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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峰的话让整个场面的气氛都滞了滞,可是随后就爆发出了一股极度暴戾的气息。
这是一股来自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信息,也是来自国人心灵最深处的呼喊,泱泱大国,悠悠五千年的历史,岂容一个小小岛国践踏?
“杀了就杀了!”
这听起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将在场所有中国人心中的怨气都吐了出来。
怒吼声,嘶喊声,喝彩声。
充斥了整条街道,人流开始骚动,台上几个日本军方的都已经站了起来,面对这样的洪流,所有的人力都显得如此渺小,他们在害怕,甚至颤抖。
宪兵队组成的防线被一次次冲击着,贺子峰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台上看着,他的表情很冷漠,但是眼神火热。
他曾经和七爷说过,现在的贺子峰,打人是不用看脸的!
如今自己羽翼已丰,他所要做的,就是搞事,要把上海滩搞的鸡犬不宁,要把所有的事都摆在明面上来,要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只有这样,才是对地下工作最好的支持。
菊池陇兵卫吼了一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形势已经刻不容缓,他必须吸引住围观者的目光,这也是唯一有效的做法。
所以,他想都没想,肩膀轻轻一晃,整个人就朝贺子峰扑了过去,黑龙会已经输了两局,最后那一局比不比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再者,贺子峰的狠话已经放出来了,兵器比试凶险万分,他还真怕自己的人比不过青帮的黄金一代,最后折戟沉沙在这不知所谓的比试上。
菊池陇兵卫来的快,贺子峰退的也快,不过他只退了一步,借着一退的势,却猛的爆出了一进的势。
一弱一强之间,菊池陇兵卫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滞了滞。
贺子峰猛然爆出的势,就仿佛一头下山猛虎,给人一种锐不可当的感觉.
菊池陇兵卫扑过去的时候,一记直拳已经挥出,而贺子峰借着那一退不但让过了这拳,随后爆发出来的进让菊池陇兵卫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没错,就是撞,像一辆重型卡车一般撞了过去!
“喝啊!”
无奈之下,菊池陇兵卫肩膀一沉,趁着自己去势还没消退,同贺子峰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嘣!”
沉闷的响声传来,贺子峰身体晃了晃,后退了半步,而菊池陇兵卫则“蹬、蹬、瞪、蹬!”一退再退,足足退了七步才停了下来。
这一撞,让下方的人群略微安静了些,顶在最前面的人爆出了一声喝彩,也导致后面的人开始抬头注视台上的动静。
“好强的力量!”
菊池陇兵卫的眼睛瞬间瞪的贼大,他仔细打量着贺子峰,精瘦的身材,不高的个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爆发出这么惊人的力量?
可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菊池陇兵卫多想,在擂台的右侧,加藤由也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刚才贺子峰的一撞,让他想起了田中侍一郎牺牲的那晚,那个长褂男子,也在他的眼皮底下做过类似的动作。
不同的是,贺子峰的动作更具力量感。
“菊池会长的反应很敏捷嘛!”
“贺桑的力量也很强啊!”
两人相视一笑,旋即冲向了对方,台下瞬间安静下来,场中只剩下台上传来的拳脚风声。
八大金刚站到了前面,翘首看着,眼中都透出一股子兴奋,贺子峰的身手他们很清楚,这么长时间下来,几人认为贺子峰甚至还隐藏着后手,他们希望菊池陇兵卫能把贺子峰的底牌逼出来,可同时又希望贺子峰能轻松的击败对手。
这是一种异常矛盾的心理。
贺子峰此刻自然不知道八大金刚心里想的,他的双腿在地面飞快的踢踏滑动着,菊池陇兵卫的眉头皱了下,他完全看不清贺子峰腿部的动作,甚至无法预判出腿的方位。
一直在梅久津拓海身边的年轻军官突然站了起来,他看向台上的贺子峰,眼神中透着凝重。
“千叶君,你怎么了?”
“哦,将军阁下,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好奇。”千叶浩二扯了下嘴角:“这个贺子峰的腿法,似乎是我们北辰家的影子。”
“哦?”梅久津拓海歪了下脑袋,对于武道,他并不懂,但是千叶浩二的来历并不简单。
在日本幕府时代末期,三大剑道流派各领风骚,北辰一刀流,神道无念流,镜心明智流,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北辰一刀流的创始人正是千叶家,而这个家族传授剑道的玄武馆在明治维新时期便受到了很高的重视,千叶家也是日本极具权势和名望的家族之一。
很多人可能对剑道的理解存在着误区。
所谓的剑道,技艺并不单单在于剑,拳脚功夫也是剑道的组成部分,所以贺子峰的动作一展露,千叶浩二就有些坐不住了。
而此刻,台上的比试也进入了白热化,就在那一瞬间,贺子峰一连踢出了五脚,菊池陇兵卫反应再快却也只能挡住了三脚。
贺子峰飞身的一个三段踢,菊池陇兵卫只格挡了一下,第二下被踢中了腹部,第三下重脚狠狠的踏在了他的胸口。
巨大的力道让菊池陇兵卫惨叫一声,整个人都直直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擂台的一根立柱上,旋即反弹回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八格牙路!”
剧烈的疼痛让菊池陇兵卫的双目赤红,他猛的从地上蹿了起来,随后一旋身,伸手从旁边的一个黑龙会成员腰侧抽出了一把狭长武士刀,朝贺子峰冲了过去。
台下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更有人大喊无耻,但菊池陇兵卫对此早就充耳不闻,他现在眼中只有贺子峰,他很明白,只有打败了贺子峰,那么黑龙会在上海的发展才能顺利进行,黑龙会的后续工作才能开展。
作为黑龙会最年轻的会长,他不容许自己刚踏出一步就遭受失败。
所以,眼前的这个人,他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