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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鹰的眼中泛着捕猎的鹰隼般森冷无情的光芒,身体跃起如同矫健的猎豹,挺剑直刺韩娉青的心窝。
斩妖剑的尖端射出尺许长森寒剑光,司空鹰一放手,长剑带着一道光晕直射而去。
韩娉青身体被冻僵了,但是脑子还是很清醒,意识没有被冻住,眼瞅着剑光刺来,吓得美人的瞳孔缩得针尖大小,差一点屎尿失禁。
韩娉青浑身上下也只有嘴巴还能动,她的嘴唇紧张的翕动着,念着移动法决,把身体朝着侧右边急移。
韩娉青的身体向右侧移动丈许,剑光受到司空鹰的控制,同样也朝着同一个方向偏移约摸一丈,几乎是紧随而至,那情势凶险到了极点。
剑光贴着美人的左手侧刺过,带起了一浪喷溅的血花。
剑光并没有刺中韩娉青的手臂,剑身散溢的庚金锐芒却刮下了臂膀外侧的一团儿皮肉,血肉喷溅之后,白森森的肱骨裸露在外。
带着金光黑丝的婴气很快就涌遍全身,虽然韩娉青浑身还是雪一般冰寒,但是肌肉、经络、筋腱和关节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体内元气运转也恢复如常。
经络和肌肉里的元气运转起来,转化为热能,韩娉青的体温几乎在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搓身闪避倒飞回来的剑芒,韩娉青怒瞪着双眼,牙齿咬得嘎嘣响。
差点就丢了活得美滋滋还没活够的小命,韩娉青一下子就把司空鹰恨到了骨子里头。
灵识突然间失去了对敌人的感知,司空鹰急忙召回飞剑,只能取守势,以守待攻。
回过气来,韩娉青眼目中怒火中烧,在飞舞魔影的掩护下,红着眼对司空鹰一轮疯狂猛攻。
韩娉青发现剩下的七面心形盾牌飞来飞去颇为掣肘,她可不敢轻易将这些玄冥重水压缩凝聚而成的盾牌劈散,以免寒气袭身重蹈覆辙。
蟒皮鞭劈下的金芒锐气会暴露韩娉青的位置,司空鹰立即就挺剑刺出还击,两个修士斗得那是你来我往,异常激烈而凶险。
就这么一小会,两个人都在鬼门关走了几遭,差点就被阎王收了进去。
韩娉青心想玄冥重水盾在,不好对付,连忙退了百来丈,在身体四周布了一道流体般波动的透明御寒屏障,然后手指连点,七面盾牌依次炸了开来。
七道极境冰寒的寒气果然遁着攻击的方向裹了过来,韩娉青身前布置的御寒屏障都冻得噼啪响,吓得美人一颗心狠狠地抽动。
七面盾牌接连炸开,司空鹰心里嘿嘿冷笑,以为韩娉青受不住冰寒,必死无疑。
流体般的透明御寒屏障被冻裂,溢进屏障以内的寒气不到百分之五,其余大部分都散溢到了四周的空气中。
韩娉青周身一寒,但是总算有惊无险。
受此一吓,韩娉青气得柳眉倒竖,闪身避开迎面射来的剑光。
原来司空鹰顺着寒气裹去的方向,把握住转瞬即逝的战机,甩手就劈出了一道森然剑光。
司空鹰把握战机是快,韩娉青也早有防御,加之反应极快,敌动她动,因此轻而易举就躲了过去。
剑光如同银色匹练,带着刺耳的破风呼啸声从她的身边掠过。
韩娉青红着眼飞了回来,在飞舞影魔的掩护下,蟒皮鞭横扫、竖劈、斜挑,杀招连续不断,逼得司空鹰不断后退,疲于应付。
剑芒与鞭影锐光碰撞,撞击锐响声起处不断爆起的火花映得夜空晃亮。
只见金色鞭影带起噼里啪啦的气爆声向着腰腹扫来,司空鹰的身体猛地向下一沉,鞭影就从他的头顶掠过。
司空鹰感觉头顶一阵火辣辣刺痛,同时听到刮擦响声,刀锋般锋利的庚金锐气在他的头顶划过,刮下一大片带毛的头皮。
司空鹰的头皮被削掉巴掌大的一片,边缘的头皮渗出了血,中间裸露着一块白惨惨的头盖骨。
头顶醒目的位置头皮被削掉,这让他十分丢脸,司空鹰发疯了,比韩娉青还疯狂。
疯狂的司空鹰和眼目赤红的韩娉青战得越来越激烈,西南角落里司马昭和罗菲兰同样也打得火热。
司马昭身后显出白亮的一团儿火苗,此为火元力法相,是为地火之母,亮白色为调和色,其实此火内蕴红橙黄绿蓝靛紫七色。
一条火龙在司马昭的头顶上方盘旋飞舞,映得他壮硕黝黑的身躯英武非凡。
罗菲兰身上一袭鹅黄色莲裙飘飞,软剑舞动如海蛇,剑势去处寒光相随,剑身时而吐出呈攻势,时而盘回呈守势。
攻时剑光笼罩司马昭周身要害,守时剑罡挡住自己各大要穴。
绝仙门为剑法大家,绝仙剑法与迷仙剑法为当今世上两大绝世剑法,司马昭紧掐绝仙剑决,手上剑影翻飞,当仁不让的与她比剑。
盘在司马昭头顶的火龙吐出的火舌直逼面门,罗菲兰纵跃躲避,却被热浪熏得满身大汗,衣裙都湿透了。
罗菲兰默念心诀,她的身后冲起一道金濛濛的佛光,一团黑漆漆的魔气。
佛光里出现的是身背甲壳手持禅杖的龟灵禅师,魔气中幻光闪动,一个看不真形体,似真似幻的魔影若隐若现。
此魔影为幻尊魔法相。
魔气中若隐若现的幻尊魔影子仿佛正在掐诀念咒,夜空中幻光不断涌现,幻光中各种海市蜃楼层出不穷,仿佛这个不大的空间就是一个大杂烩的世界。
伴随着仿佛奇幻世界里传来飘忽不定的声音,数不清形体飘忽仿似鬼影的幻魔不知道从哪里飘了出来,在空中来回的飞舞。
司马昭看到如此多的幻魔飞舞,立即感到头昏眼花,吓得他赶紧闭上眼睛,无数的幻魔已然在灵识的感知中乱杂杂的飞来飞去。
幻魔乱舞、魔音入脑,司马昭头脑的眩晕状态没有缓解,并且产生了许多光怪陆离的幻觉。
“娘,要抱抱。”
一个光着脚丫的小童在泥地里奔跑,扑向身穿打满补丁土布短衣长得有六七分容貌中年农妇的怀抱。
司马昭双眼湿润,眼前景象中的小童正是他自己,中年农妇是他娘。
娘亲的音容笑貌就定格在这个画面,他再没有见过老去后的娘亲。
因为后来强盗进村,懂得一点粗浅功夫的娘亲点了他的哑穴和动穴,把他丢进一个陶制的黑色大瓮中藏着。
司马昭在大瓮中不能动弹,不能出声,他听见外头传来陶罐和瓷碗摔碎的声音,还有许多呵斥怒骂和摔打的声音。
司马昭听到他娘喊不要,还有布帛裂开的声音,以及几个男子猥琐的大笑声……
那时候的司马昭只有五岁,如今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一个半时辰,后被封住的穴位自动解开。
过了好一会,手脚不麻了,司马昭才从大瓮中爬了出来。
后来看到的景象成了司马昭一生中的噩梦,厅堂一片凌乱,他的娘亲赤身裸体的躺在血泊中……
司马昭狂呼大哭,他的娘亲已经死了,被奸杀而死,身上有多处残忍的刀砍伤口。
司马昭长大后回想起来,娘亲被**没有发出什么声响,被残忍的杀害也没发出高声嚎叫,只因怕吓到他。
“恶棍,我要杀了你们。”
司马昭果然陷入了幻境中,疯狂的吼叫着,双眼赤红的与身前几个不存在的虬髯大汉厮杀。
大敌当前,大脑皮层却被幻觉左右,司马昭就像是悬崖前的盲马,危险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