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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满嘴胡渣,黑眼圈厚得跟国宝大熊猫似的。
一个满脸泪痕,红眼睛肿得跟大眼泡金鱼似的。
当这两个人带着一股难闻刺鼻的酸臭味出现在楼下时,所有进进出出的雇佣兵们都傻了眼。
“傻妮儿,你瞧大家都在看你呢。”火山爽朗大笑道。
陆良人搀扶着火山的一边胳膊,悄悄睁眼环视一圈,果然大家都在看她,顿时害怕得缩了缩。
“他们为什么看我?”
“继续哭,别停。”火山笑眯眯地吩咐了一句之后,解释道:“因为你哭的样子真的很丑,所以大家都看呆了。”
陆良人:“……”突然不想哭了。
“哈哈哈……”火山又是一阵大笑,带着她往里面走。
大门另一边,一群人逐渐靠近,听到这熟悉的笑声,领头的那个眉毛一挑:“火山。”
“呀,炎魔XI,好久不见。”
“……火山兄弟的记忆力好像不太好。”刚刚才见过面好吧!
火山嘴角微翘:“瞧我这脑袋,几天没睡觉都糊涂了。是的,我刚才还见到炎魔兄弟出门溜狗,这么快就溜完了?”
炎魔旁边的一条狗……呃,一个人走出来怒哼道:“火山,你嘴巴放干净点!”
“妮儿,过来我带你看点稀罕物。”火山挺直了背脊大步走近,讥讽道:“会说话的狗,好玩吗?”
陆良人小心翼翼从火山背后探出头来,打量了两眼之后撇嘴道:“这是狗?长得一点也不像。”
“哈哈哈,好好,是我弄错了,其实他是猪。”
“也不像猪。”
“那不像狗也不像猪,打个四字成语?”
“猪狗不如。”
“嗯,我家妮儿语文成绩不错,比数学好多了。”
“你们再说一遍!”这位不乐意了。
“混账,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给我滚回去!”炎魔将男人臭骂一顿,然后看了火山两眼,忽然笑道:“有机会咱们再合作一次?”
火山乐呵呵地说:“会有这个机会的。”
目送两人上楼,炎魔点了根烟,淡淡道:“你们几个,以后离这家伙远点。这一局,沈京浩输了。”
此言一出,那些围在他身边捧臭脚的兵匪们瞬间炸了窝。
“炎爷,他真敢顶着沈三爷的追杀令出野?”
“炎爷,我觉得这事儿还难说。他哪怕敢出野,也要有命能活着回来才行,可是我听说匿名接单的雇佣兵已经有好几十人了。”
一个人对几十人还想活着回来,真以为是拍电影啊,主角光环,不死之身,开什么玩笑。
炎魔却对此毫不担心,叼着香烟一通冷笑:“如果是你们,再看见火山杀了十几个人之后还会有胆量上前吗?说实话!”
“这……”一群人迟疑了,同时心中腹诽不断:老子要是有这胆量早就自立山头了,谁还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转。
炎魔当然知道这些人没有这个胆量,雇佣兵这个群体很特殊,虽然说都是刷下来的残次品,但是经过现实的磨砺之后,厉害的就很厉害,正规军都干不过;垃圾的也很垃圾,混日子填炮灰的料。
大部分的雇佣兵都只敢跟团出野,属于那种遇着便宜拼命捡,看到危险玩命逃的类型,简称——无胆匪类。
这些人接单去杀火山,那心情就跟踩狗屎一样,万一踩着了呢?狗屎运上身,从此江湖上也有了哥的传说。
所以说别看人数多,但是真正需要提防的也就是那么十几个B级和C级佣兵,其他的都是背景墙,自带配音的那种。
至于说A级佣兵,这个基地里面的A级佣兵也就六个,平时碰到困难任务找帮手都是在这六个人里面转,不说肝胆相照,可也都是面子情,所以他们是不会去为难火山的。
谁还没有个倒霉的时候,说两句削脸皮的话那是嘴贱,无所谓,糙汉子一般嘴都贱。
可是动手夺命那就是人贱,人贱有天收,旁的不多说,以后接任务别想其他A级佣兵会来帮你这点是肯定的。
呵,今天我帮你,明天你杀我,谁还跟你玩啊?一边玩泥巴去吧傻逼!
所以刚才炎魔丢出一句“有机会咱们再合作一次”,火山接道“会有这个机会的”,也就是说A级佣兵这个名头他不会丢,势必刺刀见红,杀他个七进七出。
沈京浩是有钱,可是有钱也得有命花,当发现火山的獠牙利爪仍在之后,就不会有人再敢去接这个任务了,沈京浩的追杀令也成了摆设,顶多就是双方以后再也不合作,火山的枪支弹药从此只找官方买。
当然,这些事情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那就是——火山能活着回来。
吐了个烟圈,炎魔淡淡道:“到了我们这个层次,只要不作死到去造反,敌人就只剩下两个:一个是命运,一个是自己。”
……
“火山,我可以借用你的毛巾吗?”
“自己拿。”火山憋着笑意道。
也不知道什么鬼,这个女人每次一进自己房间第一件事情都是洗澡,真是让人想入非非的节奏啊。
可是偏偏看到她全心全意信赖的眼神,又不好意思下口,果真是老了么?(这里的老了,单指心软)
火山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没找着烟。他看看自己扔在沙发上的换洗衣物,单脚跳了过去,果然从裤袋子里又掏出半包粮草。
火山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刚准备点燃,浴室的门开了,陆良人套着他的衬衫走了出来。
宽大的衬衫穿在她身上,衣袖长了一大截,手都伸不出来。衣服的下摆更是成了连衣裙,盖过大腿。由于没有鞋,所以她光着脚丫子一路行来留下一排小脚印,看起来就像是猫爪踏雪。最好玩的是头上还顶着他的毛巾,腾腾地冒着热气,就像是一碟刚出炉的菜肴,写着“任君品尝”四个大字。
火山拿下了嘴里的烟,舌尖轻轻划过唇瓣,只觉得下腹一紧,最原始的欲望腾然而生。
偏偏某个傻丫头还拿下毛巾,将半湿半干的小脑袋凑到他脸前,问道:“还有味吗?”
火山噙着笑,抓住她的脑袋,在头顶上深深一嗅,氤氲的热气中夹杂着体香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头发上没有味道了,我再给你闻闻身上还有没有。”
往下,再往下,借着嗅探的姿势,带着胡渣的嘴唇在粉白的颈部落下一吻。
“呀!!”仿佛受惊的猫崽,女人从他怀里跳了出来,身体以不可思议地速度一下子翻到了沙发后面。
过了十几秒,才怯生生地探出头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惊疑且恐惧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