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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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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木九十跟着大长老到了藏经阁,进了院内,大长老唤来一个藏经阁弟子说到:“这是我收的关门弟子,以后便是你们师弟,你二人领他去他别院休息。”两名弟子应声。

    木九十在那呆呆的笑着。大长老又转身对木九十说到:“你笑什么笑,跟着师兄过去,等会在找你小子。”

    木九十回到:“是。师傅。”大长老摇了摇头,只得作罢。

    藏经阁呈“王”字形分布,最后面是藏经阁,中间是长老及其亲传弟子居所,再往前面便是内门弟子居所。

    木九十到了自己的庭院,心里确实有些惊讶,本以为考核时与剑十四两人住的小院已经够大了,到了这里才知道亲传弟子的庭院有多奢侈。

    大门进去,便是花台门树立,使人看不见里面,上书隋朝孔绍安的诗句《落叶》:早秋惊落叶,飘零似客心。翻飞未肯下,犹言惜故林。

    自左右两边而入,便是一个小池塘,水深仅半尺,上有睡莲静卧,下有游鱼戏水,好不自在。左边是一个亭子,上书《贤亭》,亭内四个石凳一个石桌,桌上摆有围棋一幅,古琴一张。而右边是侍从居所,以及厨房等杂地所在。亲传弟子除了两名剑侍,还可招收侍从五人,负责饮食起居,待遇不可谓不好。

    再往里面便是习武场,以供修行所用,而正中便是自己的居所了。一个阁楼,高三层,一楼是剑侍所居,二楼则是会客之地,三楼是主人卧室。

    整座小院古朴,自然,清新,淡雅。坐北朝南,不失为一处风水上佳的静修之地。

    木九十有些感慨:“这可比蜀山和老头住的地方强太多了。”却又不以为然。没过多久,那名领他来的弟子又来叫他,说是大长老找他过去。

    木九十随他来到一座高楼,高九层,大门打开,大长老便站在门口。那名弟子告退,大长老开口到:“你随我来。”木九十跟上之后,大长老手轻轻一挥,门便自动关上了。

    到了一楼一处房间,大长老一坐下那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小子,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木九十笑嘻嘻的看着大长老:“老头,你还说我?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行不行,要不要脸,说好的二十条鱼呢?别赖账。”

    大长老脸色一板:“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资质比你好的老头子我见了多了去了,不是被逼无奈,我才不收你。”

    木九十也不接话,立马说到:“行行,你老人家见识多广,我的鱼呢?”

    大长老诧异:“什么鱼?不是给你功法抵消了么?”

    木九十一阵无语:“什么抵消了?我同意了?我答应了?说大了你是长老,还是大的,说小了你现在是我师傅,你好意么你?要脸不要了?”

    大长老更无语:“到底你是师傅我是师傅,哎呀,我真是......”

    木九十笑了笑:“当然您是师傅,您是,既然没鱼,那啥,您使的那剑法的心法你的给我吧,我总不能天天就使这剑招出去打架啊,万一碰见高手我不是死定了?”

    大长老木了一下:“原来你小子打这个主意,待会我自然会说,但是那本天级功法要长老才可修习,除非你能赢了年底庄内大比。算一算时间也没几个月了,不然我也不敢轻授。”

    木九十撇了撇嘴,大长老又说到:“叫你过来是有其他事情,让你打岔打的。诺,桌上的衣服是给你准备的,一共三套,以后就穿这个。另外藏经阁与其他堂口不同,我藏经阁一共就白衣弟子48人,三次轮换守卫藏经阁。紫衣弟子就你一个,老头我还没收过徒弟。至于杂役弟子倒是有十来人,以后你也会慢慢认识。”

    木九十点头认真的听着,大长老接着说:“我藏经阁没有那么多讲究和规矩,任何人没有我准许不准进这阁楼,你是唯一的特例。不过也要记住,一至三层是人级功法和百家杂集,四至六层是地级功法,至于七层以上,没有我允许,严禁擅自入内。”

    木九十点头应到。大长老又说:“你要学的都在里面,自己去找。藏经阁藏有天下书籍,功法,百家杂学,不下十万本,虽比不得皇宫,但所藏剑法绝对是天下之最。山庄收录剑法两万于种,我知道你天资聪颖,但也要切记勿贪多。”

    大长老看木九十确实听进去了,点了点头,继续说到:“等其他几人来齐,便随我去剑冢寻剑。之后去内务长老那,领取这个月的月俸,和挑选自己的侍从,明白了么?”

    木九十回到:“明白了,那现在?““现在去换洗一下,然后去大殿等着。快滚吧。”“哦。”拿了衣服,便转身出去。

    一个时辰之后,巴虎,剑十四,陆天鸣,陆家才,以及木九十,皆在大殿里等着。木九十和剑十四在聊着,剑十四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显然在想些什么。巴虎为人实在,和陆家才两个人正在聊着,只有陆天鸣一个人一言不发,不知道心里作何打算。

    不一会,内务长老走了过来:“你五人随我来。”五人应声,跟在内务长老后面,穿过庭院,又走了几条回廊,最后到了山庄后面的滨湖之上。藏剑山庄后面有一截是直接搭在滨湖之上的,一条长廊伸出去,直达滨湖中心。而周边有8个水上建筑包围环绕,仿佛八尊天神,守卫着那条长廊的尽头。

    走到尽头的亭子前,内务长老开口到:“这下面便是剑冢,我历代庄主,长老,征战,比试,以及他们过世之后,和我庄内长年收集的兵器,皆在此处。哪怕最差的,也是天下一等的兵器,你等自行下水取拿。宝剑有灵,拿到那一把,便是哪一吧。没有拿到便是时候未到,每人只可下水一次去取,可明白?”

    五人点头应到。巴虎开口说:“长老,巴虎水性不好。”内务长老笑了笑:“无妨,我说了宝剑有灵。”巴虎点了点头:“那巴虎先去拿。”木九十是觉得无所谓,陆天鸣心里却是想:“让这个傻大个下去探探也好。”

    巴虎褪去衣物,跳下水去,结果才一分钟就上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对大锤。内务长老似乎见怪不怪,开口到:“这对锤子叫鸿毛锤,是山庄第八代兵甲堂堂主所用,正适合你。”

    巴虎上来,陆天鸣连忙上去问到:“大个子,怎么拿到的?”巴虎乐呵乐呵说到:“巴虎也不知道,我下去之后,还没潜几米,锤子自己浮上来了。”众人闻言大惊。

    紧接着,陆天鸣也跳下水去,过得好一会儿,陆天鸣筋疲力竭的爬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把白玉色的剑,剑鞘上刻着“君子剑”木九十“呵呵”笑了一下“这把剑可是选错人咯。”

    内务长老又开口到:“这把剑是内门一弟子从外寻来,倒是一等一的兵器,只是庄内无人用过,不知有何神异,是上代庄主投掷于内。”

    陆家才下水之后最简单,说是下水倒不如说是捡的,因为他刚跳下去,身边就浮上来一把扇子,连潜都没潜。

    “这时十三代某弟子在滨湖边捡来的,也不知有和用途,但是却是天下一等兵器无疑。”内务长老淡淡开口。

    这时剑十四也跳下水去,过得好长时间,也是筋疲力竭,却是两手空空的上来了。众人诧异,就连内务长老也不例外。只得开口安慰到:“无妨,既然没有拿到,那便是时候未到,年终大比,若是取胜,你便还有机会来此。”剑十四楞了一下,也不多言,对着长老抱拳拜谢。

    倒是木九十有些诧异的看着大家,又好奇的看着剑十四,然后跳下水去。“终于进了这剑冢,紫青双剑在哪呢?”

    过了好一会,木九十早已无法闭气,此刻全是自身内力在做循环,苦苦坚持。正当木九十运起紫阳紫阴内功,两条光影刷刷飞来,盘旋在木九十身边,然后顺着木九十左右两只手进了木九十身体里去。

    这一下可好,把木九十吓了个半死,一口水呛进去,只得拼命往上游。出了水面,同样两手空空的木九十,让陆天鸣好一阵嘲笑:“看来某些人时运不济,和他住一个院子都要沾染霉气,真是晦气,哈哈哈哈哈。”

    剑十四瞥了陆天鸣一眼,陆天鸣也不以为然。待木九十穿好衣服以后,大长老开口到:“无妨,既然如此,便随我去挑选侍从。”说罢转身离开,众人应声跟上。

    回到大殿上,此刻大殿上却是站了四五百人。其中男的三百余,女的百余,均是十四至二十左右。

    内务长老说到:“你们每人可从中挑选五人,从大长老的弟子开始,依次选下去。”

    木九十上前,打量了下面的人一会儿,开口问到:“愿意做我侍从的举个手看看。”也许是木九十没什么名气,大家来藏剑山庄也不是一天两天,对于藏经阁是什么地方心里也清楚。说是大长老的地方,可是几乎没有什么出头之日,除了清闲,其他的几乎就和冷宫一样。所以竟然只有五人举手,其中三人,还都是女子。

    木九十有些无语,只得说到:“那就你们五个吧。”然后那五人出列站到一旁。

    因为二长老并五弟子,所以接下来就是剑十四和陆天鸣两人挑选了。剑十四的情况和木九十差不多,不过好一点,还是有三十来个人,剑十四挑选了五个男侍从。而陆天鸣那边就有点夸张了,竟然有三百多人愿意去,陆天鸣却与剑十四恰恰相反,挑选了五名女侍从。

    而巴虎、陆家才与剑十四也相差无几,都是二三十人愿意,所以随意挑选了五个。

    此间事了,各自带着各自的人,回到自己庭院去。

    庭院是没有名字的,需要由主人自己取。当然,也可以求师门长辈帮你取。木九十心念蜀山,自己的院子便用剑刻了个简便的名字“紫青院”,取自紫青双剑。

    回到院里,木九十问到:“你几人叫什么?会什么?懂什么?”会自然是问会什么手艺,懂便是问懂什么武艺了。

    江湖儿女不问出处,木九十也不想细细考究。亲传弟子与长老儿子一般无二,侍从不算弟子,但是位置却比普通内门弟子还高,因为他们代表的是背后的人。

    站在第一个的女子说到:“回少爷,我叫小梅,会针线活儿,用的是软剑。”软剑,也叫绣剑,多女子用,使得是巧力,因为剑身棉软,不着力。

    第二个女子接着道:“我叫小兰,会歌舞,用的也是软剑。”

    第三个女子马上接到:“我叫小菊,会拨弄些花草,用的是软剑。”

    木九十倒是惊奇了,一个用软剑的还好说,三个?便开口问到:“你三人是姐妹?”

    第一个女子回到:“回少爷,是的,我三人是姐妹。”

    木九十有些惊讶,点了点头。

    然后第四个人接着说到:“回少爷,我叫安富,他叫安贵,我两是兄弟,他是个哑巴。我弟弟以前是个厨子,小的学的杂,洗衣打扫,饲养马匹都不是问题。我用的唐刀,他用的手斧。”

    最后一个人向木九十作了作揖。

    木九十看着他二人,最后打量了五人一下,他的目光让五人有些局促。只听见木九十开口:“大殿上那么多人,只有你五人愿意来我这儿,为何?”说着拿起了茶杯,又放下:“我要听实话,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有目的的,不管什么事,什么目的,最好现在就说出了。不然日后,你们的生死,我可不管分毫。”

    别看木九十年纪小,今年也不过虚岁十七,可在蜀山的时候没少跑下山,也没少杀人。静能文,动能武,说的就是木九十这种人。

    听着木九十话里的杀意,五人连忙跪下,拜倒在地,不敢吭声。

    木九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一个个说吧,”又看向安富:“安富,你先说。”

    安富战战兢兢开口:“回,回少爷,我两是逼不得已...”还没说完,木九十就打断:“行了,说重点,什么逼不得已,谁都说逼不得已,就都往我这来了?”

    安富连忙称:“是、是、是,少爷说的是,我哥俩本来在外院当一名外门弟子,本来挺好。有天去到滨湖钓鱼,钓上来一条双尾红鲷,这双尾红鲷价值百金,结果被扬州太守之子,周林看见了。但还好那周林是个讲理的人,给了我两八十金。我两为了少惹事端,便把鱼卖给了他。却不料,他一时好奇,竟伸手去摸。那双尾红鲷又未死,一口便咬了上去。双尾红鲷,剧毒无比,食之能去百毒,可被咬了却是十死无生。”

    木九十点头:“那此事倒是怪不得你二人,之后呢?”

    安富继续说到:“之后我两也没要那金子,回了山庄。却不料太守上门问责。庄主知道后,为我两主持了公道,太守也没办法。只是外门木长老的关门弟子,是太守的侄儿,整日设计杀我二人,以至于我二人连山庄都不敢再出去,哪怕在庄内,安贵还是被他毒哑了。今年是第三年我兄弟来此,往年从未有人挑选我二人,还请公子收留,不然我兄弟二人定活不过今年了。”

    木九十叹了口气:“想你二人也是无辜,行吧,你二人先起来吧,暂且留下。”两人不停拜谢。说罢又看向小梅她们三人,问到:“那你三人呢?”

    小梅一脸无奈,回到:“回少爷,我们姐妹三人被那江南首富之子金多多盯上了,后来有幸拜入山庄内门,却不想刑罚堂主,三长老孙子闻金多和金多多是莫逆之交。他虽不敢明目张胆,却也有各种方法来骚扰我们。我姐妹三人不堪其扰,没办法只得另谋出路,再不济也能找地方躲躲。”说完,头低的更低了。

    木九十惊讶:“金多多?就是那个很胖的金多多?”小梅回到:“正是。”

    “行了,这事我帮你解决,至于那个闻金多,”木九十哭笑不得,“闻金多,也难怪他二人会玩到一块。得了,起来吧,你三人自己去寻个房间收拾住下。”三人不停拜谢。

    眼看黄昏将近,木九十又说到:“你五人去换洗一下,安贵看看厨房有什么,记得早先杂役弟子送了很多过来,你做一桌子菜大伙尝尝。”五人应声退去。木九十自嘲的笑了笑:“看来还得去找那个胖子一趟啊,哎。”

    日落时分,庭院之内,一桌子菜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木九十落座之后,其他几人纷纷站着,木九十眉头一皱:“站着干嘛?都给我坐下,还有,以后别叫我少爷,不习惯。”几人道谢,落座之后,小兰开口:“那便叫公子吧,以免失了礼数。”木九十点了点头:“随你们吧,不叫少爷就行,我没那么多将就,以后你们会知道的。”

    一场类似接风一般的酒宴,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