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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凌被扼住喉咙,呼吸困难,脸色憋的通红,挣扎不得,她见到公子无亏渐渐软弱的眼神,拼命摇头。
公子无亏低下头淡淡笑,他想过自己很多种死法,却没想过是死在这人的手上。
突然想到有个姑娘曾经对他说过,每个巨龙的脖子下面都有一块白色鳞片为逆鳞,血液从心脏流向逆鳞再流向身体各处,脾气再好的巨龙被触及逆鳞都会爆发,然后那个姑娘问他,殿下,谁是您的逆鳞呢?
他当时没有做声,现在他可以告诉她了,凌儿,你便是我的逆鳞。
“还不束手就擒吗?”车上的人再一次问道,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
公子无亏缓缓道,“让我束手就擒可以,把这些人都放了。”他的目光看向她,“也放了她。”
那刀疤脸哈哈大笑,他不明白,这样坚定的一个人真的可以为别人软弱,如果是自己,就算是有人用他的父王逼迫他,他也不会愿意,怎么会有人这么傻?“那些人可以放了,这个女人,我只能答应你不碰她。你没有跟我谈判的权利。”
公子无亏不再说话,扔掉手里的兵器。周围秦兵用锋利的武器对着他,胁迫他跪下,他不跪便刺伤他的腿,他终不敌单膝跪在地上,又有士兵拿绳索捆住了他。
刀疤脸把辰凌甩到一旁,下了马车直奔公子无亏,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打得公子无亏的嘴角流出了血,又一脚踹在他的腹部,他痛得弯下腰,却一声不吭,那人几脚狠狠地踹下去,见到他倒在地上才解了气,“三殿下,这就受不了了?这才刚开始。”
“带下去,看牢了。”他抬头向城门上看了一眼,微笑着摆摆手,“撤军。”
秦军就这样撤了,留在原地的残兵各个都想不到自己还活着,更不想到,一国皇子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他们。
钟怀低垂着头,狠狠地捏着短刀,压抑着自己冲出去的念头,殿下束手就擒前在他的后背写了田字,是要他搬救兵的意思,田姓的官员不多,他一定会找到人救殿下。
待秦军撤退,城门大开,公子铮送来了几匹马,钟怀咬着牙,扫了公子铮一眼,不明白殿下为什么对这个人这么好?如果是殿下站在城门上,见到这个质子被围困,殿下虽然不会大开城门,但也会飞身而下挺身而出,这个人,可不值得殿下对他那么好。
公子铮怎么会看不懂钟怀的眼神?但是他有他的顾虑,他没有琪霖那种可以抛弃生死为国为苍生为旁人的精神,他忍辱偷生这么多年,谁又理解他的顾虑他的不舍他的不甘心?
摇摇晃晃的囚车里,公子无亏坐在里面闭着眼睛休息,进了囚车他便被松了绑,那个人还安排了随军大夫为他疗伤,扬言怕他死了折磨不到他了。
他确实很疲惫,失血令他昏昏欲睡,命也去了半条。
朦胧间他又想起很多事,想起城门上鸿雁的眼神,离得很远,可是他偏偏知道,鸿雁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其实,没有必要,他完全可以理解,他知道他的不易,他的辛苦,他的难过,知道他想复仇的心,知道他想讨回这些年的仇怨,所以,他不会轻易付出性命,他知道,所以理解。
他又想到他最后看了一眼凌儿,她看自己的时候满眼的担忧和愧疚,其实也没必要,这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只当是欠她的,都还给她了。
也许,这一次便真的死了,自己伤了那人的脸,令那人一败涂地,那人怎么可能会饶了自己?让钟怀求救不过是让他逃命罢了,若钟怀那时出手,占不到便宜连命都要搭进去。
想到死亡,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留恋,那人说不碰凌儿,必然就不会碰,只要她没事,他也就放心了。
浑浑噩噩间,他又想到少年时,那些个被人喊着瘟神转世的年纪,那些个孤苦的夜晚,他在被子里默默流的泪,谁又在乎他呢?
这一生,虽然起起落落,倒也无欲无求。
想着想着,竟也真的安心地睡了过去,连梦都没有一个,当两个囚车并到一处,辰凌看见他那个沉睡的模样,嘴角翘起,心说,睡得可真踏实啊,比在自己府里的时候睡得都要踏实。
她一转头,正看见刀疤脸得意洋洋地走了过来,然而走到近前,他的脸瞬间变蓝又变绿再变红,辰凌心说,你当自己是变色龙吗?变色玩呢?
刀疤脸气极,“你也真能睡得着,你还有没有心了?”
见囚车里毫无反应,更是怒火冲天,伸出脚踹了几下囚车,囚车晃了晃,里面的人仍然没有反应。
刀疤脸拿起边上的棍子就捅他,终于把里面的人捅醒了,正要乐呵乐呵,却见里面的人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翻个身又睡了……
刀疤脸气得嗷嗷直叫,辰凌在旁边看得心里直乐,心说,三殿下真有你的,要论气人的功夫,你最强。
可是,她也想问,这个刀疤脸到底是谁啊,跟公子无亏又有什么过节?怎么好像苦大仇深似的?
夜幕降临。
已经走了五天了,越走越荒凉,而且天气在逐渐变化,白天很热,到晚上气温却是骤降。
军队好像急行军一般,这是要去哪里?
公子无亏不是躺着睡,就是坐着睡,睡得香甜无比,要不是她一直在他左右,她一定以为他被下了毒,好像之前有很多天没有睡觉了似的。
第五天的晚上,有人罩上了他们的头,就算公子无亏一直在睡,也罩上了他的头。
车摇晃了一个时辰,她听到身边有嘈杂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渐渐安静,才拿下了头罩。
这是一座牢房,阴暗潮湿。能听到远处拷打犯人烦人的惨叫声,阴森恐怖,她环视一周,这里守备森严,有固定的人员巡视。
她慵懒地坐在牢房一角,手里拿着一个小石子在地上写写画画,有人来时她会抬头看上一眼,又低头写写画画,很安静的样子。
巡视时每组三个人,一刻钟巡视一次,三个时辰换一班人。
她可以听到牢房外面也有巡视的官兵,他们整齐的步伐听得出至少有二十人,从他们行走的声音来看,都是身披重甲。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大概数到600左右的时候,外面会有巡兵走过,大概十分钟左右。
这时,她听到了一阵大笑声,一听便知道是那个刀疤脸,只听他说道,“怎么样,还受得住吗?齐国三皇子,三殿下?哈哈哈哈……”
辰凌登时心里绷紧,公子无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