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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经过冬哥的指导,我以经熟练地撑握了他的谋生技能,我早己用挣来的钱换上了干净衣服,温饱以不成问题,昔日那个小叫花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从此车站便有了两个流串作案的黑影,人称“车站双雄”。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我与冬哥的关系并没有走到那一步,即使是在淡季【对,在我们这一行也有淡季与旺季之分】,我也没有背叛师门。
为了表明我的忠心,我甚至剪了和冬哥一样的寸头,还穿了和他同一个牌子的内裤,因此我们沒少因为穿错内裤的事而翻脸。
反到是冬哥,他现在已经很少亲自出马了,偶而帮我盯盯哨,基本上大小事务由我来解决。
他只需要坐享其成,除非碰到非常时期。
他说是为了锻炼我,而我则感觉自己以经炉火純青,青出于蓝了。
我知道他在偷懒,从他微微有些发福的体态就能看得出他最近过得很舒坦。
我沒明说这点,因为我欠他的。
冬哥说时代在进步,在现今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只拥有一种技能是满足不了日常需求的,我们也要与时俱进,因此我们有空时会学习一些新的东西,
所以我们的业务领域逐渐扩展到了坑、蒙、拐、骗、盗每一样样我们都会沾上一点。
我们的地盘也不仅仅是局限在车站一带了,为了汲取先进的经验我们加入了一个以头目小钢炮为首的职业团队。
我们建立了一个群聊系统,以此来划定每个人的活动区域,避免产生冲突。
在危机时刻还能互相奔走告知,必要时又能相互提供人道主义协助【不过那是要提取分成的协助,一般的成员都对此项保持慎用的态度】。
冬哥的文化程度已经无法适应这个新时代改革,所有一切线上工作都必然由我这个准高中生全全办理,包括冬哥手机上的聊天工具也是由我安装的。
我不敢居功至伟,但事实的确如此。
我深知冬哥已经与这个时代脱轨,他甚至还跟一个职业团伙中的成员“烙铁头”有些过节。
烙铁头原名叫“罗铁”,【“烙铁头”只不过是冬哥给他取的一个绰号】是一个小组织头目,搞些跟我们差不多的勾当,只不过他手下人比较多,不像冬哥这种光杆司令,不对,冬哥现在有我辅助,唯一的底牌。
一次冬哥只是想跟他打个招呼,手机里发送信息时不慎将“铁头你好”写成了“铁头你妈”发了过去。
从此,两人便结下了梁子。
我们主要业务还是靠盗窃为主,那样的事来的快。冬哥最近要努力赚钱,他说需要很多钱用来取媳妇。
我搞不明白取个媳妇用得了多少,我爸取我妈那阵子只用了三床棉被加一只鸡和几十个蛋,能在娘家吃上两顿不说,临走时还能拎走了一麻袋土豆和腊肉,怎么着也得打个平手。现在的这些人结个婚真是太会折腾了。
冬哥骂我年轻不懂,他就跟我分析,“现在啊!这个材米油盐贵,老丈人家只想收个安心费,彩礼给多点吧,一来能看出你的经济实力能不能照顾人家女儿,这二来嘛人家老俩口出门有面子。人他妈一辈子活着图的不就是个面子么?”冬哥激情澎湃地说道。
我虽然觉得冬哥有些话固然说得有道理,但也不是全同意。
“庄生啊!你说要是我半年前没发现你,你会不会还在当乞丐啊!”冬哥突然问道。
“有可能吧!我也许以经饿死在路边了。”我不加思索的回答。
“那如果你还没死呢?你会不会就那样回去见你的父母。”
“呃……”冬哥这突如其来的这一问我却镇住了。
“是啊!晃晃悠悠都半年过去了,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还有这房人了。
哎,我怎么变成这么一个混帐了。”
“都这么久了,你说他们会不会认为我死了。”我反问。
“谁。”冬哥问。
“我父母啊!还能有谁。”我说道。
“怎么可能!当父母的永远都不会这么认为的。”冬哥极力反驳我的疑问。
“你还沒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重要吗?”我说。
“嗯,”冬哥点点头。
“让我想想,”我说。
“或许我宁可死掉算了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变成那个样子。”我慎重其事地说道。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对于你自己来说混成那个样子不愿回家,那是你的面子问题。但对于任何一个父母来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只是他的子女,
他们对你别无所求,只要能回回家就好。”我以为冬哥会支持我的想法,却没想到他将我说得无地自容,真想找个洞钻进去,一辈子都不出来。
我一时语塞,脑海浮现昔日的点滴,像一卷永远放不完的影带,悉数珍录了我永远无法割舍的家。
“冬哥,我……我……。”
“去吧!你这个不孝子,是时候抽个时间回去看看了,记得代我向二老问好。”冬哥微笑着用手背赶我走。
我低头不语,默默地转过身子,眼角变得有些湿润,鼻子一阵发酸。“冬哥……你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