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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芩雪依旧装傻,“姐姐的确想帮你,可是幼萱妹妹你说的这件事……姐姐却不知该从何帮起啊?”
“大姐……”慕幼萱心中颇有几分怨怼,她分明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还故意刁难她看她求人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可恨。
可即便如此,到了如今她也只能低声下气地求她,道:“小妹还请姐姐能够带小妹出席,让小妹见他一见。”
“这……”慕芩雪装模作样地沉吟片刻,颇有几分为难道,“姐姐虽有心帮你,可是却也不好随意拨人,不然父亲那边也说不过去啊!”
“大姐,妹妹的一生幸福可就全系在你一个人身上了,你可一定要帮帮妹妹啊!”
慕幼萱原以为这事是桩十拿九稳的事情,只需她好好求她几句便可,没成想慕芩雪竟拿父亲来搪塞她,令她心中一阵慌乱。
慕芩雪吊了慕幼萱好几回,才装出一副像是经不起她苦苦哀求的样子,终于答应了她。
两个人各怀着自己的小心思,又说了好些话,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做派,惺惺相惜了许久,慕幼萱才恋恋不舍地回了自个儿院子。
果真不出慕芩雪所料,也可以说唐允章的到来也稍微超出了她的预料,大约比她预想中早了几个时辰。
她原以为他大约会在第二日清晨是才到,没料到他傍晚时分便到了。
只是人并没有到靖安侯府,而是栖息在了客栈,说今日造访匆匆,仪容未整,不便相见,但还是派人告知了具体位置和明日拜访的时辰。
慕博庸派人问候了一声,也对他的知礼很是满意。
第二日卯时,慕芩雪早早起了床,一个丫鬟给她画唇描眉,一个丫鬟给她穿着层层锦衣,另有一个丫鬟为她打理头发……光是整理仪容便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慕芩雪原就生得极美,粉面朱唇,身段袅娜,如今面上略施粉黛,两颊揉了些胭脂,唇上抹了朱红,愈发显得眉眼动人、楚楚生姿。
一袭素锦色宫衣,华丽却又不过于艳俗,将腰肢束得不盈一握,更显得她身材娇弱好似三月柳枝。
“琉珠,母亲可起身了没?”慕芩雪一边拨弄着自己耳畔的琉璃珠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立在一旁的琉珠。
那模样端庄的丫鬟恭敬地低下头,道:“小姐,二夫人如今已起了,正在洗漱呢!”
“嗯。”慕芩雪已整理好了一切,起身在圆镜前看了一看,见一切都打扮好了,才道,“那你便跟母亲说一声,我提前出门去看看那些小丫鬟们布置好没有,若是母亲不着急,便让她先用了早膳便过去吧!免得到时候忙起来忘了时间,又忘了吃饭,可怜了肚子。”
“是,小姐。”琉珠微微躬身,见着大小姐带着一行丫鬟出了门,才缓缓起了身,踏着小碎步到二夫人房里回禀。
慕芩雪带着一行丫鬟到了大堂,见着院里人已来了不少,心里将大概人数理了一理,点了点头。
自慕博庸将府中事务交给湘君院,大多数点卯或者理些花名册的东西多半是她做的,一来罗氏平素懒得那么早起床,二来罗氏总免不了粗心大意,犯些低级错误,倒还不如她自个儿提早起来,将人事理一理得好,也更方便一些。
至于下头那些小丫头在她背后嚼了多少舌根子这类事,她见得多了,也不曾放在心上,若那些个小丫头未被她当场捉住把柄,那她任由她们背后折腾也无所谓。
“冬嬷嬷,清一清有那些人没来……”慕芩雪用眼神示意了立在旁边的嬷嬷一眼,1她便极识趣地拿起花名册念着一个个人名儿。
念一个答一个,有的应声没的受罚,念了大约三四十个名字,俱都有人恭敬答一声到。
管着蜡烛灯笼的,管着花卉花篮的,管着座椅屏风的各有各的分类,一拨人一拨人自成一组,这是慕芩雪上任后作出的变革。原本靖安侯府府中行事便混乱,总有偷鸡摸狗、班上摸鱼的,数也数不清,她设下这条规矩后,院子里的人总算是干净伶俐了些许。
待冬嬷嬷念完了花名册,慕芩雪才又开口道:“那唐家小公子尚有两个时辰才能到此,想必大家也晓得这回来的是何等人物,旁的我便不多说了。我原是个年纪小的,就怕大伙儿欺我脸软,到时候丢了咱们靖安侯府的脸,便在此立个规矩。”
“在这唐家小公子在府里的期间,若有人在他面前丢了脸子,或是被我发觉有人在背地里打诨摸鱼,不将我的话放在耳边,便莫怪我慕芩雪不顾咱们祖上几辈子的老脸,将你们敢了出去!”
听慕芩雪这般措辞严厉的一番话,众人俱都唬得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连声道是。
见着众人俱都心服口服了,慕芩雪才将面上威严发挥了三分,“方才冬嬷嬷念了名字没应的那个是哪个?可有和她一个院的?”
隔了片刻,才有一个小丫鬟怯怯站了出来,回道:“回禀大小姐,她是和我一个院的。”
“她叫……”慕芩雪沉吟起来,冬嬷嬷识趣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声江儿,她方接着道,“那个江儿是出了什么缘故,也不告假,连点卯也不来,是不是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还是觉得我不过是个小姐,便觉得我软弱可欺,不曾放在眼里?”
“大小姐……她……她绝不会有这个意思的……”那个小丫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从前因为某些缘故耽搁了些许时辰也是常有的事,府里人俱都习惯了,江儿从前便是个惫懒性子,昨儿夜里睡得不安生,今早她去唤她时,江儿便说再躺会儿便起,她以为她起了,没料到她到现在都没来。
许是睡得糊涂了也不一定,没料到却偏偏被大小姐揪住了,这小丫鬟也是一阵揪心。
“她既然没这个意思,那她是为什么没来?你和她一个房里的人,便不知唤一唤她,还是说连你也不曾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慕芩雪面色阴沉,显然很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