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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不错啊。”戎奚仰望头顶层层叠叠的树冠,感叹道,“空气清新,风景宜人,倒是个度假的好去处。”
李诺&傅焓&姜腾逸:“……”
看着大家怨念的表情,戎奚尴尬地耸了耸肩:“开个玩笑。”
李诺:“你这个玩笑真的好冷!”
“你说这个世界的中心在天上……的海里?”傅焓及时制止了大家的发散性思维,问李诺,“那我们要怎么去到另一头?”
李诺回答:“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曾经梦到一棵非常巨大的榕树,如果那棵树足够高的话,也许我们能通过它爬到海里去?”
戎奚“哈”了一声,说:“‘顺着树爬到海里去’,你这个脑洞开得好大,我喜欢。于是那棵树在哪儿?”
李诺指了指榕树林的方向:“顺着这个方向走一段就到了,我上次进来的时候发现了一片榕树林,那棵树应该就在里面。不过那地方挺诡异的,地下潜伏着很多树根和藤条,会钻出来缠人。”
“触手系啊?好重口。”戎奚摸着下巴说,“那我的弩好像用不上了,你的匕首借我一把好了。”
“我说……”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姜腾逸忽然问,“我们的伴灵呢?”
大家都怔住了:对啊,伴灵呢?
环顾四周,非但看不到小白和初绛这两个时常在天上飘的家伙,连光年和钱多多这两个地上跑的都毫无踪影。傅焓闭目凝神召唤,片刻后疑惑地睁开眼睛:“我感觉不到我的猎豹,你们呢?”
戎奚摇头,姜腾逸不死心地吹了一声口哨,少顷只听到远处传来一声不知名的鸟叫,但显然不是初绛也不是摩诘。
“看来在这个世界里我们无法召唤伴灵了。”傅焓皱眉道。
情况有点糟糕,失去伴灵他们等于失去了七成的战斗力,而这个世界明显比极光荒漠更加复杂……李诺努力回忆着自己以往的梦境,似乎每次梦里都是他一个人,从来没有小白的身影。
不,不对,有一次!有一次他梦见小白从天空中的碧波里跃了出来,庞大的身躯仿佛是半透明的,好像水凝成的一样。然后它跃入丛林,化作流星不见了。
李诺将这件事跟大家说了,迟疑道:“也许它们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也许我们的精神力在每一个副本世界中形态各不相同?其实在极光荒漠里我们一开始也是没有伴灵的,直到遇到生命危险才激发了它们。”
“小诺说得对。”傅焓道,“只要构成这些副本世界的力量是一脉相承的,我们的精神力总归会以某种形态出现。”
姜腾逸沉默不语,戎奚则永远是大无畏的,扬了扬手里的巴力弩,道:“那还等什么?走吧,如果遇到生命危险才能激发伴灵,那我们赶紧去找生命危险吧!”
这令人无语的逻辑也是没谁了,但也许正因为有这么个脑洞清奇的同伴,大家的精神都放松了下来,顺着李诺所指的方向往前走去。
很快他们便走进了榕树林里,随着深入,周遭的榕树越来越大,板状根足有一人多高,看上去如同巨大的墙壁。
“哗,这么大的榕树!”戎奚叹道,“我现在真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了,李诺,照这个趋势,走到密林中心我们也许真的能找到一棵可以爬上天的巨型榕树!”
“那棵树比这些大多了。”李诺回忆着梦中的场景,对他说,“简直像一栋摩天大楼一样……”话音未落,傅焓忽然“嘘”地一声,停下脚步侧耳静听:“什么声音?”
脚下的落叶隐隐发出“簌簌”声,不远处的泥土微微隆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地下穿行。李诺瞳孔一缩,叫道:“小心!是树根!”
松软的土壤瞬间崩裂,无数树根破土而出往他们身上缠了过来。与此同时,半空中忽然垂下大片大片粗细不一的树藤,像鞭子一样往他们抽来!
“哇啊!好重口!真的是触手系啊!”戎奚大叫一声。李诺非常不合时宜地想笑,连忙将左手的匕首丢给他:“接着!”
戎奚接住匕首,轻轻一挥切断缠向自己的藤条,连蹦带跳地往开阔地冲去:“姜腾逸快吐火把它们烧了啊啊啊啊!”
姜腾逸奋力扯断绕在自己胳膊上的树藤,无语望天:白痴啊,会吐火的是初绛不是我啊!
四人前进的脚步被完全阻挡,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与树根和藤条缠斗之上,幸而傅焓眼疾手快,手中三棱军刺使得出神入化,替他们挡住了大多数的攻击。
“啊!”李诺冷不防被一条树根绊倒,挣扎间滚了两圈,虽然砍断了树根,却离其他三人远了好几米。那些垂在半空的树藤仿佛有眼睛一般,发现他落单立刻“簌簌”地抖动着伸了过去,将他密密麻麻缠了起来!
“小诺!”傅焓大惊,想过来帮他,双脚却被树藤缠住。李诺挥舞匕首拼命挣扎,渐渐感觉力不从心,胸口越来越窒息,脖子也被一根细细的藤条绕了好几圈,一点一点地收紧……
生死一线,李诺大脑“嗡——”地一声,右手背忽然传来一丝灼热的锐痛,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般!
“啊!”李诺哑声大叫,忽听耳边隐约响起一声悠长的吟叹,紧接着,便在树藤的缝隙中看到一个熟悉的巨大的影子——小白!
小白通体透明,庞大的身躯仿佛水波凝聚而成,在苍翠的榕树树冠中一跃而出,冲向李诺。
“小白!”李诺嘶声召唤,小白“唔啊——”地叫了一声,一头撞在他被树藤重重缠绕的身上,半透明的身躯轰然散开,化作一蓬巨大的浪花!
李诺震惊莫名,仓促间闭目屏息,紧接着整个人便被卷入了冰冷的水中!
巨浪冲过树林,飓风般在粗壮的榕树间翻卷,将其他三人也卷入了此起彼伏的浪涛当中,那些缠绕着他们的树根和藤条遇水之后立刻变得麻痹、松弛,慢慢散开,像奄奄一息的水蛇般漂浮在澄净的水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