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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秦作南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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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时总是冷的,无关时节、大小,甚至所在的地点,感受到了,就变得冷,那小小的雨点就像是带着吸力,吸去了热,留下的就只能是冷。

    门窗关住的,是雨水流进的湿风,只能挡去卷跑身体上一丝热的可能,但望着雨,百里平云望着雨,心里压抑,不只是想起往事,而且被雨水连成的线,穿过眼帘,化为细钩,带走那属于正面的感觉。

    许是人到青年以后,或是经历过,就会开始不喜欢雨,在雨时,都会选择躲在房中屋里,秦作南就躺在一旁太师椅上,喝着小酒,酒是小酒,却烈。那一旁的化平想去讨上些,可被杨神医一个眼神,举了一般的手就这么缩回去,只能吞下口水,眼巴巴看着。

    下雨不宜出船,所有人现在都集中在屋子里,本来所有人在一起都是热闹,可这场雨就如落在船上般,进了这些人心里,压得十分沉。

    沉闷或许是有预感,在那河对岸边,正站着一群人,准确来说,是一队人马,细雨飘入领头的严子华眼里,让他不自禁的眯上眼,冷冷的看着湖心处几座岛。

    “给我等,等到雨停了,我们就弄艘船来,到那对岸去”,白马寺一行让他的心情本就不好,雨中一发酵,先是生出几分不耐,而后多了些烦躁,他看似冷静,但来回踱着步子,能看出,内心不如这表明般平静。

    一个时辰,雨足足下了一个时辰,百里平云等人在屋里闷了一个时辰,严子华等人则是在湖岸等了一个时辰,等的天空那篇阴郁都笼上他的脸,就是现在雨停了,也不见一丝好转,毕竟淋了一个时辰的雨,任是谁心里头都不会好受。

    “去”,严子华别过头对身旁一名军士说,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给我弄几艘船来。【零↑九△小↓說△網】”

    手下不敢怠慢,就怕慢了一步,这份罪就遭到了自己头上。

    严子华不知道,这场雨其实算是帮了他不小的忙,杨神医那片药阵若是硬闯,可是真的会取了人命,可一场雨下来,花草的气息被掩去几分,药性就弱上几分,这怕是杨神医自己也没去考虑的。但他不需考虑,一来能到这里的多数是朋友一类的人,二来他杨神医在江湖里的名头,估计也没人敢放肆。

    凡事必有例外,严子华就是那例外,和手下一众人乘着小船登上杨神医所在岛上。

    “有动静”,秦作南放下酒壶,眉头轻蹙看向杨神医:“你请了客人吗?”

    杨神医道:“怎会,多一个人就多上分口粮,光是你们都快把我余粮分光,哪还会再请人上门。”

    “哪怕是来者不善,不是客人,必定就是仇家,或是敌人”,秦作南起身,眼里透出一丝厉光,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很懒,越是懒人,越忌讳被麻烦打扰,因为麻烦之后,会是接连不断的麻烦。那这样,懒人就懒不起来,对于秦作南来说,这会很痛苦,不亚于在他酒瘾犯时,在他面前喝上坛上好的美酒,却不愿分上他哪怕一滴。

    严子华来了那药阵前,起时看见只以为是一块药田,可看了会,只觉得这药田上药物分布似乎有着种规律,心里就知道这药田估计有几分厉害,不是表面看来那般简单。严子华看似在那白马寺对上数十名僧人持棍围着也不会有一丝紧张,十分有胆气,可那是他知道方丈在他手里,因此,胆气占了四分,还有六分自信与直觉。

    严子华对于直觉很相信,就像是女人多数盲从于自己的直觉,他也是。于是他招手,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打赌,便叫来一名手下前去试探眼前这片可疑的药田。

    小心的人往往容易错过时机,却容易保住性命,当他看见手下这人走到一半时,全身开始抽搐,接而倒在地上昏死过去,就知道这片药田不简单。

    在严子华手下倒在药田中央时,杨神医就听见了,也确信秦作南说的,来的不是朋友,是仇人,或是敌人,因为朋友不会乱闯他的药田,认识杨神医的人都清楚,他很不喜欢人跑进他的药田,这也是他设立这药阵的缘故,其实还能辨出来人是不是朋友。

    屋里的人走了出来,踩在被雨水打湿的泥巴地上,杨神医一眼便就看见了严子华,百里平云也看见,当然,严子华自然也能看见百里平云。

    严子华一见到百里平云,便已认出,他怎能认不出,那日钱轰鸣羞辱自己时,百里平云就站在他身侧,而且,就是因为他们,严子华他才会被调到新日这处小地方当县长。

    严子华只觉得心里郁了几日的火旺了几分,他认为百里平云本就该死去,和钱轰鸣等人一起,死在与日军对峙中。可严子华不是笨人,自然不会鲁莽,深吸口气后,说道:“不知道哪位是杨神医,在下新日县县长严子华,想要来讨一样东西。”

    “讨?”杨神医对于这群闯入自己地盘的军兵很是不满,冷笑一声接着说:“是讨饭吗,若是这样,我家口粮怕是招待不了这么多人。”

    严子华一笑道:“阁下想必就是杨神医罢,一见杨神医就知道是个风趣之人。”

    “我这人风趣不风趣却不知道,但是,最是讨厌说话拐弯抹角的人。”

    严子华哈哈大笑,抚掌道:“杨神医果真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说好了,我到这来,是为了飞来钟。”

    杨神医闻言笑着说:“我这又不是寺庙,怎么会有钟,你若是想要,大可去那白马山上的白马寺寻去。”

    “我正是从那白马寺寻来的,可把整座寺庙拆了,也没看见那口飞来钟,还是一个小和尚告诉我,那钟早在几日前被你杨神医取走。”

    杨神医闻言一拍脑袋说:“许是我年纪大了,记性也就变差”,他说着转向小兰问道:“小兰,你可见过我扛着一口钟回来。”

    小兰掩嘴轻笑道:“我们这就住着老人和女孩,剩下都是些病人,怎么可能扛得动严县长说的钟,如果是碗,倒是能拿动一些,只是不知道严县长会不会要。”

    “你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如果你们真的没有藏那口飞来钟,不如让我进去搜一下如何?”

    江芷兰这时插了句嘴:“那你便是来吧,我们又没人拦你。”

    严子华也不想再啰嗦,举枪指向杨神医:“杨神医,枪火不长眼,若是在你脑袋打了个洞,你是个大夫,相信是知道大罗金仙也是救不回你这条命。”

    一旁秦作南见状,不知何处摸出一粒小石子,曲指弹向严子华,把他手腕打了个对穿,鲜血留下,枪也握不住,倒地呼起痛来。

    秦作南见这严子华这般不识趣,早已几分不耐,现在拿出枪来,也就不想客气,望着倒在地上打滚的严子华道:“严县长的手没什么大碍吧,不如先回去休息,等伤养好了再来。”

    严子华这会缓过来,便站起身,想着这段时日受的窝囊气,今日又被人把手腕打个对穿,便后退到军士们身后,咬牙恨恨道:“杨神医果然好手段,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

    严子华语调突然变高:“都给我拿出枪来,我就不信这么多枪还不能把他们几个人给解决掉。”

    杨神医听言就知道这严子华怕是被惹怒,便喊:“都躲进屋里去,快。”

    这掏枪的功夫,百里平云等人躲进屋里,但枪子威力大,窗户处就有几颗飞了进去,打在对面墙壁上,秦作南见这些人如此不知好歹,当下不再客气,提身运气,径直掠过药阵落在军士队伍中,这一下,所有军士都不敢开枪,唯恐伤了自己人。

    这些个军士比起寻常人或许是要厉害几分,可比起江湖中人,就是寻常的江湖好手,也能放倒几个,更何况秦作南的身手,不过眨眼功夫,就撂倒数人,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严子华这时心里开始慌起来,长枪大炮他都见过,可就是真正的江湖高手没有见过,此刻胆也被吓破一半,一边慌张跑回船上,一边喊道:“撤退,都撤退。”

    秦作南也不追击,看着严子华一众人登了船,转身准备离去,不料那严子华见秦作南露出后背,想他此时没有防备,便左手拿枪,射向秦作南。

    这秦作南到底是高手,听见枪响就躲向一旁,可还是被射中手臂,那严子华再打出第二枪,却是歪了几分,中了秦作南右腿。

    秦作南此时手脚中枪,就是武功盖世又能怎样,一样也是站不稳,只能点穴止住流血。

    屋里一直等着的百里平云见没了动静,就来到门边观望,不料看到严子华开枪射中秦作南一幕,当下红了眼,那丹田中的珠子本就包含一丝戾气和邪气,这番刺激下,全被激了出来。

    一时,百里平云只觉得心里烦躁难耐,看着坐在船上的严子华越看越不顺眼,当下抽刀奔向船只离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