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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善良的一家遭到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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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仗势欺人的男人,并没有因孩子哭声而停止,也并没有因大人的求饶而心慈手软,反而他们越表现得越弱势,他们欺凌得越厉害。

    “贡布。”

    “大哥。”

    “大哥。”三人惊呼着。

    “住手,住手,你们快住手,不要打我老公,不要打我老公……啊,放手,下流的混蛋……”白玛尖叫着,拂开怀子猥亵的大手,奋不顾身的爬了过去。

    场面一下子失控了起来,普布也扑了过去,可是却没有改变任何的局面,反而是主动送死。

    “老公,老公。大哥,大嫂……”梅朵歇斯底里的大吼着,看着奄奄一息的丈夫、大哥和大嫂,她哭得肝肠寸断。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我说,我说,你们想你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别打了。”白玛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贡布,苦苦的哀求着。

    “求求你们别再打了,求求你们别再打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们,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不能说,白玛,不能说。”

    “不,不要,大嫂。”

    普布、贡布坚决反对着,他们不能以出卖朋友,换来自己的苟且偷生。

    “白玛,不能说。”贡布以一家之主的气势怒吼着。

    “你给我闭嘴。”一个男人一脚踢开贡布。

    “贡布……”白玛泪眼模糊的望着他,她别无选择。“贡布,我不能看着多吉受苦,多吉是我的命根子你是知道的,我不能至他不顾。”

    “阿妈,阿妈。”多吉吓得尖叫起来,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颤抖,这样惨烈的场面他哪里能见过,吓得尿了裤子也浑然不觉。

    “白玛。”

    “大嫂。”

    “大嫂。”三人惊吼着,而一旁逮住多吉的江云松开多吉,踩着欢快的步子靠了过去,他仿佛爱上了这般的嚎叫,嬉笑的拍掌嘲讽着。

    “真是一曲悲壮的歌儿呀!气势够恢宏啊。”说着,一手扯下奔走的多吉,将他狠狠的甩在地上,立竿见影般立马传来多吉的嚎啕大哭。

    然这样嚎啕大哭对江云来说,他并不满足,一脚迈了过去,狠狠的踩住多吉的小手,顿时间吃痛的多吉撕心裂肺般的尖叫了起来。

    “啊……阿妈……阿妈……阿妈……阿妈……阿妈……”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顿时间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穿过白玛的四肢百骸。“多吉,多吉……儿子……儿子……”

    “儿子……儿子……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恶人,你们会遭到天打雷劈的……”贡布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使劲的往他身边爬过去。

    “多嘴……”黑子怒骂着,一脚踢了过去。

    “阿妈……阿妈……阿妈……”

    “不想这小崽子的这只小手被废掉,就老老实实的给我交代。”江云威胁的怒吼着。“说,她在哪里,还有谁?”

    “我说,我说,你放开孩子,你放开孩子。”白玛大吼着。

    “白玛。”贡布大吼着。

    “对不起老公,对不起,对不起,多吉还这么小,我不能,我不能。”白玛奋力的爬到江云的身边,使劲的掰开他的脚,心疼抱着儿子,哭得肝肠寸断。

    “白玛。”贡布阻止。却惹来了众怒。怀子一脚提翻了摆在卡垫上的餐桌,抓起一旁的盛着酥油茶的铜壶就往贡布的头上狠狠的撞了下去,顿时间血腥的味道四散开来。

    “想要再考验一下二少的耐心吗?”

    “贡布。”

    “大哥。”

    “大哥。”白玛、多吉、梅朵大声疾呼。怀子带着众人将贡布打的奄奄一息,立马又扑向普布。

    “快说。”江云发出滔天的怒吼。他在覃四儿那里受的罪,仿佛要从他们身上讨回来一样。

    “他们一早就离开了。”白玛大叫着。“一早就离开了。”

    “和谁?”江云质问着。“男人还是女人?”

    白玛看到奄奄一息的贡布,哭得泣不成声,而惊天呼喊的梅朵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和一个汉族男人,还带着一个藏族老人当向导,说是进藏旅游的,途径唐古拉山在雪山里迷了路。”梅朵爬到丈夫普布的身边,嘶声力竭大吼着。

    “男人,她竟然背着我找了男人?”江云震怒。覃四儿,看我逮着你,怎么收拾你。

    “是的,她们一起来的。”梅朵惊颤的回答着。

    “除了他们,还有没有其他汉族男人来过。”江云追问。

    “没有,没有,只有他们三个来过。”梅朵被怀子吓得直哆嗦。“你们想知道的,我们全说了,你放过我们,求你放过我们。”

    江云一脚踢开梅朵。获知这个消息后,顿时间乱了他的思路。

    江云蹙眉,难道他们推断有误,那男人随车坠亡而死,根本没有活着,警方所说的还有生还的人,难道是江雨底下的那几个人。那现在他们又在哪里?

    “怀子。”江云一脚踢在怀子的肚子上,怀子仍旧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

    “你他妈的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警方所说的还有存活的人指的是谁?你不是亲自确认过的吗?”

    “我……我……”怀子一向办事沉稳,可是这次他自己却对自己办的事情没有把握。“我……我明明看见他们死了。”

    “明明看见?你他妈的给我说你明明看见?你怎么不肯定的说,他们已经死了。”江云暴跳如雷。为了搬倒江雨,他花了多大力气,要是让江雨的人活着,他就前功尽弃了。

    “对不起,二少。”怀子如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

    江云正在气头上,白玛突然一声大吼。

    “多吉。”

    只见多吉拿着割肉的刀子,颤巍巍的像江云的腿划去。嘴里振振有词的说着。“你这个坏哥哥。”

    江云一脚踢飞了多吉,落在篷布上,反弹了回来,重重的落在了打酥油的木桶上,顿时间口吐鲜血。

    “多吉,多吉。”不知所措的白玛只能抱着多吉蜷缩在角落里低低的抽泣。

    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普布,却拼命了爬了过去,黑子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背上。贡布摸出腰间的匕首,狠狠的划破了他的小腿。

    “找死。”吃痛的黑子起了杀心。

    “你们住手,住手。”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普布,奋力的爬着,紧紧的咬住黑子的小腿肚,场面一下子变得血腥起来。

    “有他妈的本事。”江云咒骂,掏出手枪,对准普布的眉心,手起声灭,普布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你还我丈夫来。”梅朵拼死向江云撞去。

    “妈的,脏女人。”江云一个踉跄,一脚朝梅朵踢过去,顿时间梅朵跌倒,喉痛正中锅檐,顿时间血流如注,汩汩鲜血往外翻涌。

    “梅朵。”白玛泣不成声,小小的多吉躲在他阿妈的怀子抖如筛糠。

    “你们这些恶魔,比荒野的恶狼还要凶残。”白玛撕心裂肺的咒骂。“心被狼吃了,眼被鹰啄了。”

    “聒噪的女人。”怀子掏出枪,下了狠心。

    “啊……”多吉尖叫,叫声划破了天际。“阿妈,阿妈,阿妈,阿妈,你醒醒,多吉吹吹,吹吹就不流血了。”多吉像以前他磕着碰着了他阿妈给她吹吹一样,笨拙的小手按压着流血的地方,小嘴不停的哈着气。

    哭着哭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直至消失。

    贡布爬到白玛的身边,看着毫无血色的白玛,仰天痛哭。“白玛,你醒醒,白玛,白玛……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白玛……你不能死,你不能死……白玛……”

    “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江云拽着贡布的领子,一脸铁青。

    “白玛……白玛……”而心系着妻子的普布早已经麻木不堪,对江云的话充耳不闻,整个人都陷入到白玛死去的悲恸之中,无法自拔,任凭他拳脚相向。

    “二少,看这样子,也问不出什么话来了。”怀子看着这躺了一地的尸体,心里瘆得慌。“还是追四儿小姐去吧。”

    “给我搜,能吃能用的东西,全部带走。”江云吼得气急败坏。

    顿时间,几个大男人将三个帐篷翻了个底朝天,将能掠夺的东西全都搜刮在行囊里,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白玛,你醒来看看,那群恶魔走了,他们走了。”贡布爬到白玛的身边,将她搂在里怀里,一脸爱怜的抚摸着她。他从来不曾想到,厄运就这样的降临在他们的头上。弟弟死了,弟妹也死了,他也要快死了。

    “白玛……白玛……”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甜蜜的笑容,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他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白玛的时候,她是那么的美丽,仿佛是雪山上盛开的白莲花。

    “白玛,你等等我,白玛……”贡布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那血肉模糊的手掌,慢慢的婆娑着她的脸,是爱怜,是心痛,是不舍,也是无助。

    “白玛……白玛……”笑容荡漾在唇边。

    突然多吉在木桶的旁边,呜呜呜的低泣起来,贡布猛地睁开眼睛,他的儿子还活着,他的儿子还活着。

    “多吉,多吉,我的儿子……”贡布泪眼迷蒙,眼泪婆娑。“白玛……白玛……你去了,我们的帐篷怎么办,我们的儿子该怎么办,他还那么小……”

    “阿爸,阿爸……”小多吉躺在木桶旁边,呜呜低泣。

    “白玛,你醒醒,你醒醒,你听见没有,我们的多吉在哭,你睁开眼睛看看他。”贡布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没有了她,他就没有了精神的支柱。

    “阿爸……阿爸……”多吉哽咽,疼痛占据了他的整个世界,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白玛……”

    他又看看一旁的儿子,满眼都是愧疚和自责。他拼尽全力挪动体无完肤的身子,他不能撒手而去,他还有孩子。

    “阿爸,阿爸,我疼,全身都疼……”

    “多吉,我可怜的儿子。”他想伸手,最后一次抚摸一下他的小脸。他不能死,他还不能死,他死了,他的小多吉怎么办?

    “阿爸……”多吉哇啦哇啦的大叫着,全身抖如秋风中的落叶。

    “阿爸……阿爸……阿爸”小多吉爬到贡布的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多吉乖,多吉不哭,阿爸在这里,阿爸在这里。”贡布,爬坐起来,将多吉抱在怀里,强打起精神,检查他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