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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年尘握着卜卦的手很紧,麻麻的疼痛感侵袭着卜卦,卜卦眼角不停在瞪君年尘。
她一直以为人要有自知之明,他捏着自己的手不放,还要求别人搭理他,太强人所难了。
半晌后,卜卦倔不过君年尘,哆嗦着身子再次瞥君年尘一眼。
光晕下,他深幽漆如夜色的双瞳锁着她,说不出的魅惑人心的,几乎不像真的,像画里走出来的,长眉挺拔,英气依旧一览无遗,只是眸中一片涟漪,再不复之前的宁静。
卜卦觉得可以原谅他,他大概也是担心自己才会有此动作,认真的劝告他道:
“我没有闻着你身上有酒味,怎的开始说胡话了,这件事情又不难办,在我能解决的范畴之内,何苦要麻烦你,再者,你捏着我的手很疼,可以放手了吗?”
君年尘稍稍抬眸,到下卜卦头上有点多余的暗红色斗笠,露出卜卦那张倾城的脸,方松开卜卦的手,站在原地不动。
卜卦手一自由,立刻走到床榻边,决定先喂母亲一颗丹药,让母亲自然好转。
至于用修为祛热的事缓缓,师傅说过,有的事情,不是用修为可以解决的,那是大自然的法则,母亲生病这种事,也是属于大自然的法则吧!
喂母亲吃下丹药后,卜卦二话不说拽着还滞留在原地,没有移动的君年尘去了隔间。
卜卦推开木门,看着君年尘迈过门槛,咯吱一声,关上房门,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卜卦觉着,要不是怕吵到沉睡中的母亲,门应该发出的是嘭的一声。
卜卦似笑非笑的瞧着进门就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房间中央没动的君年尘,走到雕着兰花的红木椅边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坐下没个正形。
端起茶壶,倒了杯已经冷冰冰的茶水,端起茶盏,竭尽全力的想来个文质彬彬,又风流倜傥的喝茶动作,隔应一下君年尘。
东想西想的卜卦,一杯茶喝完,除了觉得那茶水好像是热的,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其它方法来,好在她有一种强项,想不出来的事情不会多做纠结,干脆利落的放下茶盏,直奔主题。
单手支在红木椅上,另一只手拢了拢宽大的袖子,卜卦想看看袖子下被君年尘捏过地方有没有红肿。
或者能逮住他再次伤了她的把柄,好好的教导教导他,女孩子是用来疼的,而不是像他这样没轻不重经常伤的。
君年尘沉着脸快一步执起卜卦的手,为卜卦完成了接下来的动作,L起红的耀眼的袖袍,纤细白皙的手腕上,通红一片是轻的,还有几个不能忽视的手指印。
君年尘蹲在卜卦面前,垂着头,轻轻的摩挲着卜卦腕上的几个手印,没有坑声,他只是担心卜卦,没有想到最后又会失手伤了她。
时间在流逝,卜卦等着君年尘向她说抱歉,说他只是太担心她。
等了好久,君年尘只是来来回回,认认真真的摸她手腕,像是在抚摸什么珍贵的东西,半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要搁在平时,卜卦一定会和君年尘一较高下,看看谁的耐心好。
考虑到他们刚刚下决心要处处,才刚开始,两个人谁退一步都是退,她大人不计小人过,再迁就他一次无伤大雅。
戳了君年尘手臂一下,没反应,又戳了一下,直到君年尘动了一下,才缓缓道:
“你说话啊,或者说你不是故意的也可以啊,我又没有怪你,你用不着摆个死气沉沉的脸给我看吧!”
卜卦说到最后,已经用上感慨的语气了,师傅说两个人之间有了感情,心里时常会有吃了麦芽糖的感觉,很腻,很绸。
师傅还说过,人世间的感情,最多的就是像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
她觉得现在是苦不堪言,除了刚开始确定关系有点甜,现在完全是苦了,要是再来几次误伤这种情形,她非得去娶一个好摆弄的妻子回来。
现下的情形明显都不对,明明是他错了,应该是他先低头,自己大度的帮他掂了开头,他现在应该接着自己的话往下面续,说好话来了。
每次师叔他们惹了师婶她们,差不多都是这个走向,最后都是圆满的结束的,现在自己用了怎么滴没有了效果。
“我再次失言了,又伤了你,所以,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才能弥补带给你的伤害。”君年尘执起卜卦的手掌贴在脸上,蹭着卜卦的掌心,感觉这只如绸缎的手还在身边。
卜卦在心低叹,他的智商不低啊,自己的手的青了,难道他上药都不会吗?或者说智商高的人,情商都低!
默默的指着自己的手,卜卦觉得自己再好心一点,提点他上点药。
她之前外出历练的时候,看到很多女人,这个时候都哭哭啼啼的,闹得不可开交,非要男人答应各种条件,她之前觉得那模样太矫情,所以她只是理智的提点君年尘只要为她上了药就行。
君年尘舔着有点干涩的嘴唇,抑着头与卜卦四目相对,望着卜卦眸底像含着一汪春水清波流转,红色的头发与吊着的玉坠,相互辉映,灼灼生华,香娇玉嫩的娇靥艳比万花还要娇上七分。
君年尘喜欢这样子的卜卦,也满心满眼心疼被他又无意伤了的卜卦,薄唇透着淡淡绯红,幽幽说:“我知道。”
卜卦眼中带了点笑意,虽然不明显,他总算还不太木讷,还知道这个时候要上药,君年尘牵着卜卦的手抵在鼻尘上,低下头继续道:“你的手青了,我看见了。
卜卦听得卜卦的话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嘴角也扬了起来,真是够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她的手青了吧,还用得上他再来重复一次吗?
闭了闭眼开始冒火花的眼,告诉自己要淡定,用没有被君年尘牵住的手抬高君年尘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让他与自己面对面,如葱玉的拇指与食指拉扯着那张会让自己迷失的脸,悠悠说:“嗯,你看见了,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