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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看着那封信,心中非常气愤,将信纸揉成团,一句话没说就走开了,并且吩咐管家:“小姐近日身体不适,不宜出门,还需静养,让下人们机灵些。”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软禁了。
李品目瞪口呆地看着事情向着诡异的发展,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竟然如此待遇,想解释但是书信在此自己无从辩解,再加上看父亲的样子她现在也不敢去触霉头,真是流年不利。
只能想着等父亲脾气好点,自己再过去可能会好一些。
这边李品因为沧的一封书信倒了霉头,那边写信的人的处境也不好过。
“主子,你别再走来走去了。”仆从无奈的说,自家主子从来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泰山崩于眼前都面不改色,居然也有如此紧张的样子,只可惜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到,真是遗憾。
“你出的主意能行吗?写情书会不会让人觉得我这人很轻浮?”沧紧张的问仆从。
“不会,我听戏文里都是这样说的,主子安心,否则依主子的主意要怎样追求李小姐?”仆从无奈的说。
“自然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最好能求得圣旨。”沧一本正经的说。
“可如今这样主子就不会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了吗?能与李小姐两情相悦那不是再好不过的吗?”
“听上去有些道理,但是到底怎么样了,你可留了人手在宰相府等消息。”沧想了想不安的问。
“自然办妥了,主子放心吧!”
于是又恢复了仆从看着沧走来走去的模式。
“主子,主子,有消息了。”很久之后,寂静的空气被这个声音打破。
“怎么样了?”沧焦急地问。
“不知道李小姐有没有收到信,听宰相府的人说他们小姐病了。”
“什么?病了,那李小姐怎么样,得了什么病?什么时候能好?”
“主子,宰相府的下人嘴很严,奴才实在不知啊!”仆从委屈地说。
“走,我们去求见皇上。”沧想了想说。
“主子,你要干什么?”仆从在一旁着急地问。
“瞧你们急的,别忘了,你家主子我可是有一身好医术,当然是去医治李小姐了。”沧笑着说。
皇宫大殿里,司徒颜站在皇帝的旁边,安安静静的站着。
“叩见皇帝,沧听闻宰相府千金身体不适,沧略通医术,望陛下恩准沧前去宰相府帮忙医治,素闻宰相格外疼爱令千金,想必十分忧心于小姐的身体,沧早闻彼国宰相之名,希望能相助一二。”沧镇定自若的说。
“如此甚好,那么你就去吧!”皇帝也非常担心李品的病影响了李昊的心情,进而影响到他的办事效率。
“沧遵旨。”
“等一下,父皇,女儿听说宰相有一奶妈,早年陪伴在宰相左右,后来待到宰相功成名就,这位奶妈就生了病,至今不能见人,既然使者要去宰相府医治李小姐的病,不如也顺道看看这位奶妈的并是否还能医,若是能,宰相必然十分高兴,便是不能,也能绝了治好的可能,省得宰相府为此忧心。父皇,你看这样可好?”司徒颜自从听了那日巧云的回报,就觉得自己不应该把鸡蛋都放进一个篮子里,正好今天有这样的机会,能顺带把那奶妈给救出来真是再好不过的,多了一个帮手等于多了一条后路。
“颜儿说得十分有理,那么使者顺带帮忙看一下那个奶妈的病情可好?”皇帝一听是个顺水人情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好,那沧就退下了。”沧一听既然是宰相府的人多救一个也不碍事。
“那么使者何时去,我与使者一道可好,本公主非常喜欢李小姐,也正想去看看。”司徒颜想了一下说,自己若是跟了去才能保证奶妈被顺利放出,最重要的是让那个老东西知道是谁的功劳,以免把这人情记在别人身上。
“那公主这就与沧一起动身吧!”沧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上次见到李品时公主正在一旁,便觉得这公主与李品的关系想必很不错,再加上此时在皇宫里皇帝正看着,自己实在不好拒绝公主,便没有深想的同意了。
宰相府里,沧与公主的到来令李昊很是吃惊,怎么这个男人还上门来了,表情很不好的迎接了二人,待听闻他们要去看望李品并医治,脸更黑了,这俩人怎么是来挑刺的吗?
李昊无奈的将俩人领去了李品的房间,隔着纱帘,让沧诊脉。
在屋子里的李品一看这阵仗,知道父亲还在生气,但沧却偏偏来了,无奈的连忙躺在床上,假咳了几声,装出一副生病的样子,她可不希望父亲一直生气。
“小姐哪里感觉不适?”沧一边诊脉一边疑惑的问,这脉象明明很正常,并无不妥。
“我今天感觉身体无力,头也有些晕,很是难受。”李品一边装作虚弱无力,一边往出编。
“小姐的脉象并无不妥,可能是身体比较虚弱的缘故,我一会开一副方子,吃上两剂药就没事了。”沧听了这话,有细细的诊了脉,才放下心来,又想问问情书的事,但奈何在场之人众多,实在不方便问出口,只等将话咽在心里,再找时机了。
司徒颜在一旁看到沧为李品诊完脉,开口:“使者可答应了陛下要帮忙诊治宰相的奶妈,可别忘了。”
“自然不会,宰相,沧奉御命为府上奶妈治病,还请宰相派人带路。”
装病在床的李品听了这话,心中一震,怎么这奶妈时隔这么多年依旧不消停,如今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看来是又要出来了,只是希望她被关了这么多年不要再向以前的样子就好。
欲下床看看事情的发展,奈何她装病在床,不能乱动,只得让小喜跟着,回来再与她详细述说。
李昊命令下人带他们一行人去关着奶妈的院子,李昊早把这个人忘在一边,若不是今天出了这么一出,他根本想不起这个人的存在,到了院子里,李昊看着那个破败的院子心中一震,自己的府里居然还有这样荒凉的地方。
沧起初不觉有异,待看见院子,突然明白这个奶妈的事恐怕另有隐情,默默不言,他一外人实在不好参与宰相的家务事。
等到下人们把李奶妈带出来,众人看着这个浑身脏兮兮,非常吓人模样的李奶妈都是一愣,然后纷纷后退,唯有沧上前,细心地为李奶妈诊脉,医者父母心,不论病人什么形态都会一视同仁。
沧细心地诊过之后说:“这位病人身体并无大碍,我开几副安神的方子给她自然就会好的,只是她需要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修养,不知宰相?”
“去,将奶妈梳洗整洁,另外准备一个舒适的院子。”李昊看着那帮丫鬟,显然是这些丫鬟背着主子自作主张,将李奶妈磋磨成这个样子,这宰相府就他和品儿两个主子,难免被这些下人钻了空子。
“是”几个丫鬟慌慌张张的离开,他们哪里知道这李奶妈还有出头之日,早知如此,他们就不会怠慢她。
李奶妈安静的任人摆布,她此时终于能逃脱禁锢了八年的地方,却没有丝毫想说话的欲望,她日日夜夜盼望着能够逃脱这个牢笼,但是现在,她的心中一片苍白,只有刻骨的恨意提醒着她依然活着的事实,曾经她盼望着只要放了她她就安安分分的活着,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的绝望和痛苦日夜折磨着她,现在她就是个魔鬼,不惜用生命报复的魔鬼。
她恨得哪里只是李品,还有李昊,是这一整个宰相府。
司徒颜发现目的达成,便不再做声,将目光偷偷地放在李昊身上,直到离开丞相府。
梨园里,忘情公子前一阵子受了很重的伤,如今才好了七八成,不用查他心中便明白,伤他的人就是他放在心底日夜担忧思念的人,是他爱着恋着无法放弃的存在,即使被害的遍体鳞伤,即使被视如草芥,依旧将一整颗心送上去,毫无保留。
心上和身上,忘情公子非常难熬:“墨白,墨白,将我的琴拿来。”
忘情公子突然想弹一首曲子以慰自己,但叫了好几声,却发现并没有看见墨白的身影,便起身去寻,却发现到处都没有墨白的影子,他哪里去了?
墨白是忘情在来长安城的路上意外救下的人,当时他见这个人身体羸弱,奄奄一息,心生同病相怜之感,所以留下他和自己为伴,却没想到如今不见了踪影。
又想到自己的处境着实不太好,墨白留在自己身边前路未知,走了也好,遂不再追究。
如今他失了心,又有生命危险,不过是打着得过且过的心态浑浑噩噩的活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