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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秀正欲逃离,忽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连忙激起灵器护住全身,却还是晚了一步。
原来天道宗两人在进入洞穴之前,先在外面设下阵法以防万一,宗秀这般闯出来,正好触动阵法,几声细微的声音响起,宗秀避之不及,竟然被几根细针刺入体内。
“银魄针?”
宗秀心里猜测,却也顾不了许多,连忙破开阵法,浮出湖面。而此时湖底轰然一声,天道宗两人已震开堵住洞口的落石,也跟了出来,正好见宗秀远远逃窜的身影。
“是阴魂宗的邪道,他中了我们的银魄针,逃不了多快,你回去将底下那人带上,我先御剑追去,千万不能让他逃进山门。”
天道宗的女修应是,而男弟子已御剑而起,直往恶鬼沼泽方向飞遁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于天际时,湖边一棵树下一阵波动,显出一个身影来,正是宗秀。
他冷冷望了眼天道宗男弟子追去的方向,然后换了个方向,往连霞山脉而去。
时隔多年,宗秀再次踏足于连霞山脉。
反正此次出来才半年时间,也怕天道宗的两人在去往宗门方向设伏,宗秀干脆顺着连霞山脉一路往南,算是进行未完成的历练。
连霞山脉除了靠近恶鬼沼泽的山麓外,其余都是常绿林居多,虽是秋季,但树木都是葱葱郁郁,没有丝毫颓败之色。宗秀为了避免招摇,都是一路步行过去,因而又得以再次体会连霞山幽静的山间美景。
行了几日后,宗秀找了处偏僻之地,召出铁屠和落樱设防,自己则尝试将银魄针逼出。
或许是顾念名声的缘故,银魄针虽是天道宗独门法器,却不歹毒,只是入体后立即融化,伪装成体内灵气相仿的特性,随之流转全身,并于各个灵窍内潜伏下来,常人难以觉察,更不用说驱除了。
但宗秀神魂之强,早已可以对全身灵气体察入微,这两个天道宗弟子的银魄针又是一般货色,在有心查探之下,宗秀有自信可以将其完全找出并驱除。
不过虽有信心,可真做起来却是个水磨工夫,宗秀花了三天时间,效果却不甚明显,估计要完全驱除,至少需要一年半载。
既是如此,宗秀干脆一边往南走去,一边慢慢驱除。反正他已将所有银魄针所化的灵气都包裹起来,就算暂时无法驱除体外,也无需太过担心它们会突然发作,阻碍体力灵气运行。
况且他有夜叉与鬼将护卫,不像别的修士灵气停滞了就只能任人宰割,他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如此行了一月有余,这一日宗秀正例行结束调息,忽然落樱有讯息传来。
这深山之中,竟有人往此处走来。
因为宗秀是从最东侧进入落霞山脉的,正好偏离了裂风谷与龙江集镇一线,所行之处,山谷幽深,人迹罕至,进入落霞山脉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到其他人。
风吹树叶,哗哗直响。
一行三人在匆忙赶路,最先一人约莫三十多岁,面容阴郁,脸颊瘦削,颧骨突出,一看就知不好相与。
后面两人都是二十出头年纪,一人瘦瘦高高的,眼眸中带着忧色,另一人则是名女修,妆容精致,眉目似画,山谷树木投下的阴影也难掩其丽色。
又走了一段路,那女修忍不住开口道:“仇大哥,我们真的要去世俗中吗?”
当先的那名阴郁修士停下步来,回转身子,道:“难不成还继续待在裂风谷让人看笑话?”
阴郁修士这么一反问,女修顿时喏喏不敢说话。
阴郁修士见此,也是觉得自己说重了,便走到女修身边,搂住她的肩部,轻声道:“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如今我没了法器,仇人又多,待在裂风谷不见得会有多好,去往世俗中也不见得就差了。”
接着又轻笑一声,道:“况且我们如今都凝元无望,待在世俗中当大爷总比在修行界装孙子要舒服得多。”
女修轻轻将头依在阴郁修士肩部,柔声道:“我都听你的。”
而另一名年轻修士则目光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阴郁男修轻拍女修的肩部,示意继续赶路,忽然间动作停住,全身仿佛僵直了一般。
“仇大哥?仇大哥怎么了?”
女修自然是发现了阴郁男子的异常,见他目光惊骇,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去,只见就在几人身前数步的地方,静悄悄站立一人。
那人一身普通的青色长袍,脸上却覆着一张恶鬼面具,眸子从面具开的孔中透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初始震惊过后,那阴郁男修已镇定下来。
眼前这人虽然装扮阴森古怪,但与他一样,都是引气境九层修为,既是如此,也无需害怕,只是暗道自己没警觉性,竟被别人欺近如此距离而毫无察觉。
虽是在荒山野岭遇到,更是来得悄无声息,显得让人生疑,不过阴郁男修还是拱手道:“在下仇八,见过这位道友,不知道友名讳?”
面具之下轻轻吐出两个字来:“鬼秀。”
“原来是鬼道友,幸会,不知道友要往何处,竟出现在此地?”
那人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们呢?”
仇八微一皱眉,不过很快掩饰过去,挤出一丝笑意来,道:“我们准备前往世俗界。”
那人哦了一声,道:“从这儿出去是何处?”
仇八心中恼怒,听这人淡淡的语气,简直是把他当做引路童子了。
但他凝元失败,法器已全部变卖,而此人又出现的诡异,也不愿节外生枝,便强忍不快,说道:“从这往南三百里,就是世俗宋国国境。”
“是宋国?”
鬼面之人喃喃道:“那应该就在大唐国附近,原来已到了这儿了。”
他又转向仇八,开口道:“我也要往那儿去,不如一起?”
仇八心中惊疑,他虽混迹修行界多年,还未曾见到如此古怪之人。一般来说,见多了杀人夺宝的勾当,修行者比起世俗之人,对陌生人警惕之心尤甚,像这般问完路就要同行的简直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在人迹罕至之处。
但他也想看看眼前这人究竟是真不懂还是存了别的什么心思,便出声道:“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