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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血?怎么这么多血?」墙面上不停渗出的血液,使我看的发慌,忍不住暗喊,我们犹如行进在一条巨人血管里。
谦肴则用手电筒上下打探了几秒,在用食指轻轻刮了一下墙面,将指头凑到鼻前闻了闻,「这不是血水,是铁锈,但这味道跟触感很不寻常阿。」
她语毕,盯着自己的手陷入思考
我听完谦肴说的,也跟着把脸靠在墙上闻了闻,是有股矿物独有的涩味道没错,但既然不是血,那这浓浓腥味又是打哪来?
应该说这腥味已经完全盖过了铁锈的味道,我抬头四处扫视,还在寻找血腥味可能散发的来源,没想到就在我正前方的墙面上,突然浮出一对上往吊的黄眼睛妖异的盯我,害我一愣。
慢慢地一张狰狞脸孔逐渐浮现出来,我吓着哽住呼吸直直往后退,墙上那张脸像是将要从岩壁里挣脱出来般,面部轮廓越来越清晰,我伸手往后乱挥,刚好拉住子车的皮带就是一阵狂扯,想叫他往我这看。谁知他根本不鸟我,眼见那狰狞的面容即将脱出,我又急又慌,气急败坏转头的想吼他,怎知才转头就发现他们那边情形也好不到哪去。
两侧墙面都一一浮出了大大小小的人脸,密密麻麻爬满墙,每张脸的表情各有不同,却都一样扭曲狰狞。
这时原本攀在墙上,张着血盆大口的脸,突然啪唰一声无遇警地往我头部飞弹而来,我反射性的往右边闪,谦肴闪电般的从我身后杀出,反拔出腰间匕首给那张鬼脸俐落一刀,霎时间浓稠血味喷散开来,只见那鬼脸发出激惨叫声,在空中裂成两半后重摔在地。
定神一看,被谦肴斩击的是一只身躯如篮球般大小的人面蜘蛛。
它在地上还不断发出似猫般的细声凄叫,八只青黑色的细爪还不断抽蓄着,而它体内流出黏稠的青绿汁液正是这令人作呕血腥味的来源......而布满两墙的人面蛛都不约而同地发出吱咯吱喀的诡异叫声,像是在回应地上被剖半的人面蛛一样,这一刻我完全明白我们的处境有多么灿烂。
「哼哼。」我哼声苦笑,整个背牢牢黏在子车背上,颤抖的手紧握住腰间配的短匕。
......就在这时候,摔在地的人面蛛停止了嘶叫声,八只细爪也开始萎缩慢慢向腹内的人面纹卷曲,呈现蜘蛛死亡的样态,顿时间扒在两墙的人面蛛都寂静一片......
正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是他奶奶的有够静。
我倒抽一口气,整个胆子已提到胸前,冷汗从额头滑落至下巴的那一瞬间......
「跑!」
听到子车放声一喊,我拉开大步,赶打上班卡似的拔腿往前狂奔,地上的积水阻碍我逃命的速度,黏稠的液体使脚不断的打滑,反而要用更多力气才能稳住下身,防止自己跌个狗吃屎,心想还好从前练舞时没偷懒,马步扎的够稳。
我们疯狂往前冲,但两只脚哪跑的赢八只脚。奔没多久立马就给追上了,大大小小的人面蛛从后头蜂拥而至,子车与谦肴一个转身挡在前头准备迎战,手持匕首手砍脚踹的见一只杀一只,可人面蛛的数量实在太多,虽然子车他们在前头挡下大半,有些仍纷纷从他们防守的空隙中窜出,朝后头的我猛扑,没砍过蜘蛛起码销过凤梨,我抓着短刀对空中张牙舞爪的人面蛛使劲挥去。
其中一只较大的迎面弹跳扑来,它喷出的丝扰乱了视线,我一下子闪避不及被那八爪给撞倒在地。
没兴致在意自己疼不疼,我所有的专注立全给了要朝我脸啃的尖牙裂嘴,我发狠举起匕首对面前庞然大物一阵乱刺,人面蛛体内爆出的青血,飞溅在我身上,腥味重到麻痹了我所有的感知。
我发现它们虽量多却也没到太难对付,一把刀根本不够砍,人面蛛脚长好下手,最后所幸抓了蜘蛛脚后就往地面摔,眼看前方就快被淹没了,我急中生智,不知哪来的灵感,看准弩弓非凡的穿透力,一边用脚踹开爬来的人面蛛,一边着手迅速将几支弩箭后头牢牢绑上登山绳后往洞顶上发射。
「上面!」我看着弩箭顺利钉入洞顶,朝前方大喊。
要对付这些有弹跳力的人面蛛,双脚钉在地上是没屁用的。
子车与谦肴余光一撇便知其意,纵身驣空一跃,手搭上绳后顺利脱离地面上人面蛛群的夹攻。
不想人面蛛见地面攻击不成,便转战壁面,爬到与我们同高后从空中跳身攻击,子车与谦肴一上一下,揣着绳子当施力点,踩墙防守起来如虎添翼,这些人面蛛见两人难以攻下,苗头居然一齐往我这转,它它们放弃对谦肴与子车的进攻,反而一股脑地往我这涌,我防备不及,只能先抓了条绳子一味地往上爬。
神奇的是这些人面蛛莫名其妙开始撤退,钻入岩缝或攀在岩墙边隐身不动。我在上头观察一下后,慢慢从绳上试探性的滑到中间,而伏周围的人面蛛也没有作势要攻击的意思。
正觉得奇怪,忽然间一阵剧烈天摇地动,我们三个人悬在空中被甩荡着,强劲的离心力使我抓绳不牢,就在我人滑脱摔落之际,前方的地面像被什么神力硬扒开一道裂口来,一股滚烫的热气从地底裂缝中冲天而出。
地缝中沸腾的滚水,从破口处以排山倒海的声势涌流而出,原来那些人面蜘蛛对地震早一步感知因此纷先避难去了。
子车与谦肴眼明手快,当机立断直接荡到对岸。
「陈允然,快跳啊!趁缝还不大,快跳啊!」谦肴落地后转身朝我大喊。
前方地面裂的口子越来越大,从底下窜上来的滚烫热气也随之猛烈,不管温度跟岩浆比起来是否略逊一筹,要是掉下去铁定是要和阎王说哈喽。
「陈允然,你在干嘛啊!」这回换子车朝我大声吼来。
地裂的速度逐渐缓和下来,我估着这裂口约三台车并排的距离,不知跳不掉的过,这距离实在很微妙。周围的温度因滚水汇流而瞬间飙升许多,水蒸气蒸的我全身发热,额头的汗珠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热气滴滴答答流不停。
「陈允然!别愣了!」
「快跳!你尽管跳,我们一定会接住你。」
子车与谦肴神情紧绷的不停对我喊话,也都把手伸出来表示不论如何一定会接住我的决心。
我心里忐忑,后有蜘蛛前有滚水,不管哪一样我都没退路。
【别让恐惧驾驭你,除了你自己。】
此时,脑海中闪出冯心曾经的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我定了定神,开始向后退,往刚刚石门的方向退去,跨步量出需要的助跑距离后,闭眼想像前方是我即将登场的舞台,而我出场的第一组动作就是大跳。提气,牙一咬,抛下所有杂念往断崖处急速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