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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日,御书房内文昭特意前来求见。
文雍虽然下令文昭不用见礼,但文昭自己依旧坚持的行礼道:“拜见皇兄。”
坐稳皇位之后,文昭与自己之间君臣之礼已经大过了兄弟之情,文雍也是无奈,坐回了龙座,“皇弟有找朕有事?”
文昭回答道:“臣弟已经派人查清楚了,最近文植常常拜访一个刚入长安的年轻人。”
文雍来了兴致:“知道他的身份吗?”
文昭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他叫杨少平,可能来自弘农杨家。”
“弘农杨家!”
文雍心下一惊,这不就是杨荐的家族吗?
没能将杨荐召回麾下算是文雍心中一个不小的遗憾,或许有杨荐这个深谙朝政的老人在身边扶持,文护就好对付得多。
“他成了文植的人?”
文雍话语中带有一丝杀气。
文植回答道:“应该没有,他只与文植有一面之缘,其后都躲在悦友站客房内逼而不见,有事都只让自己的侍从前去会见。”
“出策帮了文植,又不愿意成为他的幕僚,看来这个人有更大的图谋。”
文雍从案头拿出了一张圣旨,福安立即会意为其研墨。
自从诛杀文护后,文雍已经很少亲自动手写圣旨了,毕竟自己的字实在是有点差强人意。
这是一篇平反诏,也是一份文雍的罪己书,上面写出因文护敛权欺上,文雍受蒙蔽误杀好官,今日起为文护时期死难的官员道歉并希望其后人子嗣能回朝辅助。
盖上自己的御印,文雍将诏书递给了福安:“马上发出去。”
文昭迟疑的说道:“皇兄发下这种诏书,对你的名声怕是……”
文雍笑道:“无妨,若是一点名声能化去一些人的仇恨,换来一些人的忠心,不是一件很值得做的事吗?”
文昭点头赞同道:“还是兄长看得长远,皇兄还政务缠身,臣弟就不叨扰,先行告退了。”
“福安,替朕送送皇弟。”
福安送走了文昭,待回来时发现文雍已经换上了贵家公子的衣服。
心知文雍又想出宫,于是小心的询问道:“陛下,可要招宿卫军护卫。”
“不用那么麻烦,把文……”
文雍本想叫上文忻,不过想起他已经坐镇一方了,就连梁士彦与文戬都各居要职,不能在陪着自己闲逛,叹了一口气,“让文博带两个人扮作护卫吧。”
出了帝宫,福安依照以往的规矩叫来了一辆马车,文雍坐上后吩咐道:“去悦友客栈。”
悦友客栈位于闹市之中,人声嘈杂,来往不息。
马车等了好久都开不进这条街道,文雍说道:“算了,我们走路过去。”
付了点定金让马车留在原地等待,文雍带着文博一行人挤开人流向着悦友客栈走去。
悦友客栈位于街道中心的十字岔口,人来人往,生意兴隆,老远文雍就能听到里面人们吵嚷之声。
进了悦友客栈,层的大厅已经坐满了客人,吵吵嚷嚷的相互交谈着,店家小二穿梭在各个餐桌之上。
这里虽然鱼龙混杂,吵嚷鼎沸,却也是个探听消息的好地方,文雍对与杨少平的见面更加期待了。
文雍来到了柜台之前向正在记账的店家询问道:“我是杨公子的故友,今日特来拜访,他住在哪见房?”
店家看文雍穿得华贵,不敢怠慢,停下了手中的活问道:“是哪位杨公子?”
“杨少平!”
店家翻了一下账簿道:“抱歉,这位公子,杨公子今早已经退房了。”
“退房了?”
文雍眉头一皱,心道难道是被文植接走了?
文雍有些不死心的询问道:“店家,你可知他去了哪里,他走时可有人接送?”
店家回忆了一会儿,回答道:“这客人的行踪我也不好询问,不过杨公子是与仆从步行离去,并无人接送。”
文雍心里的遗憾稍稍消减,与店家道了声谢,出了客栈。
福安劝慰道:“公子不必遗憾,就一个士子而已,让长安令派人找到,把他传来便是。”
“胡说什么!”
文雍深知为政之要,首在得人。想要改革,便需要大批思想开放,才能出众的人物辅佐才行。深受电视剧毒害的文雍总觉得从古至今有才能的家伙都很傲气,如若不慎不止不能招揽,还会成为仇敌,所以为免以后得罪人,大声呵斥了福安。
福安见文雍发怒,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嘴。
既然杨少平已经离去,文雍只能歇了心思。难得出来一次,不如去春月楼看看独孤婉颜。
文雍也算春月楼的常客了,门前的姑娘们纷纷围了上来。莺莺燕燕环绕左右,文雍也不抗拒,来到了二楼的雅间。
刚一上楼,一名和尚一瘸一拐的想要靠近,文博带来的两名护卫立即拦住了他。
“施主!贫僧是元平!”
和尚大声的呼唤着。
文雍转头望去,虽然已经很久没有理会元平,不过还是认出了不知什么原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他,“放他进来。”
元平和尚进了房门,见面就立即跪倒在地,磕头不止。
在一众女姬惊异的眼神中,文雍拉下了脸吩咐道:“你们先出去。”
所有女子退出后,元平终于开口道:“是小贫僧有眼不识泰山,求公子大人大量,放过贫僧!”
文雍心觉奇怪,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福安叩头连连,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说了出来,原来5月前他突遭绑架,把关进了一处地牢,每日接受严刑拷打,逼问他与文雍的联系。这时他才知卷入了不得了的风波当中,说道此处,元平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公子放心,贫僧与你的谈话真的一字没有泄露。”
文雍为之一笑,元平就是一个障眼法,本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文雍询问道:“那你是怎么回这里来的?”
元平说道:“是独孤姑娘救了贫僧,还向贫僧打听施主的下落。”
五个月前。
被独孤婉颜所救。
信息一条条串联,文雍很快就猜到了是文植干的。心中蔑然一笑,这文植手笔是越来越小家子气了。
文雍笑着将元平扶起,和煦的说道:“大师放心,你还有用,我不会让你死的。”
文雍直白的话下得元平腿肚子一弱,文雍赶紧拉住了他,笑道:“大师放心在这里住着,明日我会派人以大礼相迎定不会让大师再遭罪了。”
文雍的话让元平心下稍安,却不知一个更大坑已经被文雍挖好等着他跳了。
文雍还有满肚子的政策想要实行,但是几次大战之后,就是大司农不说,文雍也猜到国库快跑耗子了。就是扳倒文护所掠夺的财富也在先前的改革中耗去七七八八,要想接着改革,还得烧钱,所以文雍必须想办法捞一笔,解锁商业这个怪兽的准备文雍还没做好,只能从其它地方动手,而元平很不幸,成了文雍手中的一根撬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