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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柔越说越气愤,抢过阿达手里的鞭子,一下接一下地用力抽打着。
腿,腹,腰,胸,脸……一道道血痕毫不留情地烙印在阮九舞的身上。
阮九舞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惨白的嘴唇上渗满了鲜红的血迹,豆大的汗珠不断顺着额头滚落。
“呼——”直到手臂酸痛难耐,林轻柔才终于舍得放下鞭子。
狭小的密室里充斥着残暴的血腥味和急促的喘息声。
“打完了么……”阮九舞气若游丝,声音却如腊月里的冰锥一样寒冷入骨。
“哦?怎么,怕了?”林轻柔累得双手叉腰,瞥了她一眼,冷哼道,“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情份上,若你答应从今以后不再出现在夜澈眼前,我便考虑饶了你。”
“呵呵……”
“你笑什么?”
“你们母女还真是一样,都喜欢乞求来的感情……”
林轻柔将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抽在地上,目露凶光,“看来这条爹送我的鞭子,姐姐很享受啊!”
阮九舞没有理会她的威胁,幽幽说道:“知道爹为什么娶你娘吗?”
“……”
“因为你娘的一头黑发跟爹最爱的女人长得很像。”
“……”
“知道你娘为什么那么恨我吗?”
“……”
“因为爹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啊,跟我有着相似的容颜。”
“你是说……”
“没错,就是我娘——爹这一生,最爱的女人。”阮九舞抬起满是血痕的小脸对着林轻柔邪魅一笑,“甚至爹和你娘成亲圆房的时候,喊的都是我娘的名字……”
“够了,你怎能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林轻柔捂住耳朵,忍无可忍地大声吼道。
“呵呵,”阮九舞冷笑一声,“不知廉耻?这些可都是你那‘知廉耻’的娘告诉我的呢。”
林轻柔身体一晃,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倏地,像疯了一般扬起鞭子继续抽打着那具残破不堪的身子,“你这个狐狸精,我不相信你说的!我不信!”
阮九舞痛得几乎喘不上气,却还是断断续续地说道:“你这自欺欺人的把戏……也跟你娘一样……你不相信的事实还有很多……比如……夜澈完全不喜欢你……你信吗?“
“阮九舞——!”这话彻底点燃了林轻柔心中的熊熊怒火,尖锐的叫喊声响彻整间地库,“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原本我只打算毁了你,让夜澈再也看不上你……现在,休想让我放过你!”
“放过我……?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能活着离开。”
林轻柔冷冷地盯着她,阴邪地笑道,“好,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小姐,硫浆已经准备好了。”阿达突然上前提醒道。
“拿过来。”
“你要做什么?”阮九舞听见他们的对话,心中突然升起极度的不安,背部不禁紧紧贴住木桩。
林轻柔阴阳怪气地回应道:“姐姐,你这双眼睛好像很特别呢?那日的黑衣人只与你对视了一下就被控制住了,着实是吓到妹妹了。”
“你想怎样?”
林轻柔“扑哧”一笑,理所当然地说道:“我看不顺眼的东西,自然要除掉喽。”她顿了顿,“也是巧,我不久前在这密室中找到了一瓶叫硫浆的东西,瓶上记载着它能融化万物。姐姐的眼睛,应该也不例外吧?”
阮九舞闻言身体一颤,旋即自嘲地笑出声。
原来,林轻柔早就做足了准备,周密地计划好了这一切。
与马氏母女的狠毒相比,她的不谙世事还真是过于幼稚与可笑啊。
十六年来,她习惯了承受,习惯了隐忍,可是越是如此,老天就越不会垂怜她,反而让噩运一次次主动找上门。
她只是不想让爹爹烦心,只是想向爹爹赎罪,难道这样错了么……
林轻柔轻轻抚上她脸上的血痕,遗憾地叹息道:“姐姐,不得不承认,你这张脸真是美得连女人都想多看几眼。也正因为如此,妹妹很期待看到你容颜尽毁,眼眶空洞,体无完肤,痛苦死去的样子呢。”
“呵。”阮九舞艰难地扯动着嘴角,冷笑道,“你以为你得不到夜澈是因为我吗?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他依旧不会喜欢上如此不堪的你。”
“哼,只要你消失,他一定会注意到我的。”林轻柔整理了下鬓角的发丝,娇羞的模样仿佛夜澈就近在眼前,“毕竟,我很富有,可以为他找最好的大夫调养身体,我又生得美丽,知书达理,他有何理由不喜欢我。”
想到夜澈,阮九舞已经绝望的心莫名变得柔软,没有再去听林轻柔说些什么,反而趁着最后清醒的时间专注地回想起最近的点点滴滴。
竹林内昏迷无助的他,“药炉”中从天而降的他,巷子里超度灵魂的他,荒地间挺身相救的他……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回忆,而这些回忆,竟让她此时胸口抽痛,想要流泪。
那张霸道又柔情的冰山脸,此时已经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仿佛只需要倾倾身,就能靠得更近。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她错愕地发现,自己对他好像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情愫。
畏惧?向往?留恋?还是……喜欢……
若她真的命丧于此,他是否会忘记她?
应该——
会吧。
“阿达,把硫浆递过来,我要亲自为姐姐‘效劳’了。”林轻柔细声吩咐着,像是在谈论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
“是。”
听见渐渐靠近的脚步声,阮九舞紧张地攥住双手,却无力再做任何挣扎。
她朱唇轻启,轻声默念,“爹,再见了。月和,再见了。夜澈……再见了……”
“本宫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会死。你都忘了吗?”一道冰冷的声音石破天惊,阮九舞和林轻柔皆浑身一愣,以为出现了幻觉。
不待她们回神,密室内突然寒风乍起,瓷器的破碎声不绝于耳。
恍惚间,阮九舞感到四肢的麻绳消失了,而她的身体也无力地向前倒去。
没有预想中的摔痛——她跌入了一个怀抱。
冰冷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