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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刘赫有了陈家老祖宗的支持,整座江湖上便再无一人能在武力上对自己构成威胁。
而且还有关键的一点,他说自己第二,便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这句话可不仅仅是说,陈家老祖宗是天下第一那么简单。
它背后的意思是,陈家老祖宗不仅是天下第一,而且相对于其他人来说,还有着绝对的优势。
这种优势,必然是被武评榜上的所有武人,乃至所有的江湖人认同的,没人敢说的那个“敢”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有了这种优势的震慑,对于收服武评榜上的武人,刘赫又有了很大的信心。那个用江湖来制约庙堂的构想,也再次成为了可能。
用江湖来制约庙堂,虽然听上去有些荒唐,但对于刘赫来说,却有几点好处。
一是虽说通读过这段历史,但对于一个生活在两千年之后的人来说,终究还是不能理解这个受儒家思想熏陶了三百多年的封建王朝。
与其和那些与自己思想格格不入的士大夫在朝堂上勾心斗角,倒不如和那些快意恩仇的江湖人打交道来的痛快,就算江湖同样有些摆不上台面的尔虞我诈,但一个说到底还是用拳头说话的地方,总好过那个下错一子,就会满盘皆输的庙堂。
二是在这个已经存在了数百年的封建帝制下,出身是极为关键的一点。虽说刘赫现在的身份已是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人可以企及的高度,但始终还是平民出身。就连他名义上的主公刘备,也只是自称中山靖王之后,其宗室身份,根本没有得到天下人的认同。
相比那个没有出身就难以站到最高点的庙堂,还是尚武的江湖,比较好控制,况且现在既得了武林盟主的头衔,又有陈家老祖宗在背后替自己撑腰,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如果不善加利用,实在是太过可惜。
第三,自从进入军营,大大小小的战役也经历了不少,每一次都是惊心动魄。
最大的感触,便是打架这件事,实在是比打仗靠谱的多。
打架,只需要搞定眼前的对手,根本不用那么多的废话。
但是打仗要考虑的事可就太多了,什么粮草啊,物资啊,后勤啊,补给啊,光是处理后方这点事,刘赫就有些吃不消了。
要是再加上前线指挥,那就更是刘赫的软肋,别说别的,就说那幅怎么看也看不懂的地图,只要多看上几眼,就会头疼不已,更何况他曾经亲眼看见韩义在指挥作战时,同时要拿着好几幅地图研究如何排兵布阵。
说起排兵布阵,刘赫就更是一窍不通了,当初在鬼见愁,若是没有诸葛亮出手相助,打死他他也走不出韩义摆下的那座大阵。
而且打架还有个好处,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赢的一方可以全身而退,输的一方呢,大不了就是一死,倒也落个痛快。
可打仗就不一样了,即使是赢了的一方,一样会死人,那种明明是得胜而归,却仍要看着同袍的尸体黯然神伤的滋味,可实在是不好受。
有了这三点考量,刘赫心中那个用江湖制约庙堂的想法,也就越来越强烈。
但这件事,却不能急于一时。
首先,陈家老祖宗将功力传给了自己一半,已是实力大减,想要恢复到鼎盛时期的功力,恐怕需要一定的时间,少了这个江湖上最大的靠山,刘赫的一切计划都很难得以实施。
再者,虽说是有这个想法,但从两者的实力来看,江湖始终不是庙堂的对手,想要将这个计划推行下去,首先需要在真正的战场上给予对方一击重创。
只有让对方吃到了苦头,从心底里真正的忌惮自己,局势才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否则一切都只能是空想,痴人说梦罢了。
纵观天下大局,曹操坐拥整个北方,挟天子以令诸侯,位极人臣,又手握重兵,正是如日中天之时。
这个时候和他讲条件,实在是有些自不量力。恐怕此时对于曹操来说,这天底下几乎没有人可以入他的眼。
所以该打的仗还是要打,该抢的地盘也还是要抢,只有真正形成三分天下的局面,才能有和曹操坐下来讲条件的资格。
而且在此之前,双方一定会有一场大战。
在这场战斗中,不仅要赢,而且要大胜,最好要把对方打到从此萎靡不振,再难以轻起动兵的念头,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然而想要打赢这场仗,又谈何容易?
想要将对手重创到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元气,更是难上加难。
恐怕仅此一役,就要耗费无数心血和人力财力,而想要下好这盘棋,这是最为关键的一步,何处落子,如何落子,何时落子,丝毫不能错,更是急不得。
带着这千思万绪,刘赫一行人总算是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那座江夏城。
距离江夏尚有百里之时,刘赫便让陈默先行一步,赶回江夏城送信。
刘赫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虑。
自己带着这么多金银珠宝不说,眼下曹操大军已经南下,离开江夏许久,刘赫并没有掌握第一手的情报,而且越是离自己的大本营江夏城越近,就越是危险,说不好走着走着一抬头,就会和那位处心积虑想要干掉自己的曹丞相撞个正着。
得到刘赫归来的消息,韩义马上率全体韩家军亲自出城迎接,直到江夏城外三十里处,终于是迎上了刘赫一行人。
看着韩家军悉数出城,刘赫不禁长出一口气。
至少这么看来,曹操的大军并没有兵临城下,否则作为江夏城中第一战力的韩家军,也不可能这样大张旗鼓的全体出动。
除了韩义之外,天机营的其他人也悉数到齐。
其实从离开江夏城那天算起,也不过是十几天的时间,可此时看到天机营的兄弟们,却感觉已是许久未见,分外亲切。
一行人当即动身返回江夏城,一路上不住的嘘寒问暖,可刘赫却总觉得兄弟们在兴奋之余,好像有些忧愁之色,似乎是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问之下,果然所有人都面色一沉,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