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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女侠来自江南道碧落山庄,胆敢北上幽州自然是有一身的本领,比起段平生,她的地位比不了,可身手却不是后者能够比及的,身怀六甲的紫鸢本来就不通武艺,自然是撕不了韩笑的妩媚粉唇,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纵使韩美人有反抗之心,却也不敢动真格的,只能一味闪躲,却被宋稚命令王府侍卫断了去路。
“身为人子,不仅不尊孝道,反而贪恋美色纵情于杂物,你们几个,给本宫把这小贱人制住,好让她尝尝苦头,也让咱们那位王爷知道知道,不思进取的下场!”
宋稚怒火中烧,凡是与段平生有牵连的人,都被她视作眼中钉,贾龙阳武功不俗还能让她忌惮三分,但是面对形单影只的韩笑就不会仅是摘掉统领帽子这类简单的责罚了。
看到几个不怀好意的粗野侍卫立刻围拢过来,韩笑忍不住心中一个咯噔,心说就知道王府无异于龙潭虎穴,过了这个坎,本姑奶奶必须立马逃走,可是……韩笑面露苦涩,看着来势汹汹的紫鸢,这个坎并不好过啊……撕破脸皮背水一战是万万不能的,单单几个侍卫她就敌不过了,只能缓缓向背后的埋书楼门挪去,寻找一份心理安慰。
李江南!我的好王爷!您倒是快出来啊!
横眉怒目的紫鸢俏脸冰冷,眼神闪烁浓浓妒意,她指着韩笑唇边那一点美人痣,语态渗人:“我不撕你的嘴了,给本姑娘把她的贱嘴割下来!”
韩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周围侍卫也因紫鸢的疯狂要求而微微皱眉,他们一直惦记这位关在厢房里的娇娇娘子,试想着哪天有幸一亲芳泽,可若是把嘴给割了,这不是暴殄天物吗?想归想,侍卫们还是不敢违背紫鸢的意愿,纷纷探出粗粝大手,伸向韩笑的柔弱娇躯。
不要啊,我不想被割了嘴啊……
韩笑急得快哭了,柔弱背脊无力的靠在书楼大门上,泪眼盈盈,看得侍卫们忍不住心生怜惜,看得紫鸢妒意更重。
“磨蹭什么?都没吃饱饭啊?快给本姑娘动手啊!谁割了她的嘴巴,我就把她赏给谁!”怒火攻心的紫鸢颇有些丧心病狂的喊道,侍卫们瞅着韩笑凹凸有致的身材,尤其水蛇腰下尤为丰盈的翘臀,打定主意,割了嘴就割了嘴呗,大不了蒙着面再送上了床。
“该死的李江南,你到底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没看到我都快急死了吗?真要是被割了嘴又被这些糙汉侮辱了,我还不如立刻自尽呢!”背靠大门,韩笑想着既然走投无路,干脆自我了断算了,免得遭受皮肉之苦,可是看到紫鸢的疯癫模样,她又忍不住心中打鼓,万一我的尸体被她拿去做些龌龊事怎么办?
这可如何是好啊?
韩笑越想越心忧,无力之感油然而生,娇躯依靠在大门之上,仿佛雨后白莲娇弱不堪,浑身泛起冷汗浸润纤薄衣衫,使之贴紧肌肤,更显身形妖娆,眼眸低垂,粉唇轻咬,纵使她眉间愁云浓重,却仍旧媚态横生,看得一众侍卫直接化身饥饿猛虎扑了上来!
韩美人绝望的闭起了眼睛,紧接着她感到最后一丝依靠也她离去,身躯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落入一个绝对不算强壮但在此刻却显得尤为安心的胸膛之中,韩笑忍不住回头望去,迎来段平生的沉静眼眸,方才慌乱不堪的脆弱心灵也不禁随之安定,蓦地想起大庭广众之下她公然投怀送抱有些羞人,娇媚面颊涌起淡淡嫣红,赶忙站定,而此时她又惊奇的发现,刚才如饿虎扑食般的侍卫们,都像死狗一般不省人事倒在地上。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韩笑不由自主的偷看段平生的侧脸,觉得他愈发英俊,身形虽不似北方壮汉般宽阔,却隐藏着令人心安的磅礴力量。
似乎……他真的有点不一样呢……
面对段平生的突兀出现,场间气氛顿时为之一振,尤其是大门洞开之时,一股罡风直接吹得那几个侍卫七零八落,刚落地就昏死过去,而四爪龙服熠熠生辉的段平生却拥美而立,这诡异一幕,让捉了马有三的黑衣捕头立刻驻足观望。
一个捕快进言道:“头儿?咱们是不是趁乱先走?”
黑衣捕头摆摆手,嘴上露出莫名笑意,上下打量着段平生:“不急不急,本捕头估摸着,有一场好戏要看了。”
“好啊!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王爷您啊,难怪这么威风!”宋稚见得段某人出面,立刻出言讥讽。
段平生淡淡的看了一眼宋稚一眼,走下书楼台阶,楼门轰然自闭,引得众人侧目,他走到紫鸢面前,沉声询问:“敢问紫鸢姑娘可有官身?”
青衣姑娘冷冷的望着的段平生以及他背后的韩笑,答非所问:“那个小贱人命犯太岁,还请王爷不要凑得太近,免得哪天横死街头!”
“敢问紫鸢姑娘可有朝廷批文?”段平生不去理会紫鸢的阴冷威胁,而紫鸢则接着冷眼寒语,“难不成王爷被这狐媚子迷了心窍?听不懂人话了?本姑娘可是好言相劝,还请王爷莫要自误!”
段平生负手而立,质问道:“既然姑娘既没有官身,又没有朝廷批文,那有何种理由捉拿韩姑娘,并意图滥用私刑?你可知,你这是目无王法之恶行?”
“王法!说得好笑!”紫鸢不屑出言,“在这里,夫人说的话就是王法!我哥哥没有罪,就算有,也是无心之过!”
段平生冷哼一声:“可笑之至!照你这么说,那雷兴国莫非也是冤枉的了?”
“雷兴国冤枉不冤枉,本宫懒得理会,但本宫知道,此人是万万不能死的,更不是你能杀的!”宋稚眉目冷硬,语气阴寒。
段平生一甩手,不卑不亢道:“雷兴国贪污饷银,罪该万死,人人得而诛之,本王怎么杀不得?”
“杀得?哈哈哈哈!”宋稚夸张大笑,“你当然能杀得!不过你想过杀了雷兴国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且不提这会在将军那里引起诸多不必要的麻烦,单单这露出的大窟窿,莫非是你能填得了的?”
饷银案既然被公之于众,那么万万不是杀了雷兴国,再追究几个责任人这么简单,至少缺钱的银两必须补足,而且为了免去老人心寒,军卒不宁,新丁不入,起码还要多掏一些银两封口,这正要算起来,本就入不敷出的武王府,根本负担不起这么大个窟窿,甚至强行填补还会葬送自身。
说到这里,宋稚便气不打一处来的对段平生斥责道:“亏你读了一辈子圣贤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杀雷兴国,你只为一时之快!鼠目寸光,见识短浅,你只看到老卒受苦,却没想到将军正带兵北抗契丹大军,这个消息传到边关,你知道会引起多大的动荡吗?万一影响战事,你就是大唐罪人!最应该受死之人!”
宋稚为了陷段平生于不义,什么危言耸听的话都一股脑说了出来,然而段平生却知道,有安大节度使坐镇边关,就算将军带兵返回,都不会对战事有一丝一毫的影响,而眼下急需解决的事情便是粮饷问题。
不就是银子吗?
段平生扫了眼武王故居的位置,胸有成竹道:“休要胡搅蛮缠,边关战事本王管不了,但为老卒伸冤本王管定了!至于这粮饷欠缺,就不用夫人你操心了,本王一并应下!”
“哼!”宋稚斜也了一眼,颇为鄙夷,“这可是几万两银子的空缺,不是几枚铜钱能解决得了的,说大话可以,但万万不要闪了舌头!”
段平生淡然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宋稚十分厌恶他的态度,拿出从马夫那里要来的马鞭:“执迷不悟!我看只有狠狠抽你几鞭,才能把你抽醒!来啊,给本宫把他捉住喽!”
主母发话莫敢不从,新晋统领周泰冲得最凶,他望向弱不禁风的自家王爷,暗中冷笑,别以为你穿上这身蟒龙皮,就真当自己是王爷了!种气泥丸的废物,反正早晚是死,今天本大爷就送你一程,就当庆贺高升了!
满头无毛的周泰使劲催动轻功,转眼间就来到段平生的面前,伸出一掌抓向肩膀,掌中暗含气劲只要扣中便会击穿锁骨,让人叫苦连天,可是让周泰诧异的是,电光火石之间,本来定然无能应对的段平生,居然忽的如同扇苍蝇一般,轻轻挥手,接着他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掌风打向远处,扑通一声落入翠湖,成了落汤鸡。
接着段某人又是一掌,场间忽的涌起凌厉风声,凡是意图围聚而来的侍卫,转眼间都倒地不起,叫苦不迭。
见此情景,韩笑忍不住捂着嘴巴,暗自心惊,想不到李江南竟然这么深藏不露,难道《炼体书》真的在王府之中?
两掌败退所有侍卫,却不见段平生有丝毫的气息紊乱,宋稚惊疑不定,一时间拿不出主意,而段某人则逼视道:“怎么?本王都答应亲自解决饷银了,难道……夫人你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