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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技术，就说天赋。
在身为篮球运动员的天赋方面，顾羽，真的一无是处吗？
“……所以你们看看，这么糟糕的跑跳素质，这么平庸的静态条件，你跟我说发型哥要在比赛中玩空接暴扣？做梦呢吧！”
电视屏幕里，提瑞克还在大放阙词，话语虽重，但仔细一想，说的倒也都是实情。
顾羽的身体素质，综合来看，就是完全没人防守，持球扣篮也不过是勉扣级别。在NBA赛场上，这基本就是纳什那个水准——还没有纳什的速度、速率等等“天赋点”。
但顾羽的天赋，就真的那么糟糕吗？
“哈哈，提瑞克，你知不知道你正在得罪世界上最大的一批球迷群体啊？”
主持人似笑非笑的一句话淡淡带过，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道：“根据我们的模拟，发型哥想要完成空接暴扣的话，场面大概会是这幅样子……”
“嗖——！”
画面中，虚拟动画场景出现，身穿国王球衣的顾羽从一侧切入，弧顶一个酷似埃文斯的身影将球高高抛起，直挂篮筐一侧而去。
“蹭！”
顾羽看准时机起跳，在三秒区上方将将接住篮球，随后单手将球稳住，用力往下一扣……
毛都没有碰到。
“砰”的一声，虚拟的顾羽狠狠摔在地上，连带着滚了好几圈，想要起身的时候，还被落下的篮球砸中了脑袋，捂着头在地上来回翻滚一阵，随后起身冲着裁判就开喷，直接被吹了个技术犯规。
“哈哈哈哈哈哈……”
演播室里，从主持人到嘉宾，全都忍俊不禁，杠铃般的笑声此起彼伏。提瑞克更是几乎笑出了眼泪，一个劲的用拳头敲着桌面，笑的不能自已。
“我靠……！”
这一副场景看的电视机前的埃文斯头发都气直了，一把放下录像带，指着屏幕对顾羽道：“顾，这你还能忍？？？”
“忍他个叽叽！”
顾羽双眼一瞪道：“妈的老子一定要空接，常规赛第一场就要空接，靠！儿砸，接下来训练的时候，我们多练练，我他妈就不信了！”
这边，顾羽和埃文斯还在义愤填膺，另一侧，考辛斯已经被顾羽那一堆老旧的收藏，给看傻了眼。
“这这这……”
眼前的录像带陈蒙着岁月痕迹，上方的中文标注考辛斯看不懂，甚至连录像带这种载体，考辛斯都没怎么见到过。
但录像带侧面的原始英文标签，考辛斯却是一眼就看明白了。
“位置选择”、“进攻路线”、“跑动技巧”、“脚步大全”、“出手姿势”、“战术演变”……
顾羽的录像带收藏被分成了许多大类，每一类都起码有5盒以上的内容。从上方的划痕、录像带的磨损情况不难看出，这些录像带，顾羽恐怕反反复复看了有上百遍之多。
最让考辛斯感到惊讶的，还不是位置、路线、脚步之类的NBA球员必修课内容，而是那一堆“出手姿势”录像带。
“表哥……这些‘出手姿势’是什么意思？”沉吟半晌，考辛斯按耐不住好奇开口问道：“是你的出手姿势吗？你自己录的？”
“废话当然不是，是以前球员们的出手姿势啦。”顾羽摆摆手。
“球员们的出手姿势……？”考辛斯不解道：“你看别人的出手姿势干嘛？每个人的出手习惯都不一样，我的启蒙教练说，只要进球，就是好姿势，不要受别人的影响太多。看别人的姿势看多了，反而可能会影响自己的进攻节奏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有一些特殊情况下，你自己的姿势不一定是万能的嘛！”
顾羽知道，不给大表妹稍微解释一下的话，这个好奇宝宝估计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干脆起身走到录像带旁，随手拿过一张抹布擦拭着，开口道：“我的投篮姿势呢，基本上是比较标准的，就是篮球教科书上的那种姿势，接近阿兰休斯顿吧！”
“这种姿势大部分情况下都很好用，节奏掌握好了基本不会丢空位出手。可是在对手紧逼程度比较高的情况下，休斯顿的出手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说着，顾羽比划了一下中投王休斯顿的投篮姿势，手中的抹布当做篮球，一道弧线抛出，拍在了埃文斯的脑袋上，落的满屋子都是灰。
“啊呸呸呸呸呸……”埃文斯急忙拍打自己的衣服，回头瞪了顾羽一眼。
“紧逼情况下，如果要正规面框跳投的话，雷阿伦的姿势就比较好用。”顾羽继续比划着道：“而如果是脚下已经站定了，带后仰的强投出手，或者是假动作之后再出手的话，科比的姿势掌握好了是很有效的。就是比较依赖核心力量，一般人做不出来。”
“如果是持球杀到篮下，有大个子防守的话，就分两种情况。高速袭篮，躲着防守的那种动作，艾佛森是个中翘楚。找一点身体接触，寻找最后一丝出手空间的情况下，以赛亚托马斯的动作是最实用的。”
随着顾羽的模拟动作，考辛斯和埃文斯都静下心来，越看越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几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前的NBA赛场，一个个早已刻入脑中的经典场面不断重现。
那些往日的得分狂人之幽魂，一瞬之间附体在了顾羽身上，借助着这个黄皮肤的身影，做出各式各样的攻击动作，几乎是惟妙惟肖以假乱真。
更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顾羽每更换一个出手姿势，眼前的人影似乎就会瞬间变换，成为那个姿势的主人，观感相当奇特。
休斯顿的正统射手之血，雷阿伦的冷冽杀气，艾佛森的精灵跃动，托马斯的鲶鱼翻身……
顾羽看这些录像带的时候，不只是看看过而已，更不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别人的进攻姿势”就算。
顾羽，将这些进攻姿势，全都添加到了自己的武器库中。
“……更新的球员视频，我看的是光碟，诺，就在那边。”
顾羽指了指另一个储物盒，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的各类光碟。
“三威胁的话，我个人比较推崇麦迪的动作；试探步是甜瓜的专长；肩部晃动当然是乔丹的最漂亮；持球站定后瞬间的转向突破上，卡特是标杆；第一步速率碾压的话，格兰特希尔的动作最简洁实用；还有便士的背身，对于我这种偏瘦的体质来说，学起来有点作用。”
顾羽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一说到和进攻有关的事情，他仿佛就停不下话匣子。
“嗯……”
考辛斯和埃文斯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从队友的眼里，读到了和自己心中所想，一模一样的讯息。
顾羽真的没有什么过人天赋吗？
当然不是。
他的跑位意识，平衡性，模仿能力，阅读防守的速度，选择进攻方式的决断力，在任何一个层面上来说，都是顶级的。
而这些意识天赋，一方面靠的是顾羽那与生俱来的学习能力，但更多的，靠的是他那不知多少日夜不断观察、揣摩、学习的超强毅力。
这些东西，难道就不是天赋了吗？
天赋异禀的两个美国球员，陷入了沉思。
“……可是我从来没有研究过空接啊，唉，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机会空接的，就没怎么仔细看过技术要领。”
絮絮叨叨说了许久，顾羽挠了挠头道：“表妹，你教我空接呗？”
“空接也要教？”埃文斯回过神来：“不就是跳起来把球拿到，然后扣进去？虽然我也不擅长就是了。”
“当然要教！”顾羽正色道：“我的弹跳不行啊，顶多就是勉扣，距离完成空接还有很大差距，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啧啧……”
“我是内线，很早就能扣篮了，我教你不合适。”
表妹开口：“但我认识一个人，他到高三才第一次扣篮成功，大学里和我是队友……你有什么要求？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滚过来！”
“要求……？”
顾羽眉眼一皱，伸手指向电视里还在拿自己大肆嘲笑的提瑞克，认真道：“老子要学最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