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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重伤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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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看这阵势,还是得拼杀出去。”

    蒙面人身后传来正阳娘的声音,不过这会她的气势完全改变,看起来已经不是那举足无措的弱女子,她怀抱昏迷中的正阳,缓缓地站了起来。

    “嗯”,蒙面人轻应一声,双手接过正阳,怜爱地看了一眼。就在对话的瞬间,对面的二十来人已经冲到二人身前两丈,正阳娘面无表情,将身上披帛绕身甩开,朝着快近身的敌人一招猛虎甩尾,只听一股尖锐的破空声传来,围到二人身前的几人已经来不及躲闪。“这披帛里藏有软鞭,真是深藏不露,”不良帅站在手下后面,淡淡地说着。这一鞭劈来角度刁钻,那最前的几人只觉得脸上中了铁棍一般,还未来得及反应,就顺着鞭子栽倒过去。在被包围狭小空间里,正阳娘只将软鞭舞了两圈,便将冲的最前的几人击倒,后面的人虽然提高了警惕,不过还有三人的兵器被绞了去。趁着这个空档,蒙面人抱着正阳,一招金猴翻云,跃至房顶,对着身后的正阳娘说道:“娘子切勿恋战。”

    “想走?”看着蒙面人飞身退去,为首的府兵和不良帅一齐出手。只见那不良帅使得一口银环朴刀,刀身没有一处平整,显然常常和人对战,一招开门见山,先声夺人,冲向正阳娘。

    府兵直追蒙面人,正使一招白鹤冲天,腾身而起,正阳娘见此,虚晃一招青蛇吐信,将不良帅逼退,反身一招开山裂石劈向半空的府兵,那府兵听得脑后生风,一招千斤坠,躲过这一鞭,谁知这一鞭只是佯攻,目的是将鞭子甩向了蒙面人,蒙面人一招如影随形,用掌劲化解这一鞭的力量,将鞭子拽在手中,一招力拔千钧,将正阳娘拽上房顶,但听蒙面人惊呼一声:“当心身后飞刀!”正阳娘半空使出一招鹞子翻身,原来是那不良帅看已然追不上,将手中朴刀掷来,只见正阳娘一脚踹飞朴刀,借力登上屋顶。

    那府兵一声长啸,纵身一跃,一招大鹏展翅追来,蒙面人冷冷地说了句,“程参军,后会有期。”那府兵双眼一眯,见着蒙面人认出了自己,正要张口喝问,却见蒙面人从怀中取出什么东西,向空中撒来,一阵青烟弥漫,尽管府兵使得千斤坠躲过大半烟雾,可是吸进去那一小口,让他提不起半分真气,待他再抬头望去,那蒙面人和妇女已经消失在了屋顶。

    “参军,怎么办?”不良帅走到程参军身侧问道,“将军本意就是探探虚实,可是现在动静闹得有些大了,先将这医馆一家带回去询问,再留下些眼线,监视好这医馆,晚上你亲自带队,在这家医馆里找找看,有没有有用的线索,其他的待我回去请示将军定夺,”程参军低声嘱咐道,“段里正,你要对这些街坊告知,刚才是羽林卫办案,这医馆无意间收留了重犯,带他们回去只是简单询问。”段里正在一旁点头如捣蒜。不良帅安排手下,将那目若呆鸡的邱郎中一家带走,邱蕴宝的头上已经已经包扎了起来,但看上去依然没有转醒过来的迹象。

    “兄弟们,走!”程参军大手一挥,这些“府兵”相互搀扶着,跟着头领离去,甚至有一人这会还未从那妇人的一鞭中醒过来,需要他人背着离开。

    “各位邻里,不要慌张,刚才是那羽林军查案,邱郎中误将宵小认作村野莽夫,招揽至自家做长工,程大人为了一探虚实,才有这场苦肉计,为的就是保护大家安全,大家快快散去罢!”这段里正和手下,驱散着围观的人群,大家看主角已经退场,也都纷纷离去,将这精彩的“谈资”,散播在这都城一隅。

    早晨的阳光,顺着窗户的一条小缝挤了进来,随着窗帘的拨弄,忽明忽暗。这是一间素雅的客房,没有过多的装饰,墙上挂了副看起来书写地很随意的书法,圆桌上扣放的茶具精致简单。内室床前的凳子上,摆放着一镂空侍女献宝的香炉,若有若无的香气从中飘出,床上躺着一个男孩,表情时而痛苦,时而忧郁,细看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点点细汗,这正是那日争斗中晕倒的张正阳。

    他觉得做了一个很久的梦,梦中不断有人击打他的后腰和后脑勺,他转身,那身后之人也是转身,他想喊叫,可是喉咙中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扭动,背后的伤痛愈加难受,他不断地抗争,不断地抗争……

    吱呀一声,客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踏进一位长髯老者,见他目光炯炯,嘴角下垂,一看便知是不苟言笑之人,他太阳穴微鼓,身后衣摆无风自动,显然是个内家高手。

    老者轻声走到男孩的床边坐下,端详了一番,便从被子中将他的手腕取出号脉。只见老者眉头紧锁,而后又轻叹一声,将男孩的手放了回去。老者上床将男孩扶着坐起,自己盘腿在他身后,然后双目微闭,运功提气。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老者双目怒睁,低喝一声,右手双指点向男孩的神道穴,男孩浑身一震,老者屏气凝神,双指运功探索着什么,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老者左手双指又点向男孩的心俞穴,右手双指滑向陶道穴,就在这一瞬,男孩突然前倾,吐出一口淤血,老者连忙收功,将男孩扶着躺下。但这一会功夫,老者像是与人大战一番,神情十分疲惫。老者将男孩的被子掖好,整理自己的好衣物,缓缓地退了出去。

    张正阳梦中感觉到背后的人似乎被人捉住,但是并没有那么容易,经过一番撕扯,他将这人化作一股恶气吐了出来,浑身觉得舒服了许多,又沉沉地睡去了。

    “李先生,阳儿怎么样了,”看着从阁楼上下来的老者,早已守在楼下的张玉泽赶忙问道,现在的他已经将褴褛的衣服和遮面布卸去,一身紧身常服,显得精神干练。“外伤并无大碍,但是体内不知为何,”被称为李先生的老者缓缓道来,“元气大伤,以他的年纪和修为,并不能如此消耗,刚才老夫帮他运功疗伤,发现似乎是内力消耗过度,可他并没有修炼内功心法,真是怪事,怪事。”张玉泽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们那一族血脉,其中应该还有我们外人不太了解的功效,那日阳儿突然气力大增……”

    “啊!”上面阁楼中传出一声痛苦的喊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