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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静初浑浑噩噩的从御书房中走出来,心中带着悲伤和无奈。身为皇家公主,她是幸运的,因为他有一个爱他的父亲,从小就听人说,皇室之人的婚姻都是政治筹码,但是对她来说,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可是今日之事,犹如当头棒喝,让她措手不及,或许在父皇眼中,自己也是那个筹码吧。
柴荣对她的疼爱超出了一般的公主,甚至超过了太子柴宗训,或许是因为她是柴荣原配夫人唯一的女儿吧。柴荣说过,她的婚事将来由她自己做主,这是其他皇室之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今日,却给了她一记当头棒喝。自己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为了大周的江山,她将远嫁他方。
“公主,你怎么了?”婢女春儿看着柴静初愁眉不展,略显失落的神情,有些担忧,轻声问道。
“春儿,你说,父皇真的疼爱我吗?”柴静初双目无神,淡淡的问道。
“当然啊,公主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公主要做的事情,皇上还没有拒绝过呢。”
“是啊,他是疼爱我的,春儿,或许不久之后,我们将立刻汴京了,或许再也回不来了。”
“为什么啊公主?”
柴静初没有回答,而是径直的朝后宫走去。
次日一早,大周皇帝柴荣下诏,封昭庆公主为齐国公主,联姻蜀国,嫁与西蜀太子孟玄珏为太子妃,并于十日后启程,前往西蜀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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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驿馆中,李昊与孟玄珏相对而坐。
“殿下,此事已经尘埃落定了,殿下也应该回转蜀国了。”李昊之所以急于让孟玄珏回蜀,还是因为最近时局的动荡,北汉和辽国出兵功周,南唐和武平军节度使周行逢也厉兵秣马,身处异国,不得不为孟玄珏的安全着想,虽说没有人知道蜀国太子来到了汴京,但是时间日久,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察觉,这不得不防啊。
孟玄珏也知道李昊的担心,叹了口气,“也罢,今日你进宫向大周皇帝辞行,明日我等便离开汴京回蜀。”
正在此时,门外一仆从走了进来,拱手说道:“启禀殿下,驿馆外有两名女子说是殿下朋友,前来拜见殿下,不知殿下见与不见。”
“朋友?”孟玄珏心中疑惑,自己来到汴京并没有什么朋友,怎会有人认识自己。
“是的殿下,来人说姓周?”
“周?”孟玄珏露出一丝苦笑,便知道是谁了,他也明白来之人的心思,可惜,自己不属于这里。
来到驿馆外,放眼一看,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正是周静主仆二人,也就是大周的昭庆公主,不,应该说是齐国公主柴静初和婢女春儿了,可是此刻的孟玄珏却不知道她们的身份。
“周姑娘如何找到在下,让在下惶恐。”
“在汴京城中,找到蜀国使臣的驿馆,恐怕不是什么难事吧?”柴静初淡淡的说道。
“周姑娘说的有理,里面请,不知周姑娘前来,所谓何事?”
柴静初在孟玄珏的引导下,缓缓朝驿馆内走去,“多日不见,前来见见李公子,怎么,李公子不欢迎么?”
“哪里,周姑娘的仁义在下也是知道的,能蒙周姑娘相见,是在下的荣幸。”要说孟玄珏对她没好感,那是不可能的,可他知道,他属于西蜀,相隔千里之遥,相见之日无期,何必自寻烦恼。
柴静初走着走着,看见驿馆中的仆人,卫士都在收拾行装,心中一颤,问道:“李公子是要离开了?”
“不瞒周姑娘,叔父来大周的皇命已经完成,明日将回转蜀国,此去相隔千里,再见之日无望,还请周姑娘保重。”孟玄珏淡淡的说道,虽然此话说出来略显残忍,但是他不得不说,或许这就是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柴静初闻言,自言自语道:“是啊,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而我的归宿在哪里?”
“周姑娘说什么?”孟玄珏之听见嗡嗡声,因为她说的太小声,没听清楚。
“没什么?李公子,能在汴京城中能与公子相见,静甚是欢喜,公子救静与危难之中,甚是感激,然世事无常,今日静也是来向公子告别的。”柴静初默默的看着孟玄珏,轻声的说道,对孟玄珏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此话何意,难道周姑娘也要远行?”孟玄珏此刻才反应过来,她今日也是来向自己辞行的,但是听话中意思,道像是诀别,也不是诀别,反正日后相见与陌生人无异了。
柴静初伸出手,拿出一枚玉佩,放入孟玄珏的手中,“父亲与我定下一门婚约,不日便前去完婚,静心中烦闷,特来看望李公子,日后相见,你我便是路人。”
孟玄珏对她的话有些不明白,疑惑的问道:“你我相交,如君子之交淡入水?我此去西蜀,再见之人无期,为何说再见便是路人。”
柴静初没有回答,他们日后一定会相见的,因为他将是未来蜀国的太子妃,而李玉将是蜀国的臣子,若让人知道她二人有瓜葛,一来,他为臣,太子为君,有违君子之道,二来,对李玉的仕途影响颇大,这也是她不愿看见的。
“好了,李公子,我该走了,后悔有期。”说完,不等孟玄珏开口,柴静初便快步的走了出去,踏上马车,消失在人群之中。
孟玄珏看着手中的玉佩,玉佩只是刻着一个静字,不由的有点无奈,或许以后他们会相见,要么是大周灭掉蜀国,他成了阶下之囚,押解至汴京,要么是自己带领铁骑攻城拔寨,成为这汴京城的主人,但是无论哪一种情况,自己和她的缘分都将断绝了。
“殿下,此人是?”李昊虽然没有出来,但是在楼上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知道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没什么,一个故人?”
李昊怎么不知道这个故人的意思,肯定是在汴京城中认识的,但是当下的情况却容不得他马虎,于是劝道:“殿下,当与大业为重,不可陷与儿女情长。”
孟玄珏回头看着李昊,微微笑道:“李大人想多了,我与她再无相见之日,且她不日将出嫁,有何可担心的,好了,你该进宫了,明日出发。”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