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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隐子上下打量了一眼萧嵘。【零↑九△小↓說△網】
“好,有担当,够爷们。”他拍手道,“那就两个一起来。”
圣隐子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萧嵘面上来回转悠。
“作为圣谷历史上唯一一个女弟子,小宁儿的考验本就会特殊些,只是这个考验老夫想了许久,倒是多亏了你刚刚的月下告白,才让我一瞬间有了灵感。”他望着萧嵘,捋着胡子笑着说道,“小宁儿终究是个女孩子,作为一个女孩子,她想以圣谷传人的身份入世,必定会经历重重困难,尤其是在女儿身这一块上。”
萧嵘皱眉,心下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圣隐子点了点头,说道:“女儿家的考验,情爱之事最合适不过。”
萧嵘眼眸亮了亮:“情爱啊,这个好,你把她嫁给我当考验如何?”
圣隐子瞥了萧嵘一眼,兀自低下头理了理长长的花白胡子。
“来这里之前,我去了趟羽国,路过了一个小村庄,里面有个长得比你俊俏一百倍的小书生,我瞧着极是顺眼,便自作主张地给他和小宁儿订了婚……”
“我去你大爷的!”
萧嵘跳着脚,一拳朝着圣隐子面门捶去!
……
晨光熹微。
荆长宁在迷蒙中揉了揉眼睛。
“轧轧轧……”
鹅叫?怎么会听见鹅叫?
“师娘,你又把师父的大鹅宰了来吃吗?”她揉着眼睛喃喃道。
——“啪。”
荆长宁一瞬间从床榻之上惊坐起。
目光小心地慢慢往上移。
一身黑衫,一只白鹅,一卷长得可以勒死人的花白胡子。
荆长宁一个翻滚缩到墙角。
“师父啊,哈哈,你怎么来了?”她目光游移,哈哈笑着望屋顶。
一道精光从圣隐子眼眸中掠过。
“我再不下山找你,你就能把这天给翻了!居然敢偷跑?还偷了我放在后山山洞里的毒药!你胆肥了是不?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荆长宁撇了撇嘴。
“不信。”她说道。
圣隐子脚步一抬,步子便到了荆长宁面前,伸手便拉住了荆长宁的耳朵。
“说什么呢?”他虎着脸。
荆长宁讪笑着将圣隐子的手从自己耳朵上拽下来。“我说师父玉树临风老当益壮穷且益坚……”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还穷且益坚?
圣隐子伸手朝荆长宁头上拍去。
经了刚才的事,荆长宁早有准备,一个翻身躲过。
旋而一脸正色:“师父,你再欺负宁儿,我就去找师娘告状!把你的鹅通通扔锅里炖了!”
“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圣隐子虎着脸道。【零↑九△小↓說△網】
“救命啊!”荆长宁夸张喊着。
“喂喂喂!你个老头好好说话别动手啊!”萧嵘从屋外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倾身挡在荆长宁面前,将荆长宁护了个严实。
圣隐子将怀里的大鹅放在地上,伸手抚了抚它的白毛:“大白,你先出去找个水潭子转悠转悠,过半个时辰再回来。”
大鹅轧轧轧地叫了叫,人性化地点了点鹅头。
萧嵘目送那只肥硕的白鹅摇摇摆摆地从屋子里走了出去,便见圣隐子一脸邪恶地望着自己。
他转头望着荆长宁,一脸坦然:“我打不过他。”
荆长宁缩了缩脑袋:“我也打不过。”
“跑啊!”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然后两只手牵到一起攥紧,朝着门便冲了出去。
圣隐子望着两个人紧握的手。
“果然给小宁儿搞个婚约是对的,这小妞在情感方面就是个白痴,这样下山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他叹道。
荆长宁和萧嵘手拉着手跑到屋外,四周的人群目瞪口呆地望过去。
荆长宁匆忙间起床,衣衫不整……
一时各种想入非非。
不会,嵘公说的压寨相公是真的吧……
纵然荆长宁是情感白痴,此时也觉出了不对劲,将萧嵘的手一甩。
“荆郎君又卸磨杀驴了。”萧嵘无奈地揉了揉手心。“真是没良心。”
话音未落,只见圣隐子虎虎生风地冲过来。
萧嵘猛然将荆长宁的手又是一拉。
“跑啊!”他喊道。
只一瞬,圣隐子的身影挡在了两个人面前。
“别跑了。”他面色微沉。
荆长宁和萧嵘站定。
“萧家小子,你也别闹了,我有话要同小宁儿讲,该是你的永远也不可能跑得掉,不该是你的也求不来。”圣隐子说道。
面色难得收去泼赖颜色,一本正经。
荆长宁目光一个游移,在圣隐子和萧嵘之间来回转悠。
“你们……认识?”她问道。
否则不可能萧家小子喊的那么顺溜。
还有?什么叫该是你的永远也不可能跑得掉,不该是你的也求不来?
萧嵘要求什么?
萧嵘咬了咬牙,转身将荆长宁拉近。
与其去完成那个乱七八糟的考验,不如直接拉着小宁儿跑了算了,反正本来就是偷跑下山的,再跑一回应该也不算什么。
“你说,你要和我跑,还是去和那个老家伙一起。”他咬着牙望着荆长宁问道,言词间有些忿忿。
荆长宁望着圣隐子难得认真下来的神色,微微敛了敛眸。
然后她将萧嵘落在自己肩头的手拉了下来。
“他是我师父,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嵘公也不用太担心我。”她说道。
萧嵘的手被荆长宁拉开,落在一侧。
荆长宁迈步朝着圣隐子走了过去,只在萧嵘眼中留下了一抹背影。
“小宁儿。”萧嵘忽的唤道,话音复杂。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时候,真正喊她小宁儿,不是荆姑娘也不是荆郎君,而是和当年一般无二的……小宁儿。
荆长宁的步伐顿了顿,眉心微微沉了沉,像是想到了什么过往,心头一瞬有些微微伤感,然而那伤感只是一瞬,她转过头朝着萧嵘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他是我师父,又不是别人。”
说罢,她随着圣隐子的步伐,越走越远。
“是啊,他是你师父,我不过是个陌路人。”萧嵘喃喃,“而且,你这一走,也不知道回过头,还能不能再望见你身后还有我。”
他有些赌气。
这该死的老家伙!见鬼的考验!
随着圣隐子的步伐,两人来到一处安静的山地,四处无人,唯有风声轻微。
“师父,您有什么就说吧。”荆长宁说道。
“是关于你下山的考验。”圣隐子顿了顿,“是一场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