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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盗洞在陵墓的脚底下,据她说,是民国十八年,道上高手齐聚邙山时合伙挖的,也是这座陵墓上仅有的两个后人挖的盗洞之一,另外一个是反打的出口盗洞,在陵墓的顶部。
只要不是建墓之人故意留下的洞,肯定会稍微安全一些,毕竟这也是前辈高手们的选择,自有他们的道理。
希望能在宋明和北邙四鬼遇到危险之前找到他们吧,虽然我还不知道宋雨露说的生死契约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帮忙。
另外,我仍然不是很相信,墓中有东西能够困得住北邙四鬼。
而且我心中还有个疑惑,以上官海对机关的熟知,以老李对地质的了解,不可能没有看出进去时的盗洞,是千年前建墓之人故意留下的。
我带着各种不解,跟随宋雨露来到了她说的盗洞处。
洞口在离地面一尺高的位置,紧邻麦田,被村民用石板和树枝盖着,上面爬满杂草,若不是宋雨露指点,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搬开那重重的石板,一眼望去,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没有专业的工具,表哥示意我们躲开点,随手扔下一块石头,掉落砸出的声音听起来离我们很近,也没有其他动静,才敢用探灯向下照去。
现在的我们,比以前谨慎太多,久病成良医,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盗洞有三米多深,能容两人身位,四壁平滑,像是专业机械开挖的,我、表哥和瞎子相继附身跳了下去。
这高度是我敢跳下去的极限了,底部夯土坚硬,我的腿一阵麻木,还是瞎子会来事,扒着洞口蹭着土墙滑落而下,衣服裤子全擦开了花。
整个盗洞地面平整,斜着直直打入地下,探灯照去,视野范围内看不到尽头。
“快下来吧,都等着你带路呢!”我朝洞口外的宋雨露喊道。
“你们三个大男生,也不接我一下?”
“好吧,快点!”
我举起双手,她扒在洞口,两人的身高一叠加,刚好能够到她的腿,以我的力气还是能接住她的。
只是她穿的手工布裙,太过于影响我的视线,向上看去,透过裙摆和上衣,从脚到脖颈,一览无余,我急忙低下了头。
可没想到的是,她刚好就在这时跳了下来,一下没注意,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地,表哥和瞎子在一旁哈哈大笑。
我被砸的眼冒金星,还没来得及埋怨,却被宋雨露抢了先:“陈土哥哥,你这是要摔死我呀!”
“……”我懒得跟她争论,挥手道,“咱们赶快进去吧!”
沿着斜向下的盗洞,不知走了多久,瞎子踩到一具尸骨,吓得差点蹦起来,被我们投以鄙视的目光。
接着来到一汪积水处,大家沿边上凸起的地方跨过去,出现一个九十度的拐角。
“二蛋哥,你先走!”瞎子笑嘻嘻地说道。
“这里没危险的,大家不要害怕啦!”宋雨露一副专业人士的样子说道。
她说话间,表哥早已走过拐角,消失在我们视野中,我也赶紧跟了上去。
一口雕刻着双蛇盘旋纹理的石棺,横着挡在路上,后面是一扇拱券结构的石门,看不到缝隙。
“这个双蛇花纹怎么到处都有啊!”瞎子疑惑道。
我也很不理解,从血祭六神殿到这座汉墓,每一个物件上都有这种雕饰,像是有着某种特殊的含义和用途。
猛然间想起了来之前,宋雨露说那两条蟒蛇是她养的,这让我对她又产生了极大的疑惑,便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养两条蟒蛇?”
宋雨露依然是那么直接,毫不绕弯,就像知道我要问她一样,回答道:“古人认为,龙入人间变为蛇。这随处可见的双蛇盘旋花纹,实际上是远古的黑龙和白龙,也就是寒心镜和冥火镜的传说。”
听她这样一说,我们都豁然开朗,同时也证明了,刘秀为守护庄王陵墓,庄王陵墓中存在还魂镜,这些传说不管是被后人夸大与否,但确有此事。
“我是说,你为何要养两条蟒蛇呢?”
宋雨露傻笑道:“因为啊,蛇在六神殿和这座陵墓中可以行动自如,替我探索地下之事。”
“哦……”我们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她说的确实也能讲得通。
宋雨露又说道:“那两条蛇陪我一起十五年啦,它们是品种罕见的草蟒,以素食喂养,可伴人永生,极通人性。”
“妹妹,真的对不起,我们当时不知道。”瞎子为他父亲曾设局杀死草蟒而道歉。
没想到宋雨露还挺大度:“没关系啦,它的使命已经完成!”
一直没说话的表哥惊讶道:“寒心镜真的是那条蟒蛇送给我们的?从哪里得到的?”
“就是从这座汉墓中得到的,十年已过,若等寒心镜进入庄王陵墓,与冥火镜结合,后果不堪设想!”宋雨露的表情瞬间凝重了许多。
我们三个又沉默了,外婆为何会被葬于这座汉墓中?背后究竟是谁在秘密指使?前辈们到底隐瞒着什么?她说的后果不堪设想,又是指什么?
沉默不是因为看透,而是无从问起,我们清楚,就算问了也是没有答案,这一切,还须自己去探索。
“接下来怎么走?这个石门如何打开?”表哥平静地问道。
宋雨露笑了笑说道:“石门是封死的,但石棺中有入口!”
我走近了看,石棺中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就问道:“要把石棺搬开吗?”
“不用啦,你直接跳进去就行!”宋雨露很神秘的样子说道。
我也没想那么多,既然她说了,照做便是,抬腿就跨进了石棺中,一只脚刚踩到底部,石棺下面突然就打开了,我根本没防备就重重地摔进了洞里。
“宋雨露!”我揉着腿站起来,愤愤道,“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明摆着故意整我是吧?!”
“谁让你刚才没接住我呀!”宋雨露故作委屈的样子,实际上乐得不行。
“扯平了,别说了,都下来吧!”我最烦跟女人计较。
就在他们一个个爬下来的时候,我不经意间余光扫过地面的角落处,一颗白色的纽扣在探灯下格外刺眼。
我伸手捡起,悄悄地放进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