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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洋洋洒洒地从天空落下,像极了那谷粒,而坠落地面发出的闷哼,是它在低吟,雪花在空中飘落的时候,就已经被雨水打散,仿佛在浅唱。
卷曼珠沙华,解忧人之愁,那番雨雪中的天地,此时,是别样的精彩。
龙嫣然和沈栋伫立在山洞前,望着外面雨雪纷纷的场景,颇有感慨。
“不知道现在天元怎么样了?”
“师妹,你放心,有师傅他们在,谅那些贼子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尽管沈栋嘴上说的乐观,可是心里也难掩的捉急,他巴不得在背后插上一对翅膀,现在就飞到天元。
“但愿吧。”龙嫣然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兀自吐露出一句,便不再说话。
就这样,两人望着被雨雪洗刷了一遍又一遍的万仞林,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道他“她”们视线所眺望的地方,是不是正是天元的存在,是不是有着这样的一个人,也在像他(她)们凝望般,在看着这里。
“对了,在进万仞林之前,我听人说这儿原本并不是叫这个名字。”忽然,沈栋开口说道。
龙嫣然回过思绪,转头看向他,“那叫什么?”
“万仞峰。”
“万仞峰?”
“不错。”
两人看着前方,道出一段悠久的历史。
而在那遥远的地方,翻山越岭,穿过层层的叠嶂,眼眸所掠过的,是回忆,而那里,却是记忆深处的港湾--天元,一个叫做家的地方。
“不知道女帝现在怎么样了?”下了朝,几个人就跑到了阁老府,许储的这句话像是在询问,可是,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看朝堂上那位的表现,想来还没有遭遇不测,现在应该是安全的。”黄秉杰的这句话到更像是自我安慰的箴言。
“许兄,难道你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消息吗?”李秀文皱着眉头,看向许耀宗。
只见后者并没有马上回复,而是想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开始,我以为是他们所处的环境不适合传递消息过来,不过现在细细的想来,可能已经死了。”
“贤侄派出去的都是精锐,怎么可能会连一个消息都传不回来?”黄秉杰尤难相信。
“如今看来,恐怕是我们的眼界太小了。”许储词不达意的说出这样一句颇有感叹的话,令身旁的三人都有些不解。
“父亲,此话怎讲?”许耀宗也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我们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按照我的推测,盯着天元的,恐怕远不止南楚。”许储伸着右手,食指边点边说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们天元虽说不算贫瘠,但距离国富民丰也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呀,为什么会选择我们天元呢?”黄秉杰一脸愁容,有些想不通。
“我们好欺负?”李秀文刚说出这句话,下一刻就又收了回去,“我们有林帅的天策军,骁勇善战自是不必多说,尤其是这三年,女帝听谏言,兴学堂,筑城墙,练兵士…举国上下无不透着一股欣欣向荣的蓬勃朝气。”
“不错,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要捏柿子,那也得挑软柿子捏吧。”许耀宗作为兵部侍郎,对于周边的一举一动可谓是了如指掌,一点儿风吹草动都难逃他的耳朵。
大漠国,作为沙漠乃至整个陆地上战力最强的国家,他选择独立于世,而没有趁着自己国家如日中天之际挥军北上,并不是说他有多么的与世无争和拥有高尚的品德操守。
因为大家都知道,大漠国的确是强悍,军队也是彪悍,个个都是好手,只要他出手,那么他的对手势必国破家亡。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因为,一旦他出手,周边的所有小国就会抱成团,一起抵抗。
千里之堤尚且溃于蚁穴,更遑论说是那么多小国的联手,那完全就是一群蚂蚁,啃死一头大象的节奏。
除了天元,南楚,北燕,东陵,西方,漠北,楼兰,西荒…包括所有的附属势力,鬼谷派,鲁班神斧门,诸葛世家…可以说是环环相扣,让人眼花缭乱。
如果说选择天元,是因为老大和老小联手,一起灭掉老二,然后老大再干掉老小,这样倒也解释的通,可是,还有大漠国怎么办,如此一来,他势必就会成为那只吃掉螳螂的黄雀。
南楚先灭天元,再破北燕,那最后拿什么跟大漠国斗?还是说,东陵和西方其实是南楚的分支势力?
在所有事情乱成一团线球,难舍难分,根本无法分清哪条是哪条的时候,我们应该思考的并不是说去如何区分,而是说,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团线球变成这样。
那么,天元的这个结又在哪里呢?
“等一下,既然是林帅和长风引出来的这件事,那么我们是不是从他们身上下手?”李秀文折扇轻敲手掌,胸有成竹。
“贤侄的意思是,三年前?”黄秉杰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不错。”李秀文说着端起茶杯,轻轻小酌一口。
既然是假的林炎和林长风惹出来的这件事,那么就说明事情肯定是发生在三年前,天策军出征以后。
“不用。”这时候一个声音摆摆手打断道,“查一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就行了。”
“许兄这是何意?”
“是啊,贤侄。”
刘秀文和黄秉杰自然是不会知道一年前发生了何事,要知道他们可没有眼线在边境或军队中。
“一年前,林帅和长风曾孤身闯入南楚,而后安然无恙的出来。”
却是只消得这简短的一句话,就让在场几人想到了什么。
“唉,怪我啊。”这时候,许储突然叹着气说道,语气中满是后悔。
“许伯父,你这般却是为何?”
“许兄,你这是怎么了?”
莫说这刘秀文和黄秉杰不理解,饶是许耀宗一时半会儿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哎呀。”许耀宗右手一把拍在腿上,头也是一甩,嘴中念念有词。
“这…”
“这父子两,真是。”
过了一会儿,许储开口了,“怪我大意了,这事耀宗之前有跟我提过,但是我没想到这茬呀,唉,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这怎么能够怪许兄呢,是那些贼子太猖獗了。”
“伯父无需这般。”
黄秉杰和李秀文忙一人一句安慰道,要知道,只有弱者才会去责怪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