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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是位很朴实的中年妇女,每天话不多,我去买菜跟着我去买菜,我洗衣帮着我洗衣,平时闲了跟我聊聊他们家的三个孩子,高广田和徐思伟被我送走了,妈妈和孩子我也没心思去接回来,屋里空荡荡的,有个人陪我聊天也挺好。可人家的目的不是来陪我聊天的啊。聊了几天她开始跟我痛说家史起来,说她老公怎么怎么对她不好,三个孩子怎么怎么让她担心,每次都说的我泪水盈盈的,感觉不立刻把钱给她就是在犯罪一样。我这里没钱,才智通欠了鲍帅三个月的钱没给了,鲍帅那里也很拮据。不得以我给我表弟打了个电话,问他借五万元钱,他犹豫了一下,我说:“就借一周,一周后我绝对还给你。”
他说:“姐姐,不是不想借给你,是我手头没有这么多钱,这几年赚的钱都交房租水电了,我媳妇还没找到工作。”
“可姐真的遇到难处了,这边急等着用钱呢。”我认准他了,今天必须让他给我五万块钱。
表弟想了一下说:“我今天去朋友那里给你借点,明天早上你来取吧。”
我怕表弟反悔,第二天一早我就打了个车跑到他们家楼下等着了,表弟带着我找到他的朋友,讲好一周后绝对还钱,打了个借条,把钱拿到手,还没热乎热乎就交给了那位大姐。大姐再三保证回去交了钱就把我们的回单给送过来。可我左等右等,等了两天都没看到回单的影子。我坐不住了,自己跑到供应商那里去要回单。他们出纳推会计,会计推调度,调度又把球踢到了他们老板哪里,气得我给鲍帅打电话:“这就是你的好朋友,一直不让我换的供应商,钱欠他们几天都不放心,拿到钱又不给我们回单。你上哪里找的这些好朋友?回单的问题你自己搞定吧。我这边欠的钱,你务必尽快给我解决了。”
鲍帅还算靠点谱,没到一周的时间,他就来广州了,我带着他去接了表弟,把钱还给了他的朋友,顺便请他们吃了顿饭,这给我态度强硬管表弟借钱的囧事画了个圆满的句号。
不至于让我下次没脸见表弟。
回单的问题,不知鲍帅怎么解决的,他没说,我就没问。
我很好奇,鲍帅在我没来广州之前就已经做了很久的生意了,我来这几个月每月赚的也不少,才智通就是拖他三个月运费也不至于沦落到要借钱付运费的地步。这件事我还没想好怎么问,鲍帅就跟我炫耀起来了:“我前个月买了辆别克车,花了四十多万。”
我点点头示意他再接着说。他看我没生气,胆子大了起来,“我给我前妻和孩子在吉林还买了间150多平米的房子,房子装修材料我都让人在长春买了拉回吉林去的。地板都是实木的--------。”
鲍帅一吹起来得意忘形了,忘记听众是谁了。
我听了心里酸酸的,但也很平静,没有任何怒火,只是淡淡的跟他说了句:“你们之间是真爱了啊!”
鲍帅这才意识到吹大发了,囧囧的站在那里憋了半天才说:“等将来我们有钱了,我给你请几个保姆,再不用你干活了。”这话说的很苍白,我当笑话听了,也很配合的笑了笑。
我跟鲍帅吵也吵过了,闹也闹过了,现在离婚也好不离婚也罢,我感觉自己都无所谓了。
鲍帅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讨好的说:“我也知道自己是个渣,你运气不好找到了我,下辈子你做男人,我做女人,你来虐待我好了。”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心里暗想:“这辈子我都不想跟你过了,还说什么下辈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我除了奉承鲍帅的话,跟他说说,其余的话都只在心里想想算了。
虽然对鲍帅失望了,可生活还要继续下去。鲍帅那边生意还是很忙,在广州呆了两三天就回武汉了,临走前试探我说:“如果实在觉得过不下去了,我们离婚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他却不干了,生气的说:“你能不能不这么冷静?”
我点了点头说:“你先回去工作吧,这事你真的想好了再跟我说。”挥挥手把他送上了北上的火车。
虽然一直跟鲍帅吵要离婚,当真正面临他提出来离婚的这一天,我发现自己的心里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心里酸酸的很是怅然。没有一丝解脱感。鲍帅一走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强忍着回到家里,哭了一夜,想了一夜。第二天我就拿着报纸开始找工作。那时家里也装了宽带,网上也有很多招聘信息,我本着广撒网多捕鱼的原则,觉得合适的公司我都给发了简历。只要有通知我去面试的,我就去参加。
但大都不是他们觉得我岁数大了,就是我觉得他们不适合我了,挑来挑去也没个合适的。
一天东莞一家企业联系我,通知我第二天去面试,可没说具体公司地址,只让我在**饭店门口等,他们将派人去接我。
第二天一早我就搭大巴到了东莞,在饭店门口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他们派了辆摩托车来接我。我再三跟公司确认好摩托司机的身份后,坐上了摩托车。摩托司机装着接了个电话,说一半的时候,电话没电了,问我借电话用一下。我想这将来可能是同事啊。没有丝毫犹豫就把电话借给了他。摩托司机把我的电话挂在他摩托帽的一个支架上,不停的说着,拉着我在东莞小街上绕了一圈后,找了个路边,让我在哪里等他,说:“我去办点事,一会儿再来接你。”
我意识到问题不对了,说:“先把手机还给我吧?”
摩托司机理都没理我,骑上车就走了,我跟在后面追了一段,没追上,大声喊抓贼啊,没人理。我打110报警,一个小时过去,警察来了说这种事东莞很多,摩托车牌也是假的,根本就找不到人。我打那家公司的电话,他们说根本就没派人去接过我,一下子把事情推了个干净。
警察不管,我孤立无缘的站在大街上,没敢给妈妈打电话,没敢跟表弟和哥哥说,鲍帅更是指望不上。那时我感觉自己就是被世界抛弃的人。前面好像没有出路了。
我在东莞的大街上游荡了很久,才坐上回广州的汽车。心里很阿Q的暗想:“幸亏他没抢我的钱,仅仅拿了部手机走。”
拖着沉重的脚步我回到了冰冷的家中,一天没吃饭,也没觉得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