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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荆长宁抚了抚胸口,顺了口气说道,“我困了。”
说罢,她扬头将米粥一口喝尽,头向里一歪眼睛一闭便睡了过去。
愚生怔了怔,微微一笑。
睡得真快,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
“小妍。”一声含笑的话音呼喊道。
小妍闻声止步,咬了咬牙回过头去。
罗老二挤着小眼笑着。
“呦,怎么被赶出来了?你的生哥哥不要你了?”他上前笑着说道,伸手朝着小妍脸上摸了过去。
小妍攥了攥衣角,一言不发,直到罗老二的手摸到她脸庞的时候,头一转,重重一口咬了下去。
罗老二一声惨叫,小妍拔步就跑。
罗老二回过神,几步急冲顺住小妍的衣角,重重一拉将她掼在地面上。
“你他娘的果然是个不要脸的贱人!”他一巴掌朝着小妍甩了过去。
小妍捂着脸,弱弱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若是再这样对我,我就喊人了!”她颤抖着声音喊道。
罗老二冷笑着,小眼挤做一团。
“装什么三贞九烈。”他冲着小妍啐了口,“你娘早就不要你了,现在你表哥也把你赶了出来,这村子里难道谁还有谁敢为了你和我做对不成?”他半带冷意半带戏谑。
“所以,你就从了我吧。”他伸手扯向小妍的衣带。
本就是天色已晚,夜间安静地连声音似乎都被冻结。
小妍垂眸,神色慌乱,却将牙咬的恨恨。
“你说的对。”小妍忽的抬头,对上了罗老二的脸,“我可以从了你。”
罗老二一怔,旋而换上一幅有些恶心的笑颜:“你也算是要些脸,知些趣了。”
小妍诡异地笑了笑:“只是,你不觉得心里你这样很可笑吗?”她望着罗老二,笑的妩媚,“你只敢在半夜来威胁恐吓我,不觉得你作为一个男人活得很狼狈不堪吗?”
罗老二脸色一冷。
小妍继续说道:“那天,我可是亲眼看着你被长宁打得满地找牙,甚至被迫脱了精光,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走的模样,当真是可怜。你就不觉得很丢脸吗?我要是你,直接一头栽进长河里淹死算了。”
罗老二的脑海中浮现了那个女孩子一脸得意的笑,以及那果敢狠冽的动作。
心头不由颤了颤。
小妍望着罗老二的形容,忍不住仰天长笑。
“有本事,你就用威胁我的这一套去威胁她!”
罗老二面色泛青:“你个贱人别想激我,我很本就打不过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这是想让我去送死!”
小妍冷声一笑:“说来,你还是不敢。”
罗老二脑海中浮现荆长宁的肆意的模样。
他的确有些不敢,可是再不敢之中。他的心中隐隐有一团火,扭曲的人性夹杂其间,隐约压抑着。
小妍伸手,揉着被罗老二一巴掌甩得肿起的脸庞。
“若是你不再纠缠我,我可以帮你。”她目光夹杂着夜色的暗黑望向罗老二,“我可以帮你,帮你挽回你那可怜的自尊。”
罗老二有些疑惑地望着小妍:“你想做些什么?”
小妍冷笑:“你别忘了,她再厉害,不过和我一样都是个女人,只要是个女人,她就有致命的弱点。”
女人,致命的弱点。
罗老二望着小妍之前被他扯开的衣带,隐约露出其下诱人的弧线。
女人,最看重的不过是清白的身子罢了。
“若是你能将她压在身下。”小妍邪声笑着,双手紧攥,“欺她,辱她。”
亮色从她的眼眸中泛出,她握紧拳头。“你想想,想想她在你身下求饶的样子。”
罗老二淫亵地笑着。
那个恣意如风的女孩子,那个美好如月华让人只可远观不敢亵玩的女孩子,若是能得到她,若是能得到她……
他望向小妍的神色愈加嫌弃。
和长宁相比,她什么都不是。
“不过就是不纠缠你,我可以答应你。”罗老二笑道,“只是,你怎么帮我?”
小妍冷笑。
“你听我说……”
……
……
愚生拿着荆长宁喝完米粥的碗,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荆长宁紧闭的眼眸睁开,有些后怕的拍着胸口。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她真的,不可能嫁给他,可是这个被她刻意忽略的话题被他提了上来,清晰地提醒着她。
她是来完成师父留下的考验的。
手触到胸口硬硬的玉石,荆长宁眼眸微敛,将那块羊脂白玉从怀里掏了出来,摆在了眼前。
伸手迎着黯淡星光微微晃了晃,一个朦胧的“羽”字浮现在玉石之上。
羽……愚生……羽国。
荆长宁脑海中浮现了愚生那张温润如画的容颜,却在陡然间瞳孔一缩。
一个清晰的思量在脑海中炸现。
——羽溪生。
天下五公,萧嵘、景华、文逸、林蔚然、羽溪生。
羽国公子溪生,羽王最年长的公子,二十有一,据传闻,面若朗玉,容似清风。
曾经,萧嵘很不要脸地告诉过她,天下五公的区分是要看脸的。
她见过萧嵘,见过景华,而愚生从容貌上而言丝毫不输于他们两个。
如果当真如此,那么……
他难道就是羽国大公子羽溪生吗?既是这般,他又为何会出现在羽国边境上的一个小村落呢?
羽国只有两个成器的公子,羽眠如今在林国,羽国便只剩羽溪生一个,如果愚生当真是羽溪生,此时他在这里,定然与朝堂之事再无瓜葛。
羽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会在羽眠深陷林国之际,唯一能承重任的公子却身处朝堂之外,一副抛却世俗甘愿隐于草莽的模样?
荆长宁皱眉,伸手抚在温凉的羊脂玉上,思绪沉沉。
或许,只是她想错了。
只凭一块玉,一副姣好容颜,其间有太多无法确认的可能。
这些或许并不重要,至少,对如今的她而言,并没有太过需要交集之处。
退婚之后,他们不过是陌路之人。
他是不是羽溪生,与她并无太大关联。
思虑至此,她将羊脂白玉收回怀里,不再多做思量。
手落在在有些单薄的棉被之上,不知何时便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