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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梦虽然过了没多久的婚姻生活,但是于羽出差才几天就觉得不习惯了,果真是小别胜新婚,她还特意跑去机场接丈夫,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孟梦飞奔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想我了吧!”于羽笑着说。
“难道你不想我?”孟梦永远不服输,并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想,当然想了!”在两个人的关系中于羽总是处在主动的地位,就连表达感情也是如此,他从不吝啬对妻子的爱。
“我本来想开车来接你,不过怕是我开来都得天黑了!”孟梦笑着吐了吐舌头说。
“算了,我可不放心让你单独开车,等以后我好好陪你练练才能放心让你开!”说到这里于羽正色的看着她道,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不能玩笑。
“好啊,等我练好了当你的司机!”孟梦其实是想多为于羽分担一些事情,比如丈夫喝酒了或者加班累了,她都可以去接他。
两个人坐上出租车,于羽突然表情变得认真的说:“你听说了吗?成老师生病了……”
“啊?什么病,严重吗?”孟梦一听也脸色沉了下来问,成老师是他们当然年刚到报社工作时候带他们的老师,一个资深的记者,真的教了他们不少的东西。
“听说是癌症……”于羽沉吟了以一下说。
“怎么可能!”孟梦不愿意相信,在他们眼里成老师一直都是一个健康、有活力的人,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从没见他请过病假,去年退休在家生活也过得丰富多彩,这怎么就突然得了癌症呢!
“世事就是这么无常,我们哪天去看看他吧!”于羽搂过坐在身边的孟梦安抚着她的情绪。
“今天就去吧!你知道住哪个医院吧?”孟梦干脆的说,虽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是孟梦还是很难过,这种事情怎么就要发生在身边人身上呢!
“恩,在肿瘤医院……”于羽点了点头说。
“师傅,麻烦你去肿瘤医院!”孟梦跟司机说,司机也即刻把车往肿瘤医院开去。
孟梦没想到时隔几天又来医院了,上次是陪田莉莉来做手术,这次是来看生病的成老师,她总是在想在医院上班的人每天要经历那么多生离死别的情景,内心应该是有多么的强大!
于羽掏出手里看了看同事发来的信息,找到了成老师所住病房的准确信息,轻轻敲了敲门走了进去,孟梦却愣在门口没敢进去,她还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她害怕见到病床上那个真是生病的成老师,她还在骗自己这都是一场梦而已。
“成老师,张阿姨……”于羽看到病床上的成老师和坐在旁边的成夫人,张了张嘴只挤出了这几个字。
“小于,你怎么来了?”成老师整个人已经瘦的变了形,躺在床上吃力的说。
“我刚出差回来听说您生病了,所以来看看,还有孟梦也来了!”于羽说着走到门口拉着还在发呆的孟梦进来了。
“听说你们结婚了,我真的很高兴!”成老师看到二人牵着手手,吃力的抬起手招呼他们坐下,人的精神力量不管怎么强大都战胜不了大自然的力量。
“你们快坐这陪老成聊会儿天吧!”成夫人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转身出去了。
孟梦依旧没有开口,看到病床上这个老人她傻眼了,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学识丰富,乐观幽默的成老师吗!她完全不敢相信,从小到大她所经历的离死亡最近的事情就是爷爷、奶奶去世,那时候她还在上大学赶回老家丧事已经办完了,虽然悲伤、难过但是并没有直面过这种事。
“小孟,别这样,我没事的!”成老师看到孟梦的样子还安慰她说,努力的长舒了一口气。
“成老师……”孟梦哽咽着流下了眼泪,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老师,此刻心中只有悲伤。
“别哭,人总是要离开的,我这一辈子活得虽然不是轰轰烈烈但也总是问心无愧了!”成老师坦然的说,虽然每个人都会死但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还能这么淡定也不容易。
“成老师,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您一定会好的!”于羽拍着妻子的背让她保持平静,又对成老师安慰道,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谎话但是此刻唯有这谎话能说出口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最了解了!”成老师笑着晃了晃脑袋。
“不会的,您一定会好的,再和于羽下棋再把他杀的片甲不留……”孟梦想起以前于羽和成老师下棋的场景,虽然极力的克制眼泪,但实在是不受控制。
“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赶紧生个孩子,别让你们父母操心了!”老一辈的人心思都是一样的,说到这成老师的目光里闪现出一丝光芒,那是对年轻时代的回忆,每个人来到这世上或轰轰烈烈,或庸庸碌碌,都会有遗憾的事和珍惜的回忆。
“成老师……您就好好养身体,放心!”于羽和孟梦异口同声的说。
两个人又和成老师聊了一会儿,不敢再让他劳累就告辞了,走得时候又和成夫人交待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通知他们,他们都会随叫随到的,欣慰的是成老师夫妻有一对儿女都很孝顺,兄妹现在都已经有自己的家庭了,下班之后都会来医院轮流照顾,晚上就把成夫人换回家休息了。
于羽拉着箱子和孟梦肩并肩走着,两个人并没有着急打车回家,却都沉默着不说话,此刻他们在内心中也在审视生命的意义,原来人如此的脆弱,不久前还鲜活的生命也许某天突然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
孟梦不知道是刚才在医院的空气不好还是因为太难过,完全不是早上出门时候的那个状态,已经难受的头晕又想吐,好容易两个人到家了,孟梦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于羽看出她有些不对劲,赶紧倒了杯谁递过来。
这一天因为丈夫出差归来的开心,又到面对一个垂死的亲近之人的场景,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大喜之后的大悲,起落浮沉,唯有经历千帆过尽,归来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