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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温暖的一缕阳光,柔柔润润地铺洒在竹林间。
不是纯粹的绿,也不是纯粹的白,如果一定要寻一种颜色来说的话,是白云倒影在绿色的溪水里的颜色。
雪竹随风飒飒,带动的风有一丝朦胧的触感。
千落放开抱在胸口的手,看了眼不远处被雪竹环绕着的雪心殿,只是觉的有些冷清。
嘴角带着温暖的笑,心里还有着一丝忐忑。
然后她向雪心殿走去。
似乎身后有人轻唤:“落儿。”
千落停下了脚步,回了头。
似乎只是隔了两天,可是千落觉的像是过了好久好久。
真的好想看见他。
千落温温地笑:“枫晨。”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轻轻唤了彼此的名字。枫晨跑了过来,脱下自己的外衣套在千落身上,将她往怀里一揽,便要抱起她。
千落挣扎了一下。
枫晨没有理她,他的动作有些无理取闹,还有一丝像是任性的味道。
直直地将千落打横抱起。
千落便跌入了一个很温暖的怀抱。
枫晨很任性地将千落抱的很紧,仿佛想要将千落揉到身体里。
千落抬起头看着枫晨道:“你这是做什么?”
枫晨没有低头,话语如风吹过千落耳畔,听不出情感,又或许是因为混杂了太多不明所以的情感:“不准说话,抱紧我。”
听不出情感,只听出了霸道。
千落默默地抱紧了枫晨。
枫晨又道:“再紧一点。”
千落默默地再靠近了一点,头埋到了他的胸口,然后听见了他的心跳。
千落道:“我不是故意的。”
似乎是想解释什么。
然后枫晨又道:“说了不准说话。”
千落默默地咬了咬了嘴唇,有些委屈。
然后感觉到了额头间有些微凉。
她抬起头,只看见枫晨的唇从她的额头上离开。
话语依旧听不出情感,只是不像之前那么霸道了,有些轻缓:“我都知道。”
阳光温温地撒在枫晨侧脸上,甜甜的。
那个带着千落来见絮妃的侍从似乎想要拦着,被枫晨一记冷冷的眼光扫了回去。
千落想说这样不好,可是咬着唇,她不敢再说话了。
只是将头在他怀里埋地更深了些。
偷偷地勾起了唇角,偷偷地在他的怀里笑。
听着他的心跳,将彼此抱地紧紧地,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
然后听见枫晨的话语:“傻瓜。”
这次他的语气里有了情感。
微微有些恼。
……
……
宁雪絮在等千落,在千落进宫的时候她便知道了。也是在千落进宫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儿子这次回来带了一个女孩在身边。
她有些开心,她只是想见见那个女孩,然后和她说一些话,告诉她一些事情。
比如她快要死了,比如她想将枫晨交给她。
雪心殿的门被推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递给她一棵小草。
宁雪絮微怔。
……
……
枫晨抱着千落一路走出了俯仰宫城,然后直接进了马车。
墨颜愣愣地看着枫晨抱着千落。
拉上马车的帘子,枫晨看着千落道:“想说什么说吧。”
千落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喃喃道:“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枫晨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不怪你。”
又有什么可以怪的。
墨颜轻轻挥了挥手里的马鞭,就听见枫晨的话语从车里传出:“去湛云府。”
千落睁大了眼睛,看着枫晨。
枫晨道:“都进了宫了,还有什么要瞒的。”
千落双手在胸口绞着,低着头。
枫晨拉过千落,将她抱在怀里,道:“我不是怪你,我知道你想帮我,不想一个人躲在幽院里。”
千落抬起头。
枫晨接着说道:“我不想让你卷进来,因为我也不喜欢这里,我还想着等处理好这些就和你一起离开的,这样的话没有必要把你拉扯进来。”
千落喃喃:“那我是不是做错了。”
枫晨道:“是我不够快,让你等地有点久了,而且,我没想到陆鸢会这么做。”
千落露出一丝疑惑,枫晨沉默片刻,说道:“陆鸢虽然蛮横了些,但她没那么聪明。”
所以她这么做,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教了她,比如那天她为何会刚巧出现在洗宴楼,又比如她为什么会识破墨颜和千落的谎话。
原因可想而知,枫晨很容易便可以想到。
马车直接驶入了一座很宽大的府邸,府邸之上悬着三个字,湛云府。
就是千落曾经猜想过繁荣壮阔的府邸,的确,很壮阔,可是却不繁荣。
繁荣是热闹,而湛云府不热闹。
枫晨直接抱着千落进了湛云府。一众婢女侍从像是不认识一般地看着自家主子。
的确不像平时的枫晨,此刻的他看起来还是有些固执,有些无理,千落早就放弃了挣扎,将头埋在枫晨的怀里,忽然觉的这样也不错呢。
她听见枫晨抱着她走过宽阔的白石路径时说了一句话,“以后她会是湛云府的女主人。”
翌日,蓝麟城传出了一条消息,据说三皇子从宫里抱着一个女人回了湛云府,而三皇子直接宣布这个女子会是未来的三皇子妃。
一时间,整个蓝麟城像是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猜测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能俘获了三殿下的心,定是如花美貌,玲珑心思。据说陆家大小姐知道这个消息,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都砸了,然后关着门坐在屋子中哭了一天。
……
……
红叶殿。
陆绯叶冷冷一笑:“倒是坦荡,我倒想知道你们接下来能走多远。”
……
……
雪心殿。
宁雪絮的气色好了很多,她从卧了很久的榻上走了下来,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笑了。
……
……
千落不知道这些,她现在苦着脸,看着面前这个像孩子一样的男人,自从昨天从宫里回来,他就像个闹了别扭的孩子,虽然嘴上说不怪她,可是他还是怪了。
他将她抱进屋子,直接地撕开她的衫裙,看了着她膝盖上的伤,然后就取了药膏给她一点一点地抹着,也不问,也不说话。
就是时不时把她抱在怀里,抱地特别紧。
然后千落也抱紧他。
抱的紧紧地,在他怀里偷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