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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灵矿的争斗已经平息,左家作为落败的一方,此刻全部坐倒在地上,手腕被折到后腰位置,然后用柔筋藤制成的绳索捆住,而看守之人则对着他们骂骂咧咧,偶尔还会踢上几脚。
虽是在山岭里面,不过此地却是开阔平整,山壁都被凿下一大片,遍布大大小小的洞穴,那是开采灵矿留下的印记。
洞穴前还立着一座小屋,应是为监管开采而建起的,此时两人从小屋内走出,一边走一边骂个不停:
“娘的,刚才那个王八蛋伤了我的,看我不把他手脚给剁下来。”
这叫骂之人一只手臂不自然地下垂,长袍被划破一条口子,露出里面的伤口。
不过应该是敷完药,伤口已不见血迹渗出,而且这种皮外伤,对于修行之人来说,一两天就能痊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成王败寇,他们赢了,自然要借机发作。
而另一个人则一脸阴郁,鼻子如鹰钩,双眼狭长,此时正泛着冷光,打量着捆着的左家之人。
视线扫过,左家众人都是打了个冷颤,一名中年修士忍下不安,出声道:“这位师兄,这是我们左家与徐家的争执,我们两家都是属于碧火窟管辖,师兄身为冥骸窟内门弟子,又何必来多插一手?若是被宗门知道,怕是说不过去吧?”
阴郁男子还未出声,边上受伤的那人已抢先道:“左弘仪,你和你那当家主的大哥一样虚伪,哪来的脸说我们?你当我不知道,你送你那侄子进内门,就是为了看能否拉拢几个内门弟子来为你们家出头,可惜他不争气,进了内门也是白进。”
左弘高声回道:“就算如此,我们左家要拉拢的也是碧火窟的内门,又没找外人!”
那受伤之人已是大笑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们两家都没有真传弟子接纳,根本处于没人管的状态,还真拉大旗作虎皮,把自己当成碧火窟的人了?”
左弘仪喝道:“徐耀祖!你趁你父亲外出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怕他回来追究?”
被称为徐耀祖的受伤男子却是满不在乎,道:“我父亲回来,见我将两家多年来的争端顺利解决,不知会有多高兴呢!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接着眼睛一亮,走近左弘仪,蹲下身去,却是将躲在左弘仪身后的一名少女拉出来,笑着说道:“是你女儿吧,长得可不像你啊,模样怪水灵的,我都想好好疼她一番了。”
左欣可被强拉出来,顿时尖叫声不断。
徐耀祖却是哈哈大笑,道:“别叫,留着力气等下有你好叫的!”
左弘仪怒容满面,喝道:“你要做什么!”
他虽然双手被缚,却是猛然间站起身来,徐耀祖见此,一脚踢出,正中左弘仪胸口,这一脚势大力沉,左弘仪又被踹倒在地,挣扎了两下,竟一时爬不起身。
左家其余之人此时也知徐耀祖打的什么心思,顿时群情激奋,骂个不停,但被四周看守的徐家守卫一顿鞭打,又抱头哀嚎。
只有一人避开长鞭,站起身来,怒声道:“你们做出这样的无耻行径,真不怕宗门追究?”
她身边的老者却是急道:“晴雯,坐下,别吃眼前亏!”
徐耀祖已将左欣可拖了出来,此时见有人竟还敢出头,正想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一见左晴雯的面貌,又是换了副笑脸,对他身边那阴郁男子说道:“童师兄,这个给你了。”
那童师兄却是摇摇头,徐耀祖一愣,童师兄已开口道:“我自己选。”
说罢,便身形闪动,拖了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子出来。
徐耀祖恍然大悟,笑道:“我倒是忘了师兄的爱好,不喜欢这些小丫头片子,这个就好,屁股又大又圆,别有一番韵味。”
却听边上一个声音淡淡道:“这般热闹,在做些什么?”
徐耀祖脱口道:“心急个屁,等我们爽完,自然会轮到你们的!”
刚说出口,却觉得不对,一开始他还以为身边其他的徐家弟子忍不住了,但听这话的内容,分明不是。
徐耀祖循着声音转头,却发现他身边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位少年,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徐耀祖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活见鬼了,连手上抓着的左欣可都丢下了,直蹿到童师兄身边才心下稍安。
这人无声无息的到他身边,他却丝毫没有发觉,若是突然偷袭,怕是现在都要没命了。
徐耀祖心里后怕不已,但他们人多,又有童师兄这位内门弟子在场,顿时胆气壮了起来,喝问道:“你是哪儿冒出来的?阴魂宗在此办事,识相的赶紧滚开!”
说完,便向童师兄递了个眼色,却见童师兄额头不住冒汗,正奇怪间,忽然见童师兄已躬身行礼道:“冥骸窟内门弟子童沉,见过宗师兄。”
宗秀说道:“你认得我?”
童沉恭敬道:“有幸于真传晋升之礼上远远见过师兄一面。”
此时彭广也已到来,见场上情形,道:“怎么不打了?不打我们怎么看戏啊?”
而后周石蕊与左欣学也到了,周石蕊直往左晴雯而去,左欣学则是奔去找他父亲。
徐耀祖也不是蠢人,一听童师兄说话便知要坏,现在见到周石蕊和左欣学,哪还不明白,眼前这位宗师兄应该就是左家请来的靠山了。
他不知宗秀的身份,但结合两人的对话,已是有不好的猜想。
徐家与左家相隔不远,彼此知根知底,却是不知从何处靠上这位师兄的。徐耀祖心中困惑,但面上努力挤出一丝笑脸来,也学着童沉那般行礼道:“北川徐家徐耀祖,拜见师兄。”
然后又道:“师兄,一场误会,我们这便走。”
宗秀轻轻“嗯”了一声,徐耀祖和童沉如获大赦,连忙拱手道谢,然后从宗秀身边往外而去。
其他人见徐耀祖要走,都是松了一口气,只有彭广冷笑两声,眼神中透着一丝戏谑。
徐耀祖被彭广的冷笑声弄得莫名其妙,但不管是宗秀还是彭广都对他们要走没有丝毫阻拦,不由地暗道自己多心。
只有童沉越走越是心悸,他脸上的汗滴已如水滴落,衣服都像是被浸湿了一般。
他忽然停下步来,想开口求饶,发出的却是一声惨叫。
紧接着,另一声惨叫声响起。
两粒幽碧色的火苗在他们胸口摇曳,瞬息间就成滔天碧焰笼罩全身,发出“滋滋”的燃烧声。
宗秀冷眼看着这一切,面容在幽碧火光映照下,忽明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