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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老吴愣神的时候，审讯室门外走进来三人。
七个民警有些惊讶，其中一人开口道：“所长，你不是在市里开会么？”
所长的表情有点古怪，有点害怕又强装镇定，“赶快打开手铐！卓先生，实在对不起，下面人不知道情况。”
民警愣了，没有动。
所长吼道：“快点打开！”
“不用。”卓癸呵呵地站了起来，“啪嗒”一声，假装用力一挣，手铐断了，他甩甩手背说道：“你是所长？呵呵，你好你好，怕事情闹大嘛，所以我就乖乖地等着。”
这一下把在场的人都惊得倒抽一口冷气，除了知根知底的钟和副局长。
副局长赶紧走上来握手，“抱歉卓先生！这里……要不一起去市局？卓锦华......”
“不忙，呵呵，刚打了一个赌。”卓癸环视一圈，拖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审讯室里的十个人表情太精彩了，那个老吴嘴巴到现在也没合上。
“钟，你他妈这点小事都要搞出问题？回来的时候是不是给你报了车牌号？”
钟偏了偏脑袋，以冷淡的口气说道：“当时通知的是邻省的车牌当天一律放行。”
卓癸点点头，也不在意钟冷漠的样子，对老吴的搭档说道：“枪呢？你之前收了我四把枪，拿来，还有身份证。”
钟翻了一个白眼，觉得卓癸实在像个小娃娃一样。
“在......在......”
“快去拿！”说话的是副局长，所长不敢下这个命令。
搭档匆匆出门。卓癸转头对老吴微笑，“吴翰？呵呵，不错！算了，你陪我聊了那么久的天，不要你赌注了。其他六个嘛，呵呵，钱都摸出来！”
搭档把枪拿了过来，看看所长又看看副局长，不敢递给卓癸。
钟不耐烦道：“有什么回市局说吧，在这说什么！”
卓癸眯着眼看着钟，“我对你太好了？”说罢转头又看了看六人，“钱，快点！百元的！”
摸钱，收钱。
卓癸上前把四把枪一一揣进皮带，对老吴笑道：“呵呵，刚弄死个人，缴获的枪。呵呵……叫啥来着？那个飞马集团马腾飞的公子爷，马博宇……”
副局长大惊失色，失声道：“什么？你杀了他？”
卓癸心中一动，随即嘴角一撕，瞪着副局长阴狠地说道：“你他妈吼我？老子杀了他又怎么？问你！”
副局长见卓癸面色不善，处于暴走边缘，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不……不……只是......”
“说他妈清楚！再结巴老子扇不死你！”
一股冷至肺腑的阴寒瞬间弥漫了审讯室，所有人心下狂震，那是一种忍不住想逃出这个诡异审讯室的感觉。
“是......马腾飞，在京城，有很深厚的关系！能量，很大！”
这句话，副局长说得十分艰难，总算没有结巴。
“就这？大你妈！深厚你妈！像你们这些人……他妈的龌龊！滚开！”
副局长捏着汗让到一边，卓癸一肚子火，气冲冲出了派出所。
他不在乎派出所的人七嘴八舌，自然有当官的敲他们警钟。
卓癸觉得这个车倒霉，没有去开车，跳上一个出租车回到了副食店。
三女都在，一番关切，欧阳静见到他，似乎松了口气，抿嘴不语。
卓癸的心很乱，多少有些担心，若说副局长的话对他没影响，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这次没抓到血手，事情非常麻烦！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笑嘻嘻地偷袭张妍，亲了个嘴儿，又强迫倪可欣亲了嘴，看得欧阳静有杀他的冲动。
“走，欧阳，回盘龙镇再说。”
他开着自家的国产商务车，载着欧阳静回到了盘龙镇。路上他给钟打了个电话，约定第二天下午上班时间在李安富的办公室与卓锦华见面。
他是不得不如此！嚣张过后卓癸终于有了一丝后怕，事情要小心谨慎地去做了。
给聂宇电话通知后，卓癸把车直接开到了盘龙镇派出所，聂宇已经到了，冯涛和老余并未认出这是曾经的市局刑警大队队长。
办公室里，卓癸把明宇大厦地下仓库的录音放了出来，案件大白。他让冯涛和老余在场，意思是给两人交待，毕竟韩卫东和小唐是大家的战友。
“杨所，小卓，这件事，这录音，交不交到县局？”冯涛问道。
杨旭看向卓癸。
卓癸想了想，做出了决定，“县局就算了，有枪声，我杀了个保镖，麻烦。录音我带回庆州，给李安富听听，让他去处理。”
还在说话，欧阳静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心里是难过到极点。
大家都很难受，卓癸叹息，这丫头，小小年纪承受的压力也太多了点。杨旭拍拍欧阳静，劝解道：“这不是你的错，别这样。变态到哪里都是变态，只是我们撞上了，就必须把这些人给抓起来，这就是警察的责任。”
欧阳静点点头，可这种事很难释怀。
“老冯和老余不危险，但胖子和欧阳危险！老......那个他也叫欧阳，欧阳宇。他妈的胖子，好别扭！欧阳，你就暂时留在这里，我赶回庆州去处理一些事。恐怕……哎，等我！”
他说完这话，掉头就走。
赶回庆州已经是深夜了，没有回家打扰两女和成老头，他静静地呆在副食店施展锁魂，仔细探查端木符纸店……
天刚亮，倪可欣来了，“怎么不回家？”
卓癸摇摇头，上去把倪可欣紧紧抱住。
两人都没说话，抱了整整十分钟。
长叹一声，卓癸放开了倪可欣。
“卓，事情很麻烦？”
“不知道！就是感觉心里很乱……”
倪可欣轻轻抚着他的脸，柔声道：“别为我们担心，能在一起就是幸福，一切都会好的。”
“嗯......”
出了副食店，卓癸给钟打去电话，确认了上午李安富会来办公室。他打车去到市局，直接进了局长办公室等着。上班时间，李安富跨进办公室，看见他有些吃惊，“小卓？”
卓癸点个头算是招呼，直接把录音机摁开，播放了那段与马博宇的对话。
“局长大人，这种情况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李安富吃不透卓癸的心思，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交给刑警队立案，抓捕马博宇，通缉血手。或者，小卓有什么提议？”
卓癸是真正吃了好大一惊，想破个天没想到李安富会这么说。但他一点异样的神色也没表现出来，甚至略带嘲讽的口气说道：“哟，不怕这个有深厚背景的马腾飞？”
李安富难得地笑道：“犯了法当然要抓起来......”似乎看到卓癸面色不善，收了笑意解释道：“哎，小卓，我真没有讽刺的意思。背景深厚不是违法犯罪的理由，顶多是做其他事情比别人方便些吧？当然，这个录音材料不能作为证据，但我们把马博宇请到警察局来，很大可能他自己就交待了，特别是被你惊吓过后。”
卓癸眯起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安富，严肃道：“给我说实话，你们，警察，或者行政系统，有没有想过用某些特殊手段干掉我？”
“想过！”李安富连一秒钟的停顿都没有，“呵呵，一直在想，甚至现在都还有那么一帮人在计划如何清除你。”
卓癸双眼精光闪闪，没有说话。
“当然，我本人没有这个意思，从头到尾都没有，因为知道后果很严重。但是小卓，我很真诚地告诉你，还是要低调行事，出头始终不太合适。”
两人对视半天，卓癸冷哼道：“卓锦华？”
李安富善意地笑了，摇头道：“不是。恰恰是他不会对你怎么样，他们......是确实想和你合作，我猜测，他们这个系统是想招纳你，具体情况不知道。想对付你的是市长。”
卓癸双眼厉色一闪，“为什么会对我坦白？不怕我把事情捅破天？”
李安富又摇摇头，慢慢喝茶，慢慢道：“这是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你不是坏人，从你帮聂宇的行为中就能看出来。呵呵，他没死吧，被你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