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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二次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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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早上七点,我披头散发地从床上连滚带爬地达到冰箱,一开门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刚失落地想找块豆腐撞死得了,可是冰箱里连块豆腐都没有。我叹了口气,直接躺地上了。

    “主人,那个家伙又来电话了.......主人,那个家伙又来电话了......主人,那个家伙又来电话了......主人,那个家伙又来电话了......主人,那个家伙又来电话了......主人,那个家伙又来电话了......主人,那个家伙又来电话了......”

    还没闭眼一分钟,卧室里面就响起了电话声。于是,我又连滚带爬地回了床上。直到被子和枕头被我从床上全部扔下去,手机才从床头缝隙中现身。期间,电话声居然能一直不断,安静的耐心还真是值得学习。

    “怎么这么久才接......”安静还是很了解我的,我也是很不好意思地理了理脏乱的头发,把被子和枕头拖回床上。

    “这次不是我乱丢,是它趁我不注意,自己跑掉的。”安静无语了,我自豪地笑了,可一想到冰箱我就笑不出来了,于是乎......“安静同学,您看您都快十天没联系我了,我还没感谢您帮我搬家呢!要不这样,今天正好周末,我请你吃个晚饭吧!”然后顺便逛个超市,顺便买好下个星期的口粮。

    “......”

    安静不吭声,这种沉默一般都代表着暴风雨即将来临。我赶紧把手机从我的耳朵边拿开,生怕下一秒就被安静的咆哮震破耳膜,“安静同学,我不是现在才想起你来的。刚刚搬完家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了,是你没接......”

    “夕阳,出来陪我聊聊吧!”安静的声音很消沉,没有平常的气势和自信。

    我握紧手机,“静静,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安静没有回答,只是在电话里叹了口气,“我就在小区外,等你来。”

    安静没等我继续问,电话就挂断了。我赶紧换好衣服往外跑,顶着一头蓬起来的头发,几乎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在小区里狂奔。十分钟后,我就站在安静的车窗外了。

    安静的眼睛有点红肿,很明显是哭过了。坐上车,我也没有开口问。安静直直地看着前方,许久才回过神来。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安静转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我点点了头,这时候闭嘴才是上策。

    进到咖啡厅,安静一坐下就开始倒苦水,多半是工作上被人说了闲话。什么跟王总在走廊里遇见,多说了两句话就变成了勾引有妇之夫;开车上班也被人说是陪睡陪聊换来的;加班加点就被说成拍马屁……

    我将纸巾递给安静,“静静,嘴长在别人身上,谁都没办法阻止她们把龌蹉的想法附加在别人身上。如果实在做的不开心,那就不做了。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公司。”

    “其实我也不算是全因公司的事儿难过……”安静擦干眼泪,眼神开始闪躲。一般安静出现这种表情,百分之九十是因为他了。

    我喝了口咖啡,松口气,胃又开始抽搐,“严仁浩又打电话认错了?”安静看了我一眼,头就跟小鸡啄米一样了。我看着安静,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严仁浩是安静的男朋友,两人从大学起就分分合合无数次。安静是个工作强悍,但感情软弱的人。明知严仁浩劈腿劈出联合国了,可就是下定不了决心离开他。每当严仁浩打电话认错,安静瞬间就从母老虎变成小白猫。用我的话,这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就你搬家的那天,仁浩在下班前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自己知道错了,会改正那些毛病。然后,然后,我竟然相信他了。”安静说着说着眼泪就往下掉,“这才十天,他又在他公司认识了个小女生。”

    “静静,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彻底跟他断绝联系吗?”我挪到安静身边,为她擦拭眼泪,“俗话说,男人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会种树了。你看你吧自己弄得这么憔悴,他严仁浩心疼了吗?还不是照样出去玩,出去吃喝……”

    “夕阳,你是不是跟凌菲菲她们一样觉得我傻?”安静突然盯着我的眼睛,看得我直发毛。

    我立刻摇头,“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怎么会傻呢?你就是因为太爱严仁浩了,所以不舍得而已。”还因为你的心不够痛,真的痛了就会放手了。

    安静终于破涕为笑,喝了口果茶,“还是你最好,不会把分手挂嘴边,真不知道当初吴涵为什么要跟你分手。”

    “分手是我提的,只不过我比他早说了一分钟而已。”我想到吴涵的脸,心里早已没了波动。

    当初那个会在大冬天帮我占位,买饭,陪我上自习,抱着我说:“有你在的地方才有家”的人,只能活在我的记忆里了。何况,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能站在一起,仅仅是一场意外而已。

    “夕阳,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儿呢?”安静将我从回忆里拉出来,一脸渴望地看着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下周六来我家,我请你们吃大餐。这样,你们也好聊聊。”每到两人见不着的时候,我就要扮演一下厨师的角色。而严仁浩也奇怪,特别爱吃我做的菜。尽管我遗传了我们家优良的做菜手艺,可我毕竟不是真正的厨师。严仁浩却总说:“你做菜的味道让我想起妈妈……”这话,我也只当表扬来听了。

    安静搂住我的胳膊,终于没有流眼泪了,“你就是我的恩人,大恩人!”

    我也欣慰地拍了拍安静的手,“那为了报答我,载我去超市买口粮吧!我都一天没吃饭了。”我话刚说完,安静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不过好在她没追究,丢下一张红票票,拉着我就跑。我回头看了几眼那张孤独的红票票,这家境殷实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提着两大包东西下了车,安静因为有事儿,不能送我。于是乎,我果断选择了坐公交。然后三步一歇地回到小区门口,保安小哥再次帮我开了门。

    十二楼,电梯门一开,我几乎是以乌龟的速度出电梯的。东西实在太重,几乎都是肉类。跟安静逛超市最不好的一点就是不准我买速食食物,尤其是我最爱的方便面。这样一来,一大袋肉食,一大袋蔬菜,几乎要把我的胳膊折腾断。

    “嗯哼……”一声咳嗽响起,我才发现自己累地直接坐在地上了。抬头一看,又是那张全副武装的脸。

    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提着东西站在放门口,然后就想起了什么。陆泽瑄现在是我邻居,安静最近又在追他。如果安静来的时候撞见他了,那我岂不是没消停日子过了?不行,我得问问,看看陆泽瑄下周六在不在家。要是在家就换个时间,不在那就最好了。当我转身的时候,电梯已经下到八楼了。

    回到房间,从电脑屏幕旁边撕下一张便签纸,写上“请问您下周六会不会在家?”署名:1202。

    为了确保陆泽瑄会看到,我特地贴在锁上。回到自己家,开始收拾买来的肉类,顺便给自己煲了个鸡汤补补。然后又开始了重复的工作,看剧本、写批注。

    一忙就是七八个小时,再看窗外的时候,天都亮了。伸了个懒腰,趴在桌上就睡着了。第二天醒的时候,手脚麻麻地那种酸爽,打死我以后都不要趴着睡了。

    用昨晚的鸡汤煮了点面,出门倒掉厨房垃圾。顺便看一眼贴在1201房门的便签纸,已经不见了,可却没有回复。我冲回房内,又重新写了一遍。这次把电话号码加上,请他用短信回复。

    贴在同一个位置上,这样他应该不会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复我了。坐回电脑前开始工作,一忙又是七八个小时。这回吸取了教训,爬回床上睡得。

    周二,一个好觉过后,精神都好了不少,可是没收到回复。我偷偷打开门看了一眼1201,纸条并没有在了。这说明他是拿了的,可为什么不回复呢?难道是怕我知道了他的电话后会骚扰他吗?

    于是,我撕了张大些的便签纸,将原因写在了上面。顺带着换了种回复的方法,贴在他家锁口。接下来的四天,我都在煎熬中度过,生怕安静会撞见他。安静她一旦知道了陆泽瑄住我隔壁,那我这儿一定会被安静占领。然后,房间、客厅会出现无数的陆泽瑄的活动照片,电影海报,流行歌曲,综艺节目……仅靠想想,我就已经非常头疼。这样的生活笼罩了我大学四年,四年啊!

    到了周五的晚上八点,我实在等不了了。直接冲到1201房门口,刚要按门铃却又停在半空中。反复几次之后,我两眼放空地蹲在他家门口,手指在地面画着圈圈。

    敲还是不敲,这是个严肃的问题。敲了门,万一他不在,那就最好不过了。可万一他在家,那我要说什么呢?开口就问,你这个周末在不在家吗?要是他答不在,那我这种喜形于色的人,表现出太高兴会不会不太好?要是他只是说与你无关,那我要不要解释原因?其实就算他在家,也未必会出门,也未必会碰到安静那个脑残粉。

    我站起来决定放弃这个问题,准备打道回府,可猝不及防地吓了我一跳。陆泽瑄站在我面前,手里拖着行李箱,电梯还停在十二楼。我咽了口口水,他这是刚刚才回来。

    “对不起……”我和陆泽瑄这一次倒是异口同声,可接下来又是沉默。陆泽瑄看着我,我看着陆泽瑄,突然有种豁出去的想法,直接咬了一口下唇。

    “你这个周末在家吗?”话一出口,我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陆泽瑄没有回答,我看着他的脚,有些心虚。

    “你就是来问我这个问题的吗?”陆泽瑄语气淡淡的,声线确实还不错,没有上次的冷淡,人看起来也还行。

    我点了点头,就想解释一下,“是这样的,周末我有朋友过来,她是你的……”

    “不在……”陆泽瑄的语气明显带有疏远的味道,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不过我不在意这些。只要他不在就好,安静碰到他的可能性就直接降为零。

    我几乎要蹦起来了,又不好意思表现地太明显,可最后还是笑出了声。让开路,我目送陆泽瑄关上门。然后,赶紧掏出手机。

    “安大小姐,明早八点,我在小区门口等你。”我回到房间,第一时间就是更新小说,看新传来的剧本。

    “九点吧!我买好菜和果汁过去,你在小区门口接我就行。仁浩他肯定那么早肯定起不来,我先去接他再去你那儿。”安静此刻显然心情不错,语气也比上周末轻松了很多。

    我按下扩音,开始敲打键盘,“还是我去买菜好了,本来想蹭车的,结果不敌男色对你的诱惑。”我打趣地叹了口气,“那就这样了,我先忙了。”