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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冉氏也怕季陵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冲动,到底还是听从了季箬的建议,先瞒着季陵,等查清楚之后再说。
她这般决定,季箬也松了口气。
不管是想跟卢行舟作对,还是不想季府被人利用,季箬都不愿意看着季执得逞。
她对季执没有丝毫的好感……一个连自己女儿都可以不顾的人,她看不上眼。
想到这里,季箬眼珠子一转,忽然开口问季冉氏:“娘,您知道卢行舟这个人么?”
“卢行舟?”季冉氏有些茫然,“阿箬从哪里听来这个人的?”
季箬道:“我之前不是中暑了么,中暑之前听到有人说了卢行舟这个名字,不知是因为这名字特别,还是因为以前遇到过这个名字,这两日了,总没有忘掉,所以问问娘。”
季冉氏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京城里面姓卢的人家很多,可我知道的,没有一个是叫卢行舟的。或者,行舟是那个人的字,我一个后宅的妇人,如何能知道别的男子的字。你要是实在想知道,等你爹回来了,问问他。”
她说着笑了起来:“你爹虽然年纪并不怎么大,可门生却多如牛毛。这个卢行舟,说不定是你爹的得意门生,可能闲谈的时候提起过,被你听到了也未可知。”
季箬便点了点头:“娘抽空帮我问问。”
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见季箬是真的好了,没有大碍了,季冉氏这才起身离去。
季箬突然绝食不肯吃饭,常福院的大老夫人也是吓了一跳,担心得不行。听说她还把季冉氏叫到身边责骂了一番,说是季冉氏平日里对阿箬的关注太少了。
季冉氏哭笑不得,要说关注少,她对箮姐儿的关注才少。虽然她一直想着一碗水端平,可两个女儿,箮姐儿和阿箬跟她亲近的时候,谁是真心,谁是虚情假意,她看得清清楚楚。心早就不自觉的偏了。
季箬送走季冉氏之后,就换了一身衣裳,带着锦桃前往常福院。
她得让大老夫人看到自己已经好了,免得大老夫人继续担心下去。
刚进了常福院的大门,就在抄手游廊那里遇到了丁香。
丁香迎向季箬,福了福,对季箬道:“娘子可算是好了,老夫人这两日每隔一柱香的时间就要念叨娘子一次呢!”
“劳祖母和丁香姐姐担心了。”季箬抿了抿嘴,看了眼丁香手里的两只波斯猫,诧异道,“这是要做什么?”
两只猫从来都是跟在大老夫人身边的。
丁香解释道:“天太热了,猫毛又长,婢子便想帮它们把毛剪一剪。老夫人心软,听到猫叫声就不肯让婢子剪了,所以让婢子抱远一些去剪。”
季箬失笑:“每年都这样?”
“可不是每年都这样!”丁香佯做抱怨,“得罪猫的事情,老夫人都让婢子一个人去做,完了哄猫开心就由她自己亲自来了。所以猫都喜欢老夫人。”
“天下间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季箬道。
有些人家养孩子,教导孩子的事情都是由爹娘来做,哄孩子开心的则是祖父母了,所以许多小孩子心里面最喜欢的人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自己的祖父母。
丁香点点头,对季箬道:“外面热,娘子快去吧……乡君来了,老夫人正嫌无聊却没办法脱身呢!”
“丁香这张嘴,乡君要是听到了,又要生事端。”锦桃在一旁笑道。
季箬抿着嘴儿跟着笑:“她不高兴又如何,丁香可是祖母身边的一等大丫鬟!”
又打趣了两句丁香,季箬这才抬脚朝常福院的正房走去。
刚到正房外面,就听到季萍滔滔不绝的声音。
“陆汐县主可不跟她们一起玩,对我倒是挺客气的。有那流光珠的手串,她不给别人,单单给了我,还邀请我今日去陆府玩呢。”
季箬走进去,随口问道:“既然县主邀请了乡君,乡君怎么还在祖母这里,再不动身可就晚了。”
“我拒绝了。”季萍看了眼季箬,微微抬了抬下巴。
季箬看着她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季萍立马欲盖弥彰道:“今天太热了,我不想出门。”
前几天更热,她出去跟京中小娘子们的交际可是一天都没有落下。
季萍看了季箬一眼,张了张嘴,到底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她确实是拒绝了陆汐县主的邀约,可不是因为天太热了。而是因为她听到了一个消息。
陆府现在正在为长公主和驸马的次子陆浔物色妻子人选。
按理说,陆浔在京中纨绔中也算是一表人材,家世又好,季萍虽然是乡君,说到底还是个没什么根基的庶女。若真的被陆府看中了,也算是不小的造化了。
可季萍还听到一个秘闻,说是长公主的次子陆浔和大理寺一个姓程的少卿交好,有些好过头了。就是因为这样,陆府才这么着急忙慌的为陆浔物色女子。
陆浔放出过话来,想让他娶亲也不是不信,他不在乎家里面多一个牌位。
这样的话传出来,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去陆府!
季萍眼珠子一转,她想着季箬这个人,不怎么跟别人交际,应当是不知道外面这些传言的。
于是开口道:“我听说陆汐县主现在也对医术有兴趣,五妹妹跟她一定能聊到一起。五妹妹这么天天闷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引见五妹妹跟陆汐县主?”
季箬确实是没有听说过那些传言,可她也不相信季萍会这么好心,因此笑了笑,不接话,并没有进季萍的圈套。
季萍觉得有些可惜,想了想,决定下次找季箮试试。
大老夫人不等她们继续说下去,忽然将季箬拉到自己身边,心疼道:“心肝,你娘说你是中暑了,现在完全好了吗?”
“自然是都好了。”季箬笑着安抚大老夫人,“若不是都好了,孙女也不敢来这边叨扰祖母。”
“这孩子,说什么见外的话!”大老夫人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来:“中午陪祖母一起用膳好不好?”
季箬笑道:“祖母,孙女来都来了,天这么热,自然要混一顿好吃的再走。”
大老夫人身边的玉黛笑道:“那五娘子可是来巧了,老夫人让小厨房做了炖雪蛤,冰镇着呢!”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没有一个人理会季萍。
季萍也想吃冰镇雪蛤,于是笑着道:“炖雪蛤真真是好东西,听说陆汐县主每天都要吃一碗,所以陆汐县主的皮肤特别好,又白皙又细腻。”
大老夫人和季箬都没有接话。
玉黛道:“乡君可真厉害,我们都没有机会凑近见识陆汐县主白皙细腻的皮肤。”
季萍见状,就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了。脸上一红,心里一阵恼怒。强撑着笑容道:“不过是陆汐县主喜欢跟我一起玩罢了。”
大老夫人和季箬都没有理她。
季箬对大老夫人道:“我还没有见过把毛剪光光的波斯猫呢,祖母,等丁香姐姐剪好猫了,抱过来给我玩一玩,好不好?”
“雪团儿刚剪了毛的时候心情不好,喜欢挠人,你要是不怕它抓你,你就跟它一起玩。”大老夫人一脸的慈爱。
她喜欢季箬,别说是让她把猫给她玩了,就是她想把猫抱回去自己养,她都愿意。
季箬抿着嘴儿笑了笑:“我知道,丁香姐姐肯定会帮两只猫的指甲给绞掉的。”
季萍待得无趣,到底还是起身告辞回去了。
她说:“我答应了给郭祭酒的千金画一个花样子,我先回去了。”
小娘子相交,叫的都是对方的闺名,生疏一点就直接叫某娘子。季萍却不同,她是要把对方爹爹的官职给说出来的。
季箬心想,真是难为季萍了,有这样的耐心去打听人家的家世,并且在脑子里面记下来。
等季萍走了,大老夫人叹了口气,对季箬道:“有的人,总要比别人活得辛苦一些。”
季箬笑道:“她是乡君,已经比大多数人要活得轻松了。季姝也是三房的女儿,现在的日子,可没有她好过。”
大老夫人点点头:“那倒是……不过那都是别人的孙女,我只要我的阿箬过得轻松快活就好了。”
季箬笑着点头:“有祖母在,阿箬怎么可能过得不轻松快活呢!”
她在心里叹息,比起季萍和季姝来,其实她才是那个活得最辛苦的一个人。
在常福院陪着大老夫人说话,然后又陪着她一起用午膳,睡午觉,等午觉醒来,季箬就听到锦桃说道:“瑶柳刚刚过来过一次,说是有一对老夫妻送修好的美人拂来了。应当是岑老夫妻来了。”
季箬心中一凛,对锦桃道:“咱们这就回去。”
锦桃有些不愿意:“外面太阳烈着呢,小姐要是又中暑了可怎么办?”
季箬哪里顾得了这个,抬脚就走:“你要是担心我中暑,就赶紧回去让厨房熬解暑气的汤药!”
锦桃没有办法,只好快步跟了上去。她一边走,一边摊着一块锦帕给季箬遮挡太阳。她心里想着,早知道就问丁香要一把伞了。
主仆二人快步回了锦桐院,晒得小脸通红,出了一身汗。
季箬看到岑老夫妻二人之后,又不着急了。她让锦杏带着二人去了小书房,然后对瑶柳道:“打水来,我要沐浴更衣。”
等她收拾好了再去小书房,岑老夫妻已经喝完了一壶茶。
季箬收敛了神色,直接从暗门进了小书房,然后走到小书房的软榻前坐下,微微抬眼,吩咐锦桃等人不要来打扰之后,才漫不经心的对岑老夫妻开口:“怎么,想好自己姓什么了?”
岑老夫妻面面相觑,没有反应过来季箬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箬微讽:“想好自己要姓曹还是姓刘了吗?”
姓曹就是跟卢行舟一伙,姓刘就是跟季箬这个前朝公主一伙。
岑婆子赶紧表白忠心:“老奴自然是姓刘的,主上可能不知道,老奴是夫人的奶娘,夫人是刘家人,老奴不姓刘,还能姓什么呢!”
岑老头跟岑婆子争执两天之后,终于跟岑婆子统一了看法。他对季箬道:“属下也是姓刘……属下本以为卢使者亦是姓刘。”
季箬点了点头:“卢行舟是不是姓刘,不是他说了算,而是姓刘的说了算。”
岑老头和岑婆子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
季箬心中暗自点了点头。
岑老头大概是想要挽回自己终于夏氏皇朝的形象,主动开口问季箬:“主上,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需要属下为您做些什么?”
“打算什么的,先不着急。”季箬道,“我失忆这么多年,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皆不怎么知道。你们先跟我讲一讲。”
岑老夫妻二人不疑有他,就真的按照季箬说的,开了口。
岑婆子道:“主上不在,老奴也
岑老头跟岑婆子争执两天之后,终于跟岑婆子统一了看法。他对季箬道:“属下也是姓刘……属下本以为卢使者亦是姓刘。”
季箬点了点头:“卢行舟是不是姓刘,不是他说了算,而是姓刘的说了算。”
岑老头和岑婆子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
季箬心中暗自点了点头。
岑老头大概是想要挽回自己终于夏氏皇朝的形象,主动开口问季箬:“主上,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需要属下为您做些什么?”
“打算什么的,先不着急。”季箬道,“我失忆这么多年,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皆不怎么知道。你们先跟我讲一讲。”
岑老夫妻二人不疑有他,就真的按照季箬说的,开了口。
岑婆子道:“主上不在,老奴也
岑老头跟岑婆子争执两天之后,终于跟岑婆子统一了看法。他对季箬道:“属下也是姓刘……属下本以为卢使者亦是姓刘。”
季箬点了点头:“卢行舟是不是姓刘,不是他说了算,而是姓刘的说了算。”
岑老头和岑婆子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
季箬心中暗自点了点头。
岑老头大概是想要挽回自己终于夏氏皇朝的形象,主动开口问季箬:“主上,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需要属下为您做些什么?”
“打算什么的,先不着急。”季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