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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顶上牛大壮和那些溃兵们惊奇的目光中,冲上街道的张成有若神助般猛勇,张成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每每都是他先开枪击中对方,而大街上那些日本兵射出的子弹却是连张成的皮都没有擦破。
“轰”“轰”街尾也响起了爆炸声,这个时候还在抛扔手雷的除了大牛便不会再有别人,其他人都怕自己抛扔的手雷会波及到张成,只有大牛无限信任自家大哥不会如此倒霉。“咣当”一声响,来不及更换弹匣的张成一个纵身,用背部狠狠的撞开街边一间店铺的门,随即连滚带爬的将自己缩躲起来。
张成和日本兵贴的太近,实在来不及更换弹匣,就只有如此这般暂时和日本兵拉开距离。被张成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日本兵哪能就如此轻易放过张成,眼见着张成纵身进了街边的店铺,便已经有日本兵伸手去摸后腰上的手雷。
没等日军的手雷扔进那店铺里,一众日本兵们却见一个包裹从店铺里飞了出来。“纳尼?”手中已经攥着手雷的日本兵愣住了,就在这时,从店铺里飞出来的那包裹却“轰”的一声炸开了。闪身躲进店铺里的张成根本没有先更换弹匣,而是从随身包袱里调出来一只手雷,随手抓过店铺里的一块布头包裹着几枚手雷和两把子弹便扔了出去,
加了子弹的包袱爆炸的威力很是惊人,就连张成自己也没有想到,爆炸声中,弹片横飞,还夹杂着四下飞射的子弹。原本准备投掷手雷进店铺里的日本兵顿时就被炸的血肉横飞倒下一大片,剩下的日本兵们还没有缓过神来,街道两侧的屋顶上便再次有手雷落下。轰隆隆的爆炸声响成了一片,缩躲在店铺里的张成没敢贸贸然探头打望,只是在爆炸的动静弱了之后,端起冲锋枪冲了过去。“哒哒哒哒哒哒”的一阵枪火散射过后,但凡能被张成发现的日本兵已经全部打倒。
号称“芝加哥打字机”的汤姆逊冲锋枪可真不是吹出来的,张成把整整一个弹盘里的子弹打光,满是硝烟的破败街道上已经不见还有日本兵能站着的。打蛇就要打死,斩草必须除根,张成可不想自己被假装死尸的日本兵给打了黑枪。从一具日本兵尸体的腰间抽出刺刀,张成朝街道两侧的屋顶招手示意之后,便开始给街道上的日军尸体补刀。
并不是每一个中弹的日本兵都伤重而死,至少这个被张成打中脖子的日本兵还活着,虽说看着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可毕竟还活着不是嘛。张成在这个还没有咽气的日本兵身边蹲了下来,看了一眼就快要断气却故作镇定的日本兵一眼,然后用日语低声说到,“你们不应该来中国的,来了,可就不能再活着回去了。”
流血快要流死的日本兵睁大了眼睛惊恐的抖动着嘴唇,张成猜这货怕是想要问自己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说日语?张成低下头静静的看着对方的眼睛,然后把手中的刺刀慢慢的刺进对方的胸口,最后平静的说到“我是中国人,也是你们日本人的噩梦。”张成挨个给尸体补刀的举动令那些从屋顶下来的溃兵们大为不解,不过也没有人敢出言向问,毕竟张成补刀的都是日本兵的尸体。
“打扫战场,只带走轻机枪和弹药,说不定这会正有日军往这边赶过来。”牛大壮一边按照张成的吩咐喊那些溃兵打扫战场,一边布置了两个身手不错的溃兵去那边街口进行警戒。看到从屋顶下来的大牛安全无虞,张成也就放下心来,在街边找了块砖石坐下,拿出的子弹匣忙着装填子弹。
“长官,那边有人过来了,听动静,那人数还不算少。”牛大壮布置在街口的两个警戒哨快步奔了回来,得知此事的牛大壮还没来得及跟张成汇报,众人便已经能听到从街道拐角处传来的枪声和喊叫声。“各自散开,上房找掩护。”回过神来的张成就只说了几个字,已经有些惶恐的溃兵们便立马散开再次攀爬上了街道两侧的屋顶。
“大哥,是国军。”张成刚把一个弹桥装填进步枪的弹仓,趴伏在他身边的大牛便把望远镜递到了张成手边。接过望远镜,趴伏在屋顶上的张成望向街道那头,最先出现在望远镜中的几个身影的确穿着国军的军装。四十多个被打散了的国军士兵,正组成了一个集群从行色匆匆的进入大街,张成只在望远镜中看到这伙国军士兵大约有十几条条步枪。
张三冬嘶声狂吼着,不住的挥动着手里短枪,让他手下的弟兄们再跑快一点。刚刚转进这条街,打前哨的弟兄便跑回来告诉他,说他们在前面发现了很多鬼子的尸体。有鬼子兵的尸体,就意味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战斗,有鬼子兵的尸体,也许还会有国军,张三冬眼前一亮,连声催促手下的士兵再跑的快一些。
一直从街口冲到了街道中央,张三冬他们看到的只是日本兵的尸体,别说发现国军部队,就连国军的尸体都没有看到一具。嘴唇已经干裂出口子的张三冬下意识的用舌头舔着嘴唇,此刻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失望,自己手下的士兵只剩下40几人,武器也就只剩下十几支步枪,这点人手和武器已经很难和追击他们的日本兵对战。
断后的士兵过来报告:“连长,后面的鬼子追上来了!”远远向来时的街口看了一眼,极度的失望和疲惫不堪使得张三冬临近崩溃的边缘,随即朝身侧的士兵们大声喊叫道,“不跑了,不跑了,就地防御。娘的,十八年后咱爷们又是一条好汉。”
张三冬倒一点都没有害怕,不就是个死吗,当兵的,谁没有想过这一天?把一根香烟扔到了嘴里,划着了洋火,但却没有点着,他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兄弟们。兄弟们都笑了,笑得是那样的无奈和灿烂。张三冬也笑了,把烟点了有些恼火的吼道,“弟兄们,咱一路跑,鬼子一路追。咱100多号弟兄,现在就剩下咱们这些个货了,咱不跑了,就死在这吧。”
“轰”“轰”“轰”追击而来的日本兵开始用掷弹筒轰击着这队奔逃到此处的国军士兵,爆炸声响起,十几米范围内的飞溅的弹片打在人的身体上,竟把他们有的人直接掀了起来。张三冬抱着头,蹲伏在地上,大喊着“趴下,都趴下。””身后一声巨响,明显能够感觉到冲击波像有型的物件撞在背上,瞬间传来一阵麻痹,整个人被气浪推得撞在一堵断墙上,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炙人的碎石浮土暴盖下来,把身上打得火辣辣地疼。
被爆炸气浪撞翻的张三冬狼狈的趴在地上,缓缓吸进一口还是很热的空气;他伸伸腿脚,在麻痹中慢慢恢复,浑身抖了几下把身上的尘土抖掉。确认自己没受到重伤,张三冬这才把头抬起,向手下的兄弟们瞟了一眼。挺着刺刀的日本兵此时已经冲上来了,在轰击中幸存的国军士兵们已经和冲杀在最前面的日本兵搅在了一起。
张三冬清楚地看见一个日本兵的刺刀从一个兄弟的背部透了出来,被刺中的兄弟死命抓着那把透体的刺刀不放,但是身边却没有一个自己人。那个日本兵费力地用脚把刺中的兄弟踩倒,拔出了刺刀又向其它的战团扑去……肉搏达到了白热化,双方的士兵缠在一起格斗、撕咬;步枪、刺刀、石块、拳头、牙齿……身边一切可以用上的东西和身上的器官全部成了杀戮武器。不时有人拉响手榴弹,随着一声声沉闷的爆炸烈日下血肉横飞“轰、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连片响起,已经在人数上占优的日军顿时被炸得倒了一地。
“啊,爷爷我来了。”张三冬大叫着,挥舞着手里的步枪冲了上去。身高腿长的张三冬速度很快,日军还来不及反映,张三冬就已经和日军士兵撞在一起。用力挥出枪托狠狠砸在对面一个日本兵的脑袋上,和张三冬迎面的日本兵已经随着头盖骨裂开的闷响倒下,甚至还没来得及哼一声。随着对手的倒下,离张三冬最近的日本兵又挺枪刺了过来,如此近的距离居然被吓得刺歪了,反被张三冬用枪刺刺入了他的咽喉。
训练有素的日军迅速组织有效队型开始反击,余下的日军三个一组的呈三角型背对背端着刺刀和众人对峙。自知逃生无望的张三冬和他手下这些国军士兵已经完全的不在乎了,他们的生命在城破的那一刻就应该结束。张三冬挺身迎着刺刀,同时握紧手里滴血的刺刀怒吼着冲了上去,“冲上去,杀了他们,杀了这些小鬼子。”
血腥至极的场面再一次出现在这条街道上,交战的双方也早已经抛弃了战场上的守则,所有他们能够接触到的东西都成为了武器,就像张三冬此刻拎在手中的那顶日军钢盔。“趴下”手中拎着一顶日军钢盔的张三冬紧跑几步,正想要用手中的钢盔去猛击一名日军士兵,从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趴下,块趴下”身后接连的有人在大声的喊着,张三冬和手下的士兵连忙原地趴下。“哒哒哒哒哒哒,,,”连串的枪声立马响起,原本和张三冬他们混战肉搏的日本兵在弹雨中纷纷中弹倒地。援军!真的有援军!不管那么多了,趴伏在地上的张三冬和手下的士兵一起向着残存的日本兵连连开火,一时间枪声大盛,呐喊声震耳欲聋……。
突然有人助战,敌我态势瞬间就发生了戏剧化的变化,本来人数占优的日军现在成了挨打的绵羊,原本像绵羊一样一路被追着打的国军溃兵们现在到成了一群猛虎。等不明就里的张三冬被人从地上拉起身来时,这场短暂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回过神来的国军士兵们瞪大了眼睛,愕然的看着眼前这满地的日军尸体。
身为连长的张三冬此刻也瞪大了眼睛,原来的绵羊们在几分钟内撕碎了豺狼。侵略者原来如此虚弱,生死边缘挣扎的溃兵由于愤怒和不甘已经变成了嗜血魔鬼,重拾起来的斗志由于激动和兴奋变成所有人的语无伦次。一只手拍在了张三冬的肩头,几个穿着怪异的黑衣人出现在张三冬的身边。回过神来的张三冬神经反射似的将枪口对准他们。
“兄弟,别紧张,我们是好人,是来救你们的。”一个短衫汉子笑着说道,张三冬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短衫汉子,却把目光着落在汉子身边的那个少年身上。少年手里拿着一支冲锋枪,背上背着一支步枪,身侧还挂着一支怪模怪样的驳壳枪。和他在一块的几个黑衣人不止端着三挺轻机枪,而且也都是人手一支步枪,这令张三冬这帮缺枪少弹的溃兵们很是羡慕。
张三冬见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便悻悻的放下枪,满脸疑惑的问着“你们是什么人?”
“中国人,我们是专门打鬼子的中国人。”开口回答的张成扬了扬眉毛。
“哥,咱们的弹药都补充好了,咱走吧。”手里攥着两枚手雷的大牛凑在张成面前小声的说道。张成点点头,转头对张三冬说道“我们要在南京城里消灭日军的渗透部队,你们要去哪里?”
“就凭你们几个,别吹了,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挺机枪吗?”张成的话让张三冬手下一个国军士兵在一旁冷嘲热讽道。
“几位,说话要留点口德,我们的机枪那可是从鬼子手里抢来的,哥几个今天已经灭了好几波鬼子了,足足有好几百多号呢”牛大壮手下的一个溃兵昂着头骄傲的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远处走了过来,一个黑衣溃兵报告:“后面又来了100多鬼子兵,大概10几分钟就能到这了!”
张三冬闻言脸上一僵,刚才那一仗虽然打赢了,可是自己就只剩下二十几个弟兄了。就在该蠢笨犹豫去留的时候,张成却开口说话了“步枪打得好的弟兄占据大街两侧射界良好的制高点,射击对象首先是小鬼子的各级军官,其次是机枪手和掷弹手,最后才是普通士兵,所有的机枪都到那边的断墙后面去,剩下的人全部都拿上手榴弹跟我走,小鬼子想跟我玩巷战,那叫找死,哼哼!”
张成这话绝非吹牛,作为一名来自后世里的特种兵,巷战、山地战、丛林战还有特种作战的训练这在训练营中那可都是日常训练,张成更是把他掌握的诸多军事知识付诸实践,积累了大量实用性、针对性极强的作战经验。毫不夸张地说,以张成掌握的巷战战术经验和素养,在这个时代绝对堪称大师级别。
转瞬之间,日军渗透小队前锋距离这里已经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了,只见一群“支那溃兵”正沿着大街仓惶逃窜,已经被武士道精神彻底洗脑的日军步兵顿时嗷嗷叫着冲了上来。指挥新一波出现的这伙日军的指挥官叫山本藏一,刚才发现支那溃兵的时候,山本藏一的心中也满是欣喜,可当他看到街道两侧那些帝国士兵的尸体之后,山本藏一的心中却没来由的腾起一阵凉意。
山本藏一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里满地都是被扒的光猪般帝国士兵的尸体,当下猛然抽出指挥刀正欲下令停止追击,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看到远处屋脊上似乎有寒光一闪。山本藏一只微微楞了一下,一颗从远处屋脊上飚射而来的子弹就已经飞了过来,只见手中握着指挥刀的山本藏一像是被人猛烈地推了一下,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山本藏一身边跟着的日军士兵伸手去搀扶指挥官,却突然发现山本藏一的额头上已经多了个血洞,脑后的大半个头盖骨更是完全被掀开了,肉靡状的血肉溅了一地。听到枪声的日本兵们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大半个小队的士兵迅速在街道的瓦砾场上各自寻找掩体趴了下来,机枪和掷弹筒也迅速架了起来。然而,这些日本兵希望看到的一幕却并没有上演,那一声枪声过后,街道上便静悄悄的没有了动静。
趴在瓦砾堆上的几十名日本兵静静的等了有几分钟,见街道上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动静,便小心翼翼的哗啦啦全站了起来。可还没有等他们开始前进,耳边只听得一声喊,从街道两边的屋顶上落下十几枚手雷来,一时间,并不算宽敞的大街便被连绵不绝的爆炸声还有耀眼的火光完全笼罩,呼啸四射的爆炸破片和爆炸溅起来的碎瓦砾让进入其中的日军士兵根本就找不到可供藏身的死角。
“轰’“轰’的连续十几声巨响,瓦砾堆上连续爆起了火团和烟尘,十几名日军士兵更是被飞迸的弹片击打的凌空飞起,等他们从天上再落下来时,却已经早死透了。“八嘎,支那人狡猾狡猾的!”这伙日军本能地感到大事不妙,然而没等他们做出反应,耳畔便已经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打!”伴随着屋顶上传来的一声大喊,从街道两侧的屋顶和对面的瓦砾堆后顿时便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数十枝日式三八步枪步枪交织成的火力网就像是刮风般扫了下来,日军顿时就被击倒了一大片,只见瓦砾堆对面的断墙后边冒出了好几个火力点,至少三挺轻机枪构织成了严密的不留任何死角的交叉火力网。
在至少三挺轻机枪以及几十几支日式步枪构成的交叉火网下,惊惶失措的日军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了下来。陷阱,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可是掉入陷阱的日军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呯”瞄准的日军机枪手倒下了,张成拉开枪栓,冒着烟的弹壳退了出来。日军的机枪手和掷弹筒兵一开始就被张成开枪击倒,靠近机枪的日军士兵也被一一的击倒在地,失去了火力支持的日军士兵就像是待宰的绵羊。
曾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日本皇军此时完全成了一群待宰的绵羊!一个个的日本兵紧紧的缩在瓦砾和自己人的尸体后面,虽然他们也在开枪还击,但他们已经失去了临战之心。如果说张成先前独自杀入日军中间的举动令牛大壮很是惊奇,那么张成现在使用两支步枪交替向日军射击的举动,便令牛大壮极度震惊到了极致。
趴伏在屋顶上居高临下距离日军不足200米远,这就使得张成在使用自制毛瑟狙击步枪射杀日军的同时,也能够使用普通三八步枪精准射杀日军士兵。大牛一言不发,只顾给张成打光了子弹的步枪装填子弹,而张成就另换着交替使用毛瑟步枪和三八步枪对街道上的日本兵进行无差别射击。
200米的距离,张成手中的步枪急促而连续的射出子弹,每打出五发子弹便会出现一个非常短暂的停顿,停顿之后便又是五发子弹被快速的击发出去。如此周而复始,张成身边的弹壳越来越多,而枪声却一直没有真正停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