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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冯心说不知道,愣了一下,「真的假的?」不敢相信的又确认了一次。
「别打哑谜,你若有什么想法就说。」子车座到会议桌上单刀直入的问。
冯心一遍又一遍的检视他所写下的纸,「老实说,我并不确定这上面所写的内容。」他抽出其中一张奇形怪状的文字,「这是第一张,帛书里的内容,只有半页。内文所指的就是食鲛人的片语,这段和幻灯片上的字句部分相符合。」
我想他所书写的那些像画一样的文字,应该就是帛书上用夏禹书记载的内容。
「这是下一张。」接着冯心摆上的第二张则是从幻灯片里誊抄下来的。
冯心拿着那叠纸,依照他脑海里的顺序开始一字摊开。
会议桌上布满夏禹书与誊抄本两种字体穿插的纸张,接着冯心拿着笔开始解释他的疑惑。「大致内容是可以明白的,但接续不起来,感觉像是许多毫无关系的字句拼凑一起。」
子车突然指着一处说道,「这里应该断掉了吧?」
冯心点头同意,「对,那里不只接不上,前后内容相差甚远,中间应该遗漏了不只几页,我想有一段,甚至更多可能都没了。」冯心圈出一个字,「其中这个字在夏禹书里平繁出现,但倒推回去却看不出有什么意义。」
我回想起之前在那黑曜石板前听冯心说过,文字的组成极其复杂有些要跳字解读、有些是多字拼意,也有些字则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的字......我开始思考以前所学英文及日文的语法结构。
「冯心认得英文或日文吗?」我问。
冯心微微眯起眼问,「那是?」
我提笔在白板上写下一些英文跟日文的单字给他认,他睁着眼纳闷的对我摇头。
「我们现在说讲的是中文,这就是日文,这个是英文。有印象?」我用食指敲了敲白板。
冯心依然摇头,我心说也是。
这时子车从桌上跳下来,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神情迷惑的说:「我记得,你上次在飞机上也有提到日文这个语言,你是认为这之间有关连是吗?」
「也不算有什么太大的关连......有句话,叫做凡存在,必合理。」刚刚冯心在讲时我就意识到一点,脑海中不由得有种奇怪的想法,这几件事这样观察下来,人类的思考模式其实差不多,在文明发展还不善被用文字记入的时候,会不会其实在更早以前语言其实是混杂在一起的?
有一派学说,主张地球的陆地其实在很久之前是相连在一起的,之后受到地脉变动的引响才渐渐分离成各个陆块。
很有可能直至后来地壳板块运动,有了山脉及海洋的阻隔,生活模式及传承认知存有差异,所以人类的语言才趋渐区域民族化。
倘若依照这学派的论点来讲,那所有人类最早以前使用共通语言的可能性是可以成立的。
要是这样,那我想语言纵使最终都各自发展成截然不同的语系,但因该都保有对远始语言的相一性质才是。就好比是家中五个兄弟姊妹,各自长的向爸爸、妈妈或隔代遗传像到祖父母,可要是站再一起,一眼就明白是一家人那样。
像中文的象形文字是保有对物体的外观认知,日文中丰富万千的拟声语是呈现生活中声响的表现,至于西方的语言却是延续了多字拼意的特点。
语言文化相互借镜,不断的在流通变化,分支相当复杂,耗了好几千年的时光发展至今,中间会交错着什么根本难以定论,我们只能倚靠现有的资料去猜想、去佐证而已。
我恍然,语言这门,确实是活的。语言没有绝对对,却也没有绝对错。冯心与子车由于不熟悉其他国家的语言,只能在汉文的出发点上一直绕圈子。
我把我的想法大致说了一遍后,一指冯心刚刚所说的那看似无意义的字,「英文我是不清楚,但在日文里有一些字,单独看确实没有意义的,可这些字具有连结上下两段句子的功能,有些还可以逆转前后文之意。」
我怯生生的看一眼冯心问,「你觉得......这夏禹书的结构有没有可能是这些地融合体呢?」
文字是历史的一部分,冯心是历史世家出身,对于这方面造诣颇深,想想我这毫无根据的发言根本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只见他闭起眼,喝了几口早已冷掉的茶,陷入了沉思。
见他没说话,想来是我说的不对,急忙改口,「嗯......我想的好像太草率了一点,别太认真,我猜得而已。」
冯心说着将眼神往移子车身上,「不会,推想的前身本就是猜测,你的推测很有意思。你怎么看?」
「我认为不无可能。现下这是一个可以思考的方法,该试一试,不成再说。」子车靠在墙上,眼睛盯着满桌的纸。
接下来讨论的走向由冯心主导,由他先把确定意思的字给用红笔标出来,其他属于一字多意的则用蓝笔另外列在举在旁边,由我和子车来推想会是什么意思,不确定的则暂时不予理会。
除了食鲛人肉着这句最为显眼之外,后几张幻灯片上还陆续出现巨大、人等等字眼,解到这儿我心中多少有点眉目了。
我们就这样花了好几个钟头拼凑文字,也没人喊饿。
「等等!」我霍然看到两个字形体眼熟的紧,猛一想起背包里的那本旧杂志。
我冲去边翻背包边问,「你们说这鹤鹿两字下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啊?」有一页幻灯片的内容只有草草几行,而最后一段的最后两个字,居然也有鹤鹿。
「什么字?」子车探头一问。
我从包里拿出意外发现的旧杂志说,「鹤鹿,你们看。这是我在翻第二个箱子的时候找到的,那时候没多想,就给搁下了,看这最后一页也有鹤鹿两个字。」说着便把那杂志摊开。
冯心接过手看了下,眉头纠再一起,眼神明显透出不对劲。
「鹤鹿......应该是抄写这些古书的人。」冯心用指尖小心翼翼的翻着那本古书,清了清喉咙,「这本书上头详记了许多地点与时间......」
他顿时哑然不语,子车靠过去一瞧,鼻间也冷抽一口气,表情跟着凝重了起来。
「怎么了?」我觉得他俩古怪,也随之不安起来。
子车将那古书转过来给我看,指着道:「这本书不是翻印本,是真真实实有人一笔一画纪录的。诺,这一页,从这里到这里叙述的是一个地点,而那地点就是燕子口。」接下来跳翻了几页后,子车又说,「从这道这,讲的是香港那里。而这两个地点方位......和绚华留下那些上古文的讯息是一样的。」
一瞬间,我恍然大悟,「是时空裂缝......你是说这本书里标注的地点全是时空裂缝的出现的位置?」
冯心以淡到不淡的声音回:「不只,我想你手上发现着这本,与帛书都是后来的传抄本,应该是一套两式的对照书,而这个名为鹤鹿的人就是最先写这本书的作者,是后人传抄书写时不知其意,把这名也一并抄了下来。」
「不会吧!要依这样来讲,这个叫鹤鹿的人出现的年代可推至上古啊!」我惊叹。
意思就是,早在恒久的上古,极有可能介于女娲与皇帝得时期之间,有一个名为鹤鹿的人,他知晓了时空裂缝固定出现的地点并记录成一册,而穿越时空裂缝会到达的地方及目的都给编写在另一本,这一定要两书凑着看才会之其意。如果只得其中一书,顶多以为是什么神话传奇或是古地图解罢了。
而这两本书再让后世传承的过程中,因语言习惯的改变,无形中渐渐脱离原意。
上官婉儿得到的上古原文是最原始的一版,也是最正确的一版。
我盯着这最后一页那鹤鹿的字样,心里闪出一个念头。
「你们不觉得这鹤鹿的名子,跟那镇墓兽有异曲同工之妙吗?」一样鸟首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