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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森林,也就是外界所谓的迷雾森林,面积比萨瓦等人想象的大一些。
萨瓦他们出现的地方,其实是森林的最外围,六十四紫金守卫以及他们各自的族人聚居于此,构成了森林的外围防线,对散布于森林各大出口的烈焰军团形成对峙。
大多数移民其实散居于森林内部各处,森林的另一端,是无尽之海。
从外围走到无尽之海,步行需要二十日,就算骑着善于穿行森林的地行龙坐骑,也要三、五日左右。
遗民们口中的元老殿,就在森林彼端的一处高崖上,在元老殿的背后,就是终日翻腾着巨浪的无尽之海。
据说移民的先辈在数次发动反攻发现无法得逞后,曾伐木造舟,踏入无尽之海希望找到生存繁衍的彼岸,但从没有任何一条船回来过。
更可怕的是,无尽之海深处巨兽横行,即使习惯在水里生活的娜迦族,也只能在近海生存,无法闯荡远方。
森林广大,物产颇丰,各族人口不下百万之众,这座森林也尽养得活。于是时日一长,遗民们也慢慢放弃了探索海洋的想法,安心在森林中繁衍生息。
这是一路上,米米和萨克所告诉萨瓦一行的情报。
在打服了六十四紫金守卫后,喊出了“来自一万年前”的口号后,这些森林土著终于相信萨瓦等人不是人类派来的奸细了。事实上,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奸细试图混入希望森林。
最早还是乔装的人类,逐渐就有被人类收买的其他各族,打着反抗人类的旗帜跑进森林里,一开始森林土著们不曾防备,很是吃了些“族人”的大亏,慢慢就养成了防范的习惯——任何外来者,都被他们与奸细画上了等号。
其实也很正常,在森林土著们想来,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闯过烈焰军团的严防死守,如果能正面冲进来——呵呵,各族在外界的传承断绝殆尽,谁还能拥有正面对战机甲集群的实力呢?
不过以萨瓦这样足以横扫森林的武力,真要是人类的走狗,那也没必要做什么奸细了,直接把一众高手斩杀殆尽,接着带人横推便是。而在萨瓦详尽的描述了一万年前的世界,并讲述了祖山一战中,自己是如何一刀劈入时空禁咒,从而来到这个时代后,即使连最多疑的尸妖族法师,也不再怀疑他和人类的关系。
毕竟,一个人的言语可以作假,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骄傲和豪情,却无法伪装。
在终于意识到这一点后,萨克顿时不再有一丝粗狂之气,满脸堆笑像一只大花猫一般,死乞白赖的非要亲自带萨瓦前往元老殿。不过看他咕噜咕噜乱转的眼珠,萨瓦就明白,这虎人外粗内细,大约是对自己正宗、渊博的战技起了兴趣。
米米作为“最早接触”萨瓦的人,也将与他们同行前往元老殿。当然,真正第一时间接触萨瓦的三个花妖少年,因为实力原因,直接被紫金守卫们给无视了……
萨瓦其实是个很好接触的人,既然对方放下了成见,也就很随和的与米米、萨克交谈,对于萨克所请教的战技奥秘,也是知无不言,给予了详尽的指点。
黑海、莫妮卡等人则被希望森林里的景色惊呆了。
尤其对于生长在蓝晶谷的莫妮卡等年轻兽人,这无疑是他们在最美的梦里也没有梦见过的美丽。尤其是当他们看见在旺盛的蘑菇田里采蘑菇的兽人小孩儿、飞翔在结满金黄色果子的枝头的翼人少年、在清澈的小溪里把一条条银光闪闪的鱼儿抛上岸的小娜迦……流下的不仅仅是口水,还有眼泪……在蓝晶谷长大的兽人,有谁没有饿死的亲人或朋友呀?
骑着地行龙走了四天多,满眼的绿色忽然消退。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纯白色的山崖,风从山崖上方吹过,带着大海的咸味。山崖之上,一座古朴而庄严的殿堂巍然屹立。
早有飞行迅捷的翼人报告了萨瓦一行到来的消息,此刻,殿堂的大门动开着,数百只巨大的火把早已点燃在山道两侧,山脚之下,一群身着长袍的各族元老正肃立等待。
萨瓦一抬腿,从地行龙上跳了下来。
元老们迎了上来,领头一位精灵元老双臂交叠,放在胸前,微微弯腰,行了一个古朴的兽人礼节:“尊贵的客人,希望森林元老殿十三位元老,恭迎您的到来!”
这是兽人迎接凯旋战士的礼节,萨瓦的双眼当即就红了,摇头道:“萨瓦无能,既未能保全祖山圣火,亦不能尽灭人族机甲,不过是一条苟且万年的残魂,当不起元老们这样的重礼!”
那位元老笑了笑:“万年前的往事,早已付于尘烟,既然已穿越时空来到这这里,您还当看开才是。至于人族机甲,肆虐世间已久,绝非一人可敌。自烈焰军团封锁森林以来,除了一些探子、奸细,真正冲杀进来的百族中人,您还是第一个,如何不算凯旋呢?”
精灵是一个极为优雅和文艺的种族,这位精灵元老虽然年迈,但说起话来,语气温和,声音清越,便如溪水淙淙,说不出的温和好听。
十三元老里面有两位兽人,一位熊人血脉,一位却是极罕见的龟人血脉,早前施礼时,便悄悄对着萨瓦挤眉弄眼,这会儿见精灵元老说完了话,熊人元老连忙接口道:“正是!正是!那烈焰军团别人不知,我们还能不知道吗?早前就听人报告说,森林外打得热闹,还有人亲眼看见四星机甲烈焰霸王飞在天上逃跑,据说手臂都被砍断了,我们还在想,哪里出了这么厉害的家伙,居然连堂堂副军团长都干翻了,没想到果然是我们兽人的好汉!哈哈哈哈!这当然是凯旋。”
龟人元老背这个重重的龟壳,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也是一副顾盼自豪的神气劲:“副军团长波德尔,堂堂七星机甲师啊,号称烈焰军团第一高手,居然都被你大败,我看照这么下去,将来我们未必不能推翻人类的统治!”
一个娜迦元老阴测测的插话:“人类二十八军团,烈焰连前十都没排进去,七星机甲师上面还有八星、九星,四星机甲上面还有五星、全五星。这位虎人高手固然厉害,但也不过战胜了波德尔而已,而且这样的高手能有几个?你别忘了,六十四紫金守卫,人家连刀都没拔就打倒了一大片。这样算算,推翻人类?哼。”
熊人、龟人两位元老当然知道这些道理,只不过毕竟打倒波德尔的战士出自兽人族,与有荣焉之下,把话说得满了些,却被人抓到痛脚大加驳斥,面子上哪里挂的住,眼睛一翻就要发作,却被萨瓦截住了话头。
萨瓦本想说出烈焰霸王断臂是吞天蛇所为,但听这娜迦元老一开口,发现百族遗民未必有自己想象那般团结——他虽然是个性情中人,但毕竟生于名门,久处高位,临场机变哪有不懂之理,顿时止住了话头,也不说破,只点头道:“这位元老说的有理,人类称霸万年,底蕴必然深厚之极,一时胜负,对人类没有丝毫损失,只是……”
熊人元老急道:“只是什么?”
萨瓦一笑,豪迈之气四溢勃发:“只是跟机甲交手数次,发现他们固然强大,但也并非不可力敌!数日前与紫金守卫较技时,我发现兽人战士所使用的战技,颇有面目全非之处,萨瓦不才,曾司职守护诸脉秘典,此番前来,必当倾囊相授,假以时日,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萨格点头作证:“诸位元老,萨瓦大人说的极是,这几天经他指点,我才发现我掌握的虎人血脉战技,有很多问题,如果改正过来,威力至少能提升五成!”
熊人、龟人两位元老顿时哈哈大笑,其他元老面面相觑,均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