中,很快又加速砸落下来。

    而就在酒楼顶部构件停在半空的时刻,阴邪的身体就悬在旁边,蛇蝎般的眼眸盯着陈剑南,嘎嘎怪笑。

    “一个死人,你不肯借我们兄弟耍耍,也就算了,何必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